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变态收集狂 恰巧吹来一阵穿堂风,她被吹得全身透凉,嘴里已经连基本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都说因果报应,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她这辈子遭遇这些? “你跑什么?” 这声音……好像挺耳熟啊?钱笑笑懵圈了两秒,睁开紧紧闭着眼睛;但因为周围黑暗的环境,她并看不清眼前这物件,忍住害怕,她探手试图去触摸面前的人:“靳希麓,是你吗?” “你他妈有毛病啊,跑什么!”靳希麓一巴掌拍开她的手,盛怒异常。 她挂在身上的包被甩开,什么东西滚落了出来,乒乒乓乓的响。 但尽管被这样恶声恶气的吼了一次,钱笑笑也一瞬间松了口气,至少面前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彼时的她还没明白,世界上最黑暗最让人绝望的,是人心。 靳希麓拽着人往回走,钱笑笑脑子此时能转了,想了一圈便觉得不对劲:“怎么是你?你刚才是在……我家里?” 他怎么会在她家? 靳希麓留给她一个后脑勺,手上的劲儿大的几乎要把她手臂给扯断。钱笑笑对待这个人向来是没有好脾气,此时气性也上来了,拽着靳希麓的手又是掐又是咬。靳希麓受不了,甩开钱笑笑,手背意外打到了钱笑笑的右脸。 他手劲儿大,钱笑笑觉得自己快被扇飞了,整个人随着力道扑在楼梯的护栏上,被扇到的右脸几乎迅速肿胀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她抬手捂着右脸,转头看向靳希麓,咬牙切齿:“你发什么神经!躲在我家干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靳希麓在黑暗中凝视了她几秒,眼里满布乌云,桀桀笑了两声。 钱笑笑这才发现他的怪异,抿唇朝后推了两级阶梯,又回到刚才的拐角平台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靳希麓一步一步逼过来,一张脸隐在黑暗中,钱笑笑忽然觉得害怕起来,她一般朝后退,一只手在衣兜里摸手机;还没拿出来,靳希麓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用力抵在身后的墙壁上:“说吧,你还要什么,都说出来。” 要什么?他来撒酒疯的吧!钱笑笑莫名其妙,心里邪火直蹿:“你放开我!” “不是说要复合吗,好啊,多你一个不多,大不了我只陪你一个人,”他另外一只手挑着她的下巴,笑了两声,低头用力亲了一口:“怎么样?” 钱笑笑被恶心惨了,想也没想就吐了口口水,“谁要和你和好啊!” 两人距离很近,直接吐在了靳希麓的脸上,钱笑笑看不见他的神色,也察觉到他的气压瞬间低了几分,显然是生气了。可钱笑笑才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也很生气好吗,难道要她对一个变态示好? 靳希麓牵起她的衣角揩干净脸上的口水,声音里平波无澜:“钱笑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既然要做交易,那就做一次性的,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神经病啊!”钱笑笑道。 靳希麓大概是被她这种概不配合的态度给惹毛了,抓着她的领子朝后一摁。后面平台有这一楼住户放置的盆栽,被她带倒了,落到了一楼的地上砸碎了。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声音还蛮大。 左手边这户房子里发出声音:“什么人在外面啊?” 这栋居民楼修了十来年了,都是些熟悉的邻居,听到声音,钱笑笑就迅速反应了过来。 钱笑笑趁机大叫:“王婶!是我!” 靳希麓扣住她的喉咙,眼神发狠:“行,钱笑笑你行!” 就在钱笑笑以为自己要被他给掐死时,那扇居民门打开了,白色的灯光争先恐后的从里面钻出来。靳希麓松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咯吱咯吱响,断了。 钱笑笑两只手扶着膝头,狼狈的喘着气。王婶被面前的场景吓到了,盯着离开人的背影看了看,又看向钱笑笑:“笑笑,出什么事了?” 钱笑笑说不出话来,只摇了摇头。王婶还是没反应过来,捂着胸口道:“是不是什么坏人?最近小区里乱七八糟的人太多了,那糟老头子让他换个住的地方也不肯换,要是真出点事该怎么办!哎哟吓死我了。” 钱笑笑喘顺了气,接着灯光看向地上散乱的东西,弯下腰去捡,捡到楼梯口时发现自己的桃木剑坏了。记忆瞬间衔接到靳希麓离开时,脚踩到什么发出的声响。 她心态瞬间炸了,爆粗口骂了靳希麓几句。那个神经病,明明已经消失了两年了,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又是问她要东西,又是说什么要复合的鬼话,他家是没有镜子吗?!看不出来自己长什么ACD样吗? 王婶帮着她收拾,嘴里还是碎碎念的抱怨,等东西收拾好了,王婶客气的问了她一句,要不要进去坐。钱笑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抬脚跨了进去。 那房子她今天晚上是不敢回去了。 王婶这房子也是好些年以前工作单位分下来的,此时只有她和王叔住着,儿子女儿都在外面打拼。 钱笑笑向王婶表达了自己今晚想要留宿的意愿,王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又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钱笑笑将刚才的情形大致描述了下,王婶后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吓惨了吧?” 是有点,不知道那个神经病怎么躲到她家里的,还是在苏西的房间里,明明在苏西离开之前一直都待在房间里,那房间她住了好几年,也不知道那巴掌大的地方怎么能藏得下人。 王婶又说:“你刚才出门关门没有啊?这大晚上的不安全啊,要不然回去把门给关上吧。” 钱笑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去,反正值钱的东西都带出来了。”那房子在她眼里现在是跟鬼屋一样的存在。 王婶:“你家还有值钱的东西?” 钱笑笑抬手指着自己。王婶笑出来,“那关灯了吗?” 钱笑笑想了下,觉得靳希麓出门的时候大概是赶不上帮自己关灯的,她家开了三四盏灯,一个晚上得耗多少电啊。她忙站起来:“那我还是回去一趟好了。” 王婶提出要陪着她一起,又拉上正在看电视的王叔,三人打着手电筒上了六楼,关了灯之后下楼,顺便关上了门。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有比她还要穷的,指不定就看上了她家的什么。 回了王婶家,钱笑笑坐在小板凳上喝着热水,浑身都暖洋洋的。 暂时解决了危险,王婶又恢复了街道大妈的兴致,拉着钱笑笑道:“笑笑找男朋友了没有啊?” 钱笑笑摇头。王婶说:“有男朋友就不怕了,家里有个男人才好。” 钱笑笑想起贺权,她也这么觉得,可是有些人抵死不从啊。 王婶见她不回答,以为是害羞,又说道给她介绍男朋友的事,说起自己认识的适龄男人一把一把的,让钱笑笑选。 好在时间本就不找了,老年人睡得早,和钱笑笑聊了没一会就去睡觉了,让钱笑笑睡在自己儿子空出来的房间里。钱笑笑嘴上应得好好的,等王婶进了房间又坐在了沙发上,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 贺权调出资料,正在认真细看。程队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通知道:“下午三点有个案件进展汇报,你准备一下。” 贺权点头,程队要走,贺权头也不抬:“我们组里是不是有个四川的?” 程队愣了下,回忆了一秒点头:“怎么了?” 贺权:“没什么。” 到了时间,他带着资料进会议室,拉了椅子坐下。今天的这次报告主要是关于傅源熠那几件案子的,这段时间的进展都很细微。 讲到重点出,贺权说出自己的推测:“我们调查到傅源熠、陈楚、王璟、邱冀都和两年前的一桩校园欺凌案件有关,当时事件的主角李美芸已经跳楼自杀了,”他在白板上写出李美芸的名字,用记号笔圈上点了下,“她家庭情况比较特殊,只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最具有行凶动机的是她的妹妹李佳人。” 小林是上次跟贺权一起去调查的,此时又将整理成文件的资料分发给个人,是当时调查出来的关于李美芸身前一些事迹的资料,同时做出了简单的口述。 一名警员提出异议:“按照记录来说,李佳人今年才二十一岁,不符合我的犯罪侧写,而且她姐姐是自杀,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那些证据多少都没有说服力了。校园欺凌再严重,也不至于闹到让她两年之后计划连环杀人吧?” 程队说:“做警察这么多年,你还见少了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家破人亡不可收拾的场面吗?” 警员讪讪。 贺权继续朝下讲:“你们手中的资料有标明,李美芸活着的时候,曾经做过半年的性、交易。根据我的调查,认识李美芸的人对她的评价都是积极向上的,就在她死亡前半年,才有人评价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做性、交易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利润。”他在白板上表明了一个钱字,“可是那段时间李美芸并不缺钱,她长时间在学校外面的奶茶店做兼职,收入稳定,奖学金也正好能够负担自己和妹妹的生活与学费,她根本没有必要从事性、交易活动。那么就还有另外一个可能,被逼迫。” 在座的所有人都因为‘逼迫’这两个字,联想到了之前李美芸被校园暴力的事。 贺权又写出性器官这三个字:“前面三位死者都丢失了性器官,而第二位内脏被掏空,但不可避免的是性器官也不见了,很有可能是因为凶手为了避免追查,降低风险做出来的,她本来可以做的更加干净一点,譬如留在性器官,但是没有,她没做到,如果不是她对这几位死者抱着憎恨的情绪,那么就只能是对性器官有某种收集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