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镇就站在他面前,头发和上半身都- shi -着,饱满的肌肉上带着水汽,发间有水珠滑下来,一路顺着肌理往下,直到没入腰间的浴巾。 原始的冲击瞬间侵入沈风的视野,顺着视网膜一路往下,直击心灵。 但叶镇的神色一如既往的镇定,仿佛此刻自己依旧穿着齐整。 见沈风呆立在门口,他还不解地挑了下眉毛,提醒道:“浴袍。” 沈风的呼吸停滞了一下,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红着脸交出浴袍。 身后浴室门重新关严,吹风机“嗡嗡嗡”地响起来,一如沈风此刻乱成一团的脑袋。 不是……都是男人,叶镇被看光都没有在意,他突然害羞个什么劲儿? 捂住狂跳的心脏,沈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再次躺回床上,方才的画面一直萦绕在眼前,挥之不去。 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沈风又觉得叶镇太讲究。 在自己家里,他也不出浴室,吹头发还得特地穿上浴袍,待会儿出来再换成睡袍,麻不麻烦? 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才是叶镇讲究的罪魁祸首,沈风想到叶镇待会儿还要换睡袍,可兔子窝的材料已经被他收回了衣帽间,于是翻身起来,重新去衣帽间拿了回来。 叶镇出来时已经吹干头发,刚开门就瞧见小兔妖拿着睡袍等在门口,邀功似得说道:“你累了一天,赶紧换衣服睡觉吧。” “……”叶镇定定地瞧着沈风。 这是要他在这儿,当着他的面换衣服? 有那么一瞬,叶镇几乎以为沈风才是那个对他图谋不轨的人。 是,先前让沈风送浴袍,除了进来太急忘记拿之外,他有那么一点私心在。 叶镇是板正,但不代表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之后,不会采取对自己有利的行动。 到底是- xing -子端正,叶镇最后还是没在沈风面前换衣服。 在洗手间换好睡袍出来,叶镇躺到沈风身边说了晚安,抬手关掉自己这边的床头灯,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忽然听身旁的沈风说道:“叶先生。” 叶镇下意识朝那边偏了下脑袋,“嗯?” 沈风大概往他这边凑近了一些,呼吸中淡淡的青草味离他很近,“你的肌肉真好看。” 这话在叶镇的耳朵里,几乎跟某种暧昧的邀请差不多,但他很清楚沈风并没有那个意思,于是只能无奈道:“……谢谢。” 本以为夜晚话题就此结束,可身旁床铺动了动,沈风又靠近了一些,小声问道:“我能拉着你的手睡吗?” 即使攒了个兔子窝,死物到底比不上真人,所以叶镇回来时,他其实还没睡熟。 深夜失眠,心里一直想着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说他心里没有点异样的情绪,那是假的。 只是这情绪还没来得及被他察觉到,就被突如其来的尴尬场面压了下去,直到这会儿安静下来,叶镇就躺在自己身边,才慢慢显露出真面目。 沈风不如叶镇阅历深,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强烈地想亲近对方,但妖精向来遵从本心,于是毫不犹豫地问出口。 然而对于叶镇来说,这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 叶镇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可以。” 没什么好拒绝的,他对沈风有企图,眼下的情况来看,沈风对他似乎也不是全然无感,这是好事。 叶镇厌恶感情不明确状态下的肉体关系,可是不会拒绝潜移默化的亲近和依赖。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沈风的手就从旁边探了过来,牢牢攥住他的几根手指,软乎乎的掌心又让叶镇思想煎熬。 别说什么自找苦吃,痛并快乐着,没听说过? 但很快,边上这货真价实的小妖精又不太满足于手上的接触,更小声地提问道:“我能靠近一点吗?” “……” 再让他这么问下去,今天晚上就算是圣人也忍不了,叶镇定了定神,直接侧过身,抬手把沈风圈进了自己怀里。 虽说是依据沈风的行为作出的合理推断,但叶镇还从没跟谁靠得这么近过,声音有些僵硬地说道:“好了,睡觉!” 掌心手指抽离时,沈风还以为叶镇生气了,直到整个人被塞进那个温暖宽厚的怀抱,耳边听见叶镇难得有些不自在的命令,这才后知后觉地烧红了脸。 小心翼翼地趴在叶镇胸口,沈风揪着叶镇睡袍的衣角,小小声地说了声“晚安”。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沈风感受着叶镇喷在自己脑袋顶上的呼吸,嘴角根本压不下来,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兔耳朵欢快地舞动两下,毫无遮掩地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叶镇闭着眼睛,下巴被毛茸茸的长耳朵扫过几下,有些痒,忍不住低头用下巴抵了下沈风的发顶,“快睡。” 兔耳朵立时一顿,“哦……” -- 出道了就得忙起来,年后第二个星期,趁着《加油!练习生》收官到售票结束的空窗期,七个鲜嫩嫩的新人抓紧时间拍了几个广告,便被打包送上了前往巡演的车子。 出发前一天,沈风他们跟几家经纪人坐一块儿吃了顿饭。 开场热闹过后,司文成的经纪人领着司文成过来敬酒,“以前是文成- xing -子太冲,惹了误会,今天我带他来给你们俩陪个不是。沈风身体好些了?” 陈总监端起笑脸,却没跟他碰杯,“也是我们博然- xing -子太急躁,我已经说过他了。不过都是男孩子,打打闹闹挺正常,你说是不是?” 最后这句问的是周博然。 打打闹闹正常,这意思是赞同他给沈风找场子? 周博然扫了司文成一眼,和气地点头:“对不住,我不该在节目上揭你短。” 揭什么短? 那天节目上,主持人问他们成员有没有什么怪癖,周博然一心给沈风找场子,就没全按台本来,改了几句台词,说司文成晚上睡觉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