你娘教你的吗?” 佟樱答:“是。我娘手比我巧多了,不管什么样的花样,叫她一瞧,再难都能裁出来。我小时候,我娘就教我绣鞋面,绣花样,一块儿能卖三文钱呢。” 萧紫问:“才三文?” 佟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块三文,十块不就三十文了吗?我记得我十岁那年,也是快过年了,我自己偷偷纳鞋面,一个晚上,纳了十一块儿,眼睛都熬干了。我把那三十文藏好,偷偷换了糖画,和弟弟分了吃。阿弟好高兴,我们那样的人家,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什么甜的。” 那是一个萧紫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佟樱收了软尺,敛着眉眼遮住了心思。她觉得自己话说太多,说这么多,四姐姐或许不乐意听,赶忙转移了话头:“四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做的漂漂亮亮的,再送到你屋里去。” 结了薄冰的菱花玻璃上贴着大红的年年有鱼窗纸,院里的积雪已经被扫干净了,石板上还是滑溜溜的。门前有棵枣树,叶子都落光了,细细的雪落在枝头上。 眼看着天色晚下来,又有好些天没有给老太太请过安了。佟樱收拾妥当,带上绒帽子,拎着灯笼出门,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着。 出了门,见到个眼熟的婆子,像是姓于。于婆子哟了声:“姑娘,要出去啊。” 佟樱点了点头:“是。要去请老夫人的安。” 于婆子挤眉弄眼的:“你的病好了?” 佟樱有些不解:“什么病?” 她打着灯笼,朦胧的光映在脸上,勾勒出半张脸,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含着水光,于婆子也一怔,眼睛在佟樱身上转了刻:“嗨,没事,是我老婆子记错了。” 心想,这乡下姑娘是吃什么生养大的?这小细腰,圆滚滚的两团,穿的虽厚,却半点也没挡住什么,凹凸有致的。 怪不得一进府就当小姐住。于婆子的声音透着股怪:“您是小姐,自然得向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