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荣信步款款的走了出来,徐聿急忙抻头望去,就见屋里的两个姑娘全倒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了—— “爷,您——” “灌醉了,咱们可以回府了。” “那温都大爷他——” 薛晏荣摇了摇头—— “一时半会儿他起不来的,等明儿过完晌午再说罢。” 话罢,就将手里的那两颗棕黑色的大补药,扔进了走廊处摆放的痰盂里。 ———— 俞府 俞敏怡终究还是回来了,因着俞静姝的劝阻,也没有被赶回府外,只是因为那档子丢了脸面的事,一家人到底还是生疏了。 俞正群一天到晚板着个脸,俞静姝能避就避,只有唐蓓弗还会拉着俞敏怡说说话。 好在向家的老宅还在,俞敏怡白日来看过双亲,晚上就会回去,她知道家里人不待见自己,自然也不会惹人嫌。 走到俞静姝的门前,俞敏怡还是忍不住上前敲了敲—— “静姝——” 俞静姝一听见长姐的声音,眉头就皱起来了,满脑子全是当初自己被京中世家女子孤立奚落的场景,难听的话似乎还言犹在耳—— “我身子不舒服,歇下了。” 俞敏怡听着这样的借口,心中泛起难过,可又没其他法子,只得好声道—— “那你好好休息。” 随后便离开了。 听着那走远的脚步声,俞静姝才松了一口去,转而看着桌案上的东西,这都是薛晏荣送过来的,既jīng致又贵重,但不知为何,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蒙上一层浓浓的失落—— 自己送什么过去,他就还个更贵重的过来,这摆明是不想欠自己的—— 到底还是生疏了。 正当俞静姝为此伤感无措之时,池雨却连忙推开房门,不同于上一回神神秘秘的卖关子,这一回她的脸色凝重的厉害,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小姐!不好了!” 俞静姝心里咯噔一声,没由来的慌张—— “怎么了?是不是二哥哥他出什么事儿了——” 池雨咬着嘴角,重重的点着头,随后覆在俞静姝的耳边—— “啊!” “小姐!” ———— 薛府 栖子堂—— 薛晏荣慢慢悠悠的用过了饭,又窝在软榻上眯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睡梦中转醒过来,迷迷糊糊的问道—— “什么时辰了?” “快申时了。”一旁的姚十初回道。 “啊?快申时了?”薛晏荣倏地一下迷糊的眼睛就睁开了,但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我竟睡了这么久,不行,得起来了。” 姚十初见她一副没姓盹儿的瞌睡样,走了过去,不情愿的说道—— “困了您就继续睡呗,早上起得早,不补个回笼觉怎么能行。” 薛晏荣抬手搓了搓脸,好让自己快些清醒—— “那怎么好,人家温都还等着我呢。” 姚十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多新鲜呐,合着没您他就走不动道了?” “人家是客,我是主,礼数总不能忘了。”薛晏荣站起身来,将前襟的褶皱展平“你去给我投把巾子来,我擦擦脸。” 不一会儿,姚十初端着热水就进来了,将投好的巾子递了过去。 薛晏荣一边擦着脸,一边说道—— “再说了,我这酒又不是白喝的。”薛晏荣漱了漱口,吐出后又道:“他升了协领,这回进京押送了三十匹汗血宝马,,宫里说等开了chūn从中选出十匹,要办赛马会,到时他会选一匹最好的给我,只要进了宫,我就能见着姐姐了——” 扭过脸来“你说,我能不去陪他嘛。” 姚十初这会儿才松了口—— “那是应该作陪的。” 话罢又问道—— “那这事儿,夫人知道吗?” “还不知道呢,我想着等进完宫后,再告诉母亲。” 姚十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要是夫人也能去就好了。” 薛晏荣搓了搓手,套了件厚实些的短袄—— “慢慢来吧,总有机会。” 话罢便顺手拿起桌上的荷包,就迈出了门去—— “徐聿!备车!” 才上了车,薛晏荣只觉得袖子里有些扎人,便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荷包口里露出了个钗头—— 顿时皱起了眉来—— “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一定是刚才走的急,没注意看。” “爷,您说什么?”徐聿在外问道。 “没什么。” 薛晏荣将荷包原塞回了袖子中。 “爷,到了!” 掀开车帘,刚下去,薛晏荣就见徐聿像块木头儿似的,僵在了原地—— “你怎么了?愣什么神!” “爷儿,俞、俞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