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轻笑:“郡主若好奇,让管事去问一问就知道了。” 姜莞托腮:“这里太穷太破了,就算有什么秘密我也不想知道。我只希望沈羞语能快些好起来,赶紧让我赶路离开这个破地方我就谢天谢地了。她好弱哦,看一眼尸体就不行了。早知道她这么不经吓,我就换个法子捉弄她了。现在连累我自己,真是造的什么孽啊。” 零零九听她唉声叹气也很无言,明明是她将人戏弄到这般地步,还要怪人承受能力差劲,都是她最有理。 “我去看看沈羞语去!说不定她一看到我就欢喜极了,病就一下子好起来了。”姜莞从榻上起身,又活蹦乱跳起来,深刻践行着“生命的意义在于折腾”这一点。 零零九泼她冷水:“她看到你只会害怕,病情更糟糕吧。” 姜莞:“闭嘴。” 第30章 这村子不对劲 “沈女郎这是惊厥过度,需要静心休养加药物调理才能消弭其心病。”郎中收拾着药箱对薛管事道,“倒是不知道女郎看见了什么受到如此惊吓?” 薛管事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优雅喝茶的姜莞,无奈道:“沈女郎看到水患后尸殍遍地。” 郎中咂舌:“那倒是了,寻常人未见过死伤,陡然见此自是适应不来。且尸体被水泡胀后模样着实算不上好看,我再为她开一剂安神药。”说着他又捉笔在纸上添了几个字。 姜莞慢条斯理地将茶盏放下,闲闲抬眼问:“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好啊?” 郎中见她发问,很有耐心地与她解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郡主,哪怕是受惊致病,也是需要时间才能慢慢好起来的。” 姜莞睁大眼:“我不管,你让她快点好起来!我不要在这么破的地方多待嘛!” 郎中被她聒噪得焦头烂额:“郡主莫闹。”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姜莞跺脚。 郎中头大如斗:“郡主,若是病能被你闹走也成。这病只能静养,您要讲道理啊。” 姜莞冷笑:“道理?本郡主就是道理!” 郎中求救地看向薛管事。 薛管事咳嗽两声,到姜莞跟前劝她:“咱们郎中会尽力而为,郡主暂且忍一忍,相信沈女郎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姜莞撅嘴,一副不大乐意的模样。 郎中趁机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在村中这段日子,咱们一定会竭力让您住得舒服。”薛管事进一步保证。 姜莞烦躁:“不可能的,只要还在穷山僻壤里我就不会舒服的。我得了一种病。” 薛管事顿时正色,紧张极了:“郡主怎么生病了?我叫郎中回来。” 姜莞幽怨,抑扬顿挫:“我得了一种在穷地方就会死的病。” 薛管事松了口气,同时对姜莞颇感无言。哪怕他自姜莞出生起便在她身边做事,他时常被她折腾得无语。 “罢了,我去瞧瞧沈羞语。”姜莞闹了一通心满意足,乐呵呵地去找沈羞语去了,留薛管事一人在院中无言。 他一转眼,看到守在院外的相里怀瑾,向之走过去。 “小瑾。”薛管事笑眯眯地看着他,“在郡主身边可还好么?” 相里怀瑾乖巧点头,拖长腔:“好。” 薛管事稀奇:“我看你也好了许多,能听懂我说话了。” 相里怀瑾不会说复杂的长难句与薛管事对话,便用一双漂亮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薛管事笑笑:“我还有事要处理,你护好郡主。” 相里怀瑾重重点头。 沈羞语正卧chuáng静养,见姜莞来,忙撑着要起身。 姜莞看她一把骨头几乎要散架的虚弱模样,一把将她摁住:“你若是能动呢,咱们这就启程,省得害我在这里吃糠咽菜。” 零零九:“你少来!” 沈羞语咳嗽两声:“郡主,我如今还不大能下chuáng。” “那就少些繁文缛节吧。”姜莞一翻白眼,“你再不好,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到这村子里,让你和这些穷鬼日日在一起。” 沈羞语:…… “我会努力好起来的。”沈羞语心头本来一直被见了诸多死人的yīn云笼罩着,恐惧与悲愤jiāo织,叫她合上眼就是噩梦。然而被姜莞这么一搅合,她好像不是那么怕了。 说起来她会害病也是姜莞所致,但她却并不怨恨姜莞。 若不是姜莞将现实揭给她看,她还依旧是那个为小事而烦恼的沈羞语,尚不知世道到了如此地步。 姜莞得到她的保证脸色好看了些,也就不继续扰她清静,慢吞吞地从她房中出来。 “好无趣啊。”姜莞站在院外举目远望,四下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地步,也意味着这里实在落后。 相里怀瑾站在她身侧听她抱怨,弯弯眼角,不置一词。他如今也表达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