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沈风已经大致了解了这其中的过程。 “……”有点意思。 沈风瞧了周博然一眼,意思是:这真不是小言里头的剧情? 周博然耸耸肩,“我们也是听说。” 行吧。豪门恩怨真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存在。 这时他再回头去瞧叶镇,那边已经形成了一个井然有序的圈子。 靠着叶镇最近的,是公司的几大股东、大投资商、圈内知名的媒体人、耳熟能详的大导演,再往外一些,才是平时面儿都见不着的男女大牌们。 像他们这样连出道都没有的小练习生,连凑到人群最外围沾沾光都没有资格。 隔着人山人海眺望了一会儿,当初在医院里的那一幕再次浮上心头,沈风这回是明确地感受到了他跟叶镇之间的差距。 难以逾越的距离。 原本兴奋的心情一下子掉到谷底,他伸手从旁边路过的侍应生手上端过一杯五颜六色的饮料,抬头一饮而尽。 别说,甜甜的水果味道,还挺好喝。 沈风挑眉瞧了一眼手里的杯子,问旁边的周博然:“这是什么饮料?” 周博然没来得及拦他,此时只能摊手表示无奈,“……鸡尾酒。” 话音刚落,沈风脸色巨变,捂着嘴问他:“厕所在哪儿?!” 稍微熟悉沈风的人都知道,小风哥三大禁忌:兔头、肉、酒,就算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这三样东西他都坚决不会入口。 其中肉是因为沈风常年吃素习惯了,吃肉没办法消化。 至于兔头,除了不消化的原因之外,更多的是童年- yin -影,别说是吃,就算只是出现在面前都不行。 而酒这一项,则是从来没有人见过沈风喝酒的样子。 周博然好奇地看着沈风慌张的样子,“你看起来也不像酒精过敏啊,怎么这么紧张?” 沈风不是第一次碰酒,但对于酒精的抵抗- xing -还是很低,这会儿眼前的人都已经有了重影,意识渐渐沉下去。 他摆摆手,也没时间继续浪费在问路这件事情上,在天旋地转中费力地认清自己来时的方向,闷头冲了出去。 “哎!你去哪儿……” 兔妖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远超人类,周博然一句话还没说完,追着出去时,已经不见了沈风的踪影。 “啧,怎么跑得这么快?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周博然想想还是不放心,嘱咐双胞胎兄弟俩留在宴会厅好好加油,自己则是朝着公司安排的房间跑去。 …… 虽说是老叶的生日宴会,最忙的人反倒是叶镇。 不断有生意上的伙伴过来搭话,他自己也有几场生意要谈,等到空闲下来已是深夜。 记挂着自己屋里那只怕生的小疯兔,叶镇整整衣襟,起身去跟老叶告别。 不管私下里有多少龃龉,当着圈内这么多人,该有的面子还是得给到。 深夜里的宴会厅多少有些少儿不宜的桥段,叶宸早就已经被打发去睡了,老叶怀里搂着年过半百的娇妻,有些心不在焉。 继母姓程,老叶给叶宸起名时多少也考虑到她的因素,加上这些年丝毫荤腥不沾,也算是痴心一片。 听说他要走,老叶没什么反应,倒是程女士让人重新端来红酒,亲自给众人倒了一杯。 踩在这天的最后十分钟里,叶镇举杯朝老叶示意,没头没脑地祝贺了一句:“生辰快乐。” 没喊老叶父亲,但也没什么大错。 老叶眼神微动,到底是举杯跟他碰了一下。 同在一处的几人一起喝了一杯,叶镇带着人离开,远远地还听见老叶跟边上的人说笑:“我这个儿子呐,跟他母亲一样无趣。” 叶镇只弹了下衣袖上的灰尘,脚下步伐半分不变。 回到套房门口,叶镇嘱咐孙秘书早点去睡,独自进了房间。 借着窗台上泻进来的月光,叶镇没瞧见白团子的身影,只当他是躲到别的地方睡着了。 想着这个时间正是白团子平时睡熟的点儿,他没开大灯,而是照着先前带白团子过来的记忆,绕到床头打开壁灯。 晚上喝了不少酒,弯腰的瞬间,叶镇头有些犯晕,伸手扶了下床沿。 就是这一扶,让他瞧见了点儿不寻常的东西。 不算明亮的暖黄色灯光照亮床头一角,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横在他手边,从发间伸出来两片长的、毛茸茸的白色物体,就摊在他的手下。 那是一双兔耳朵。 “……” 这触感带着些温热,倒不像是普通货色。 早知道老叶这次的生日宴会不会寻常,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下作到用这种手段。 叶镇的神色微沉,正准备扬声让孙秘书进来处理,手下的兔耳朵居然动了动,床上的人也不满地嘀咕一声,翻了个身。 瞧见那张熟悉的年轻脸庞,叶镇浑身一震,“……沈风?” 叶镇眉心纹路更深,但当即止住了喊人进来的想法。 只是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这异常的举动是因为兔耳朵的异动,还是因为那张脸。 因为沈风翻身的动作,被子往下滑了一些,叶镇瞧见他身上不算齐整,但好歹完好的礼服,心下稍松了一口气,抬手准备离开。 但沈风的睡相一向不太老实,在叶镇靠近时感受到了热源,便本能地贴了上来,抱着叶镇的腰身不肯撒手。 叶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塞回被子里,同时闻到沈风身上非常轻微的一丝酒气。 这孩子是喝醉了? 叶镇紧蹙的眉心稍松,但就是这么个短暂的间隙,沈风的手不知怎么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直接勾上了叶镇的脖子,在他颈间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