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免也太难追了

再次复读的第一天,周乐琪彻底封闭了自己,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对复读生活抱有任何期待,也不要再和不必要的人扯上关系。可是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的那个被大家称呼为“侯神”的男生却不动声色地闯进了她的生活,后来在她家昏暗的楼道里把她紧紧扣在怀里。他的声音和那时搂住...

第17章
    会和外遇对象有那么多不堪入目的对话吗?

    周乐琪冷笑了一下。

    周磊朝她走了两步,表情有点尴尬,但又似乎努力想亲近她,叫了她一声:“琪琪……”

    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他刚叫完这一声,周乐琪就不由自主露出了厌憎的表情。

    浑身上下都在抗拒、都在恶心。

    周磊更尴尬了,而周乐琪根本不再看他。她把书包放下,然后就走到余清身边,说:“妈,咱们吃饭吧。”

    说完,当着他们的面把多出来的那副筷子收了起来,把多出来的那碗饭倒进了垃圾桶。

    余清的眼眶已经红了,拉着女儿的手也叫:“琪琪……”

    又来了。

    又来了。

    周乐琪的心里涌起一阵qiáng烈的无力和愤怒。

    她的妈妈又开始心软了。

    她在这一段婚姻中受了那么多的伤害、被那个男人用各种方式背叛过无数次,她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下定决心要彻底和他一刀两断,可是闹到最后却每次都会心软。

    她根本不应该让周磊再踏进这个家门,更不该给他做饭、容许他留在这里,更更不该让她能和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爸爸”沟通!

    周乐琪已经厌倦了这些周而复始,她也不像自己的妈妈一样心软,她可能更像周磊吧,跟他一样狠心——他既然能那么彻底地抛妻弃子,那她为什么就不能同样彻底地不要这个爸爸呢?

    她根本不动容,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对余清的哀求置若罔闻,背对着周磊说:“请你离开吧,我们要吃饭了。”

    那个男人脸皮很厚,在她的逐客令面前还试图挣扎,说:“琪琪……爸爸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和妈妈,看看你们需要什么……你一直不接爸爸的电话,爸爸想看看你……”

    这些话很好笑。

    每一个字都好笑。

    好笑得周乐琪忍不住回过身看向了他。

    “需要什么?”她反问,“我需要蝴蝶湾那个房子,需要一辆车一个司机每天送我上下学,行吗?恐怕高翔不会允许吧。”

    周磊哑然。

    周乐琪神情轻蔑:“想看我?原来不是天天能看见吗?可是你每天都不回家,在我生日当天也跑出去和那个女的鬼混,在我看来也不是很想见到我,那现在又为什么说这些话呢?”

    周磊节节败退。

    周乐琪一步不让,甚至显得咄咄bī人,她在学校里的那种沉默寡言完全不见了,此时的她是如此善辩。

    “你根本不爱我,也不爱这个家,否则不会在我第一次高考的时候出轨,不会让人家闹到家里,”她的眼神和话语都像锋利的刀子,“最起码,你不会表面说要改正,结果却还在我复读的那一年继续gān那些恶心的事。”

    “琪琪,我——”周磊试图辩解。

    而周乐琪根本不听。

    她忽然快步走到大门口,一把把破旧的木门和铁栅栏门都打开,大声说:“请你离开,以后再也不要来。”

    余清已经开始哭了。

    呜咽的哭声绵延不绝,就像之前两年周乐琪无数次听到的那样。

    她岿然不动,决不妥协。

    场面凝滞了一会儿。

    周磊似乎发出了一声叹息,随后终于妥协了,脚步沉重地向门口走来,经过周乐琪的时候她别开了脸,连一眼都不想多看这个人。

    他在走之前似乎还想张嘴对她说什么话,她也没有听,“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那天余清一直在哭。

    周乐琪心里其实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那个男人有什么好?有什么地方值得她的眼泪?可是余清就是要一次一次为他哭,甚至原先那两年还始终坚持着不肯跟他离婚,如果后来不是周磊先下定了决心,他们也在还会维持着这段可悲可笑的婚姻。

    周乐琪生气,可是她又同情自己的妈妈。

    她是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在被周磊背叛之前她始终在家里过着富足的生活。

    不工作几乎可以等同于不社jiāo,那时候余清除了家里的保姆几乎不和其他人jiāo往,现在她和周磊离婚了,家里连也保姆也没有,只要周乐琪去上学,余清就要开始独处,从早上一直等到周乐琪回家。

    孤独是让人溃不成军的东西,她一定很痛苦吧,可又没有办法突破这个瓶颈——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几十年没有工作的人,现在该去哪里找工作?体面的工作不会要她,而不体面的工作她又没办法接受,上下都没有着落。

    只能继续待在家里。

    她没有事情做,当然只能一遍一遍回忆过去,哀叹她苦心经营如今又支离破碎的家庭,而回忆的作用什么?除了加重痛苦,它根本没有其他任何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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