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握着手机,一直哭,哭到喉咙里一阵阵的发疼。 那样难,那样疼,像是将自己最重要的一部分生生剥离。 人cháo汹涌的车站里,谁也看不见我生生剜掉的心,胸口像有一个巨大的黑dòng,汨汨地淌血。啸冷地风一个劲儿的往里灌,一片寂寥的空dòng回音…… 上火车的前一刻,我接起了江海洋的电话。 那时候,我的手机已经因为不停打进的电话开始发烫了。 静静地将听筒贴到耳侧,明明是个简单的动作,却不能控制的颤抖着。 他的声音疲惫而绝望,带着微微的恳求: 于季礼,你在哪里?” 我紧捂着话筒,不让我脆弱的声音进去分毫。 这是101个电话了,我说过我只打100个的,我又食言了。我想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于季礼,不管你在哪里,回来好不好?” 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可是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心狠。 我哪里也不去了。我只要你,于季礼,回来好不好,相信我这一次,我会处理好一切。” 我更紧地捂听筒。极力克制着身体里那些难以驯服,如shòu性一般难抑的悲伤哀鸣。 像有感应一般,江海洋终是绝望了,他哽咽着说话,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于季礼,你不会回来了对不对?你始终不相信我能给你幸福。我明明告诉过你,付出是男人该做的事,我不要你这样,这样不是爱我,真的不是。我明明这样说过,你为什么不听话?” …… 我再也不能多听下去。我的脆弱和懦弱让我狠心地挂断电话,将手机连同卡一起丢下了站台。 我一个人蹲在站台上,无力地嚎啕大哭,声嘶力竭,把所有的心痛,所有的自责一起哭尽。 直到全身脱力。我才抱着手臂起来。 来往的火车带着呼啸的风,那风像一把把刀刃割在我的脸上,心上。 江海洋,如果知道结局是这样,你还会这般爱我么? 我已经不想听那些讳莫如深的回答。 我的心已经像一朵颓靡的花朵,迅速的枯萎颓败着。 我知道我是虚伪的,我明明是放不下的。可是一切都由不得我选择了。 江海洋,你会原谅我吧,原谅我的离开,原谅我对你撒谎。 我明明答应过永远不会离开,可是我最后还是骗了你。 对不起江海洋,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之间,背弃的不是誓言,是枯萎变质的沧海桑田。 但是至少,我们曾经真心的相爱。 至少我把完整的自己jiāo给了你。 …… 我会记得你说过的每句话,你的每个表情。 在我的心里,你是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江海洋。是我最最明媚的爱情。 不思量,自相忘。 我放弃了,放弃了今后所有的幸福。 我会忘记吧,年复一年。 将你从记忆里慢慢的剥离,慢慢的忘记。 经历一个漫长的时间,那时间里有繁花似锦,有白雪皑皑。 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的。 …… 01 喂,于季礼,你能不能专心一点?” 站在我面前的程西蔚一脸不悦,双手叉腰,半嗔半恼的模样也是风情万种,一身贴身的低胸连衣裙,一头海藻一般的长发让她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 她流光婉转的眸子瞪得大大的,: 每次每次都这样,让你陪我逛街是要你的命么?是么?是么?!” 每次她用这招咄咄bī人的珠连pào轰炸,我就一个头两个大,我无奈地举高双手,求饶道: 姐姐,我错了。” 见我道歉态度还算诚恳,醒悟速度够迅速,她马上恢复了女购物狂的模样。她一边揽镜自照一边还不忘回过头来询问我的意见: 左脚的好看还是右脚的好看?”她对着镜子左右分别看了一眼,转而又说:今年流行这种头包的鱼嘴式,可是这双酒红的颜色实在太炫了。” 看她在那犹豫不决,我无奈地摇摇头:两双都买吧,何必劳神呢?” 程西蔚似是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哦,我怎么就犯傻了呢?” 说完就乐颠颠地招着售货员把两双都包下了。 一双鞋至少四位数的价格,这么贵她还老爱买,这大概也只有程西蔚这样的富家女才gān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