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儿你醒醒,这是谁gān的,啊?!” 瞧着担架上半死不活的人,楚夫人心里那口气终于顺畅了些,不论是谁gān的,都是她楚府的恩人! “是你!” 孟夫人突然指着楚夫人,尖声道:“是你做的,是你对桉儿动手的!” 楚夫人气笑了:“我倒是想这么做,只可惜没能亲自动手。” “你休要狡辩!”孟夫人狠狠道:“桉儿本就是去了你们楚府,不是你们gān的还能是谁!” “大人,求您给民妇做主啊!” 现场突地一片安静,好半晌,楚夫人才咪起眼,缓缓靠近孟夫人:“你说什么?孟长桉去了楚府,他去楚府做什么!” 孟夫人神情一慌,心知说漏了嘴。 “我……我怎么知道,他平日不是经常去找楚大小姐么!” “你说谎!”楚夫人连声音都在发颤:“孟长桉哪次来楚府不是事先递帖子,根本就没有与沅儿独处过!” “你告诉我,孟长桉他今日去楚府做什么!” 楚夫人吓得破了音,朝同样僵住的楚之南吼:“还不快叫人回去看看!” 沅儿去了华安寺,府里只有婈儿,这丫头胆子小,要是让孟长桉闯了进去,还不得吓狠了。 楚之南回过神,忙要往外头走,却听景白安出声:“楚大人留步。” 见楚之南顿住脚步,景白安才道:“本官刚从楚府过来,府中无事。” 楚夫人闻言闭上眼大大松了口气,腿上一软就往后倒去,被钱嬷嬷眼疾手快接住:“夫人。” “夫人!” 楚之南赶紧过去将人揽住。 楚夫人在楚之南臂弯捂着嘴哭的凄凉无比,声音气若游丝,在场的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你怎地就这么没用啊,顾着一城百姓死活,却不管家中妻女,你瞧瞧如今都被人欺负到府里去了,还有没有天理啦。” “身为父母官,连自己妻女都不敢护,明明占着理还要受人威胁,这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她孟府仗着京中有官,就能随意欺rǔ人么,作为一个母亲,我就是不想让女儿嫁过去受苦,有什么错啊,她在公堂之上三番五次rǔ骂于我,我生怕坏了你的名声,都只能受着,可她凭什么啊,凭什么这般欺rǔ人。” 外头听审的百姓不少,此时都默契的沉寂了下来。 楚大人忙于公务,救百姓于水火,家中妻女却遭人欺rǔ,简直是闻者寒心。 孟大公子那传言也有些时候了,且那孩子的确神似孟大公子,若此事为真,孟府未免欺人太甚。 “求大人明察。” 百姓里头不知是谁先开了口,接下来便接二连三有人出声:“求大人明察。” 景白安瞥了眼正安抚夫人的楚之南。 得民心的官,断不会差到哪里去。 景白安拍下惊堂木,待众人安静下来,才沉声道:“本官自会查清事实,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孟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只觉得那些人趋炎附势。 恰在此时,突然有衙役禀报有证人到。 来的正是在华安寺山脚下护着楚沅的那几位夫人。 景白安让人将她们带进来,道。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几位夫人没想到审理的不是楚大人,对视一眼后,忙跪下行了礼。 其中一位夫人率先开口:“禀大人,民妇乃城东潘杨氏,得知楚府与孟府之事,恰知些实情,特来作证。” 景白安沉声道:“所知何事,如实道来。” “是。”潘杨氏颔首,将所见所闻如实道来:“今日清晨去华安寺上香,未时下山,在山脚下碰见宁夫二夫人与楚府大小姐,还有……” 潘杨氏瞧了眼担架上的孟长桉,才继续道:“还有孟府长公子。” “民妇亲眼瞧见孟府长公子带人qiáng追楚大小姐,其身边有一身手极好的壮年,不仅将楚府宁府护院打伤,还听从孟大公子的吩咐欲qiáng掳楚大小姐。” 听到此处,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光天化日之下他怎么敢! 此恶行简直畜牲不如! 楚夫人吓的浑身发软,连声音都发不出。 她的沅儿,沅儿怎么样了! “所幸恰逢有一位武功的香客下山,将那壮年击退,紧接着民妇等人便将楚大小姐护在身后,没让楚大小姐受到惊吓。” “而后宁二夫人便携楚大小姐回了楚府。” 潘杨氏说完,又看向楚夫人,温声道:“楚大人楚夫人放心,当时有许多人都瞧见了,楚大小姐并未受到惊吓。” 言下之意便是在许多人的见证下,孟长桉并没有碰到楚沅,亦没有损伤名声。 楚夫人紧绷的心这才松懈下来,但因惊吓过度,浑身没有半点力气,整个人倒在了钱嬷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