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以为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雷恩闷闷的扔去一壶酒,自己也拧开一瓶,他们俩这是把酒当水喝。 “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死在哪个角落,斯卡蒂会伤心的。” “那就别死呗。” “你哪来的信心,明明这么弱......” 雷恩听到这话,稍稍前倾身子,一字一顿道:“我经历的绝望比你想象中更多。” 幽灵鲨张了张嘴,想要嘲讽对方的自信,可想到那个故事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无尽的杀戮,注定的毁灭,深海猎人至少能逃上岸,灰烬又该去往何处? “雷恩,雷恩,你快过来一下。”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房内忽然响起斯卡蒂的声音,雷恩立刻像是弹簧一样站起身来,刚才还很严肃的表情消失无踪。 什么牌子的沐浴露这么香? 他踏进屋内,首先就闻到了一股淡淡香气,转过个拐角,正好看到正面的斯卡蒂。 少女已经换上了红色的连衣裙,湿润的银发披散着一直垂到腿弯。 裙摆短到只在膝盖上方,一条腰带勾勒出少女纤细腰肢,而倒带似的上衣又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血瓶项链被深埋在沟壑中。 美,极美,雷恩竟找不出缺点来,然后思考了许久形容词才说道: “咳咳,你这身倒挺喜庆的。” “这衣服好怪,总觉得凉飕飕。”斯卡蒂听不懂什么叫喜庆,摆了个凳子坐下,“雷恩,过来帮帮我。” 看到那瀑布似的银发,雷恩哪还不明白要做啥,直接从桌上拿起一把梳子。 银发如丝绸般顺滑,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打结之处,完美的就像一件艺术品,不仅斯卡蒂闭着眼睛享受梳子划过发丝的感觉,雷恩也在享受这完美触感。 没想到有一天替人梳头都爱不释手。 雷恩不得不承认,斯卡蒂的发丝在指尖擦过确实挺舒服,更有种奇特的静谧感。 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温柔的望着银发上的茭白月光与少女完美的侧脸,直到被斯卡蒂的声音惊醒。 “雷恩,你明天就会出发吗?” “舍不得我走?”雷恩还是在重复动作,感觉一百年都不会腻。 “有一点,但我知道你有该做的事情,跟在我的身边会让你停滞不前。”斯卡蒂的声音很轻,然后感觉梳子停了一瞬。 “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伟大。”雷恩放下木梳,一边给少女编织着头发,一边怅然说道: “就像故事里所说的那样,灰烬到最后只剩下迷茫,他甚至记不清火何时熄灭又何时重燃,自己的同伴又去了何方。” “可是他至少挣扎到了最后。”斯卡蒂睁开了眼,对灰烬感同身受,转过身,红宝石一样的眼睛与雷恩对视。 “我觉得你真正想做的事不仅仅是帮我。” 想做的事? 雷恩这次停顿的更久,改变斯卡蒂、接近斯卡蒂都是他想做的,可人生在世并不仅仅如此,太多太多的谜团等待自己去解答。 为什么我会醒来?为什么感染者、海嗣、普通人的灵魂会有不同颜色?黑暗中点亮的火焰究竟是什么? 天灾、源石、感染者、大地、深海、红月...... 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他面前展开,更关键的是这个世界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它正迈向灭亡! 罗德兰是在虚弱中死去,那么泰拉就是在充盈中灭亡,覆巢之下无完卵,雷恩不敢想象斯卡蒂海嗣化或者感染矿石病是什么样子。 只顾你侬我侬那是弱者,真正的男子汉就应该撑起这片天,踏碎这片地! “你说的没错,只把目光放在眼前,等真正危机来临的时候只会痛恨当初浪费时间。”雷恩没想到被一个女孩给教育了,这让人情何以堪。 “现在有想做的事了?” “嗯,我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雷恩攥紧了拳头,他不能再莫名其妙的躺回棺材了,更不能接受斯卡蒂像是防火女一样不明不白消失在身边。 “那就去做,等你找到目标后我也会帮忙的。” “没想到你还挺无私。”雷恩感觉自己被反向忽悠了,原本去找那啥博士不是替幽灵鲨治病吗。 “同伴之间应该互相帮助,这句话可是你说的。”斯卡蒂眨了眨眼,小嘴微张,悠扬的歌声伴随着月光在屋内流淌。 一个猎人他走上海岸? 他的家乡在身后,他的路在身前? 这条路不会孤单? 总有一天会迈向终点? ...... 悠扬歌声萦绕在屋内,传进一地空酒瓶的小院,幽灵鲨坐在阶梯上,倾听着歌声打了个酒嗝。 “死脑筋也懂得变通了。” 她不知在说歌还是在说人。 而屋内,雷恩坐在椅子上,愣愣看着窗边歌唱的少女,渐渐地,少女身上的朦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