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这年龄段的心理需求,见袁青青一直盯着一套丁香花耳坠子,便买了下来送给她,又自己拿了主意,给她添置了一个银钏,统共花了一吊钱。gugeyuedu.com 袁青青心里美滋滋的,看着金子的眼神带了几分感激,又带了几分兴奋。 笑笑姐以前常跟着娘子出门,那她不是捞了很多好处? 思及此,袁青青不由咽了口口水,她发誓一定要好好干,让娘子喜欢她,以后渐渐代替笑笑的地位! ****** 金元昨晚自个儿在书房里睡了,没去林氏那儿,也没去宋姨娘的秋霜院。 折腾了一宿,好不容易躺下,却因为神经过度兴奋而辗转反侧,快天亮的时候才眯了过去。 一觉醒来后,金元毫无意外的在自己脸上看到了淤青一般的黑眼圈和大大的眼袋。 人老了,果然经不起熬夜。 他叹了一声,洗漱之后。在丫头们的伺候下草草用了些早膳,便往梧桐苑去探望金妍珠。 金妍珠今晨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林氏和宋姨娘正在一旁照看着,青黛亲自捧着瓷碗,一勺一勺的喂着金妍珠喝粥。 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碗青蒿汁进房间,金妍珠抬眸看了一眼,狐疑问道:“母亲,沐沐呢?怎么不见她?” 林氏一脸不快。冷哼道:“这丫头,伺候得不尽职,我若不是看在她老子娘的份上,早将她赶出府去了,以后不需要她伺候你,母亲重新给你换个好的!” 金妍珠往床边挪了挪,这次自己染病。其实也不关沐沐的事,是自己要跟着辛九娘到河滩边去抓河蟹的,沐沐也劝过自己,是自己当时一意孤行,不听劝罢了。 金妍珠不忍沐沐无辜受罚,毕竟跟在自己身边几年了,不可能没有感情。 “母亲。我不要其他人伺候,沐沐那丫头伺候了儿几年,儿已经习惯了,不想再换人了!”金妍珠睁大眼睛,轻轻推着林氏的手央求道。 林氏本不想答应,但见女儿眼泪汪汪的模样,竟是不忍,又想起何田昨晚为了帮忙请医,没少跑腿,态度也微微松动。她抿了抿嘴。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道:“母亲就听你一次,等罚跪完再让她回来。” 金妍珠忙破涕为笑,撒娇道:“谢谢母亲!” “你呀,行了行了,快些喝药吧!”林氏招着端药碗的丫头过去,心中沉沉叹了一息,这丫头心地是个软的。连个小丫头也舍不得。 宋姨娘往床边靠近,快林氏一步将药碗端了起来,笑道:“让婢妾伺候四娘吧。呵呵,昨晚夫人辛苦了。婢妾本想过来伺候着,都到了门口,却生生被老爷赶了回去,说别凑热,该干嘛干嘛去......” 林氏嘴角一抽,面无表情道:“有心了,老爷也是为了五郎着想,你要是沾染了病气,谁照顾荣哥儿?行了,我来就成!” 她说完,伸手接过宋姨娘手中的药碗。 宋姨娘讪讪一笑,手腾在半空中,顿了顿,尴尬的垂下。 金妍珠就着林氏的手,将青蒿汁喝下。 宋姨娘在一旁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咱们三娘子医术都快赶上大夫的水平了,还是无师自通,难怪老爷喜欢得紧!四娘你这能好,还得感谢你三姐姐,是她过来看了你,给你断了症,开了药,你这才能好过来呢!” 金妍珠听了这话,一口药汁就呛进喉咙里,捂着胸口,皱着脸在一旁咳嗽起来。 林氏顿时气得鼻子冒烟,内心咬牙切齿的骂道:这贱婢...... 金元才进门,就看到金妍珠咳得连脖子都红了,忙疾步走上前,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金妍珠呛得泪水涟涟,仰头看着林氏和金元,似期待一般,喃喃问道:“母亲,你说是谁救了我?” 林氏眸光一闪,这是她不想面对的问题。 金元却是开心的,他往床边一坐,笑道:“是璎珞呀,怎么你们都没告诉妍珠么?” 金元扫了众人一眼,只有宋姨娘也是一脸自豪模样,其他人都垂眸不语。 “说了说了,婢妾刚刚就说了,老爷您没瞧四娘感动得都掉泪了么?”宋姨娘往金元身边挪了挪,一面笑着打趣。 金元嘿嘿一笑,金妍珠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这宋姨娘也真够扯的,自己明明是被呛得流泪,硬是给曲解成姐妹情深的戏码,这能力,够赶上写折子戏了吧? 金妍珠撇了撇嘴,她还有些不敢相信,竟是那个她恨得入骨的不祥人救了自己,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金妍珠怔怔出神,只听到外头帘子打开的声音,一个小丫头闪了进来,站在外厢,探着脑袋小声道:“夫人,府上来客人了!” 林氏看了青黛一眼,青黛心领神会,撩开帷幔走了出去,问道:“是谁来了?” “回青黛姐姐,来人是辛府的娘子,分别是辛六娘,辛九娘和辛十二娘!”小丫头从容答道。 金妍珠眉梢一挑,顿时将刚才恼人的问题跑到九霄云外,拉住林氏的手兴奋道:“母亲。是辛九娘来了,青黛,快去请她们进来!” 青黛应声去了,林氏却略带嗔怪的点了点金妍珠的额头,说道:“你昨天跟辛娘子们约好的?” 金妍珠吐了吐舌头,还真是瞒不过母亲的法眼,她点头道:“儿昨天就跟辛九娘约好的,请她们来府上做客。儿还答应要给她们做猪扒吃的!” 宋姨娘翻了一下白眼,还真是好得及时呀,不然,今天人来了,不是得扑空? 还要做猪扒请人家,呵,秦妈妈又有得烦了! 宋姨娘一脸幸灾乐祸。 金元见状。也不作停留,嘱咐着林氏好生招待妍珠的客人,又叮嘱着金妍珠不要劳累,多休息,便离开了梧桐苑。 宋姨娘跟着出来了,跟在金元身边,一脸唏嘘的叹道:“老爷昨晚没歇好吧?瞧您一脸憔悴的样子。婢妾真心疼!” 金元笑了笑,拉起宋姨娘的手,不以为意道:“昨晚上太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反而睡不着!” 宋姨娘嗯了一声,说道:“婢妾吩咐大厨房里熬了鸡汤,老爷午膳到秋霜院里用吧,吃完,顺便歇个午觉!” 金元应了声好,在长廊上停了下来,侧首对宋姨娘说:“你先回去照看荣哥儿吧。我去清风苑看看璎珞!” 说完,也不再看宋姨娘,放开她的手,径直往清风苑的方向而去。 宋姨娘跺了跺脚,不情不愿的往回走。 金元才刚到清风苑门口,便看到桩妈妈送着金昊钦走出院子。 钦哥儿也来看妹妹? 这敢情好,兄妹俩就得如此! 金元凝着笑上前,桩妈妈最先看到了老爷。忙躬身问安。 金昊钦也施礼,露出清朗的笑颜,道:“父亲也来看璎珞么?不巧,她上东市去了!” “去了东市?要买些啥让下人去便成了......”金元抬头看了炽烈的日头。生怕金子也中了什么温疟。 金昊钦见状劝道:“三娘能给四娘治病,自然是知道该注意什么,不会有事的,父亲就不要担心了。她许是觉得太无聊了,才想出去走走!” 金元不置可否的点头,看了眼廊下正在缝着襦裙的笑笑,心中轻叹道:清风苑人烟寥寥,是会寂寞无聊的...... 金昊钦让桩妈妈回去忙着,自己则陪在父亲身边,边走边说了会儿话。 父子二人聊了聊最近的公事,不知不知觉间又讲到了金子懂医的事情上。 金昊钦想起了在慕容府见到一身古怪打扮的辰语瞳,又想起了三娘似乎与辰语瞳交好,自然而然的将心中的疑惑淡淡略去。 三娘的医术,应该是辰语瞳相授的吧? 学点医术傍身,也是极好的,至少闲暇之时,不会太过落寞。 金昊钦如是想着,一路跟着金元穿过长廊,远远便见管家何田神色匆匆而来。 “老爷,老爷......” 何田气喘吁吁的喊道。 金昊钦蹙着剑眉,神色冷峻,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张师爷派了赵捕头过来,说出了个人命案子,说什么原配状告丈夫的红颜知己杀人!”何田急急说道。 金元的瞳孔收缩,伸手扶住额头,突然间觉得头很痛。 又有案子? 还是个命案? 我的天! 难道想要好好地休息一天,也不成么? ****** 金子带着袁青青买了好些东西,沉甸甸的,都快提不动了。 “青青,你去雇辆马车过来,我在这儿等着!”金子吐了口气,拿起帕子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吩咐道。 袁青青心情极好,欢快的答应了,拨开人流,往外头跑去。 金子站在路边,拿着帕子轻轻地扇着风,一面嘀咕着这天气真是热,才站了一会儿,就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回去,马上就得去洗香香,粘腻的感觉真难受。 第一百五十四章掉坑了(三更) 一辆马车徐徐开来,金子忙招了招手,心道青青这丫头的效率还真高,才走开,这么快就雇到马车过来了! 马车在金子面前停下,车辕上的人一脸腼腆的笑意,唤了一声:“金郎君!” “野天小哥?!”金子一脸讶色,手指了指车厢问道:“辰郎君在里面?” 野天点点头,笑道:“是,我家娘子不在,所以郎君便出来毓秀庄看看!” 金子了然点点头。 这样才是对的嘛,总让妹妹栽树,自个儿乘凉,辰大神你好意思么? 没事儿,野天你得多拉他出来溜溜...... 在金子准备浮想联翩之际,车窗的竹帘挑开了,露出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人隐在车厢内,看不到面容。 车厢内传出一个男声,那声音格外低沉,带着几分沙哑,又似刚刚睡醒般惺忪,却充满惑人的磁性:“天气这么热,你站在这里晒太阳,没事吧?” 金子的思维一时没有跟上,脱口应道:“没事呀!” 话语出来后,才恍然辰逸雪这句‘没事吧?’是在问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的意思吧? 金子琥珀色的眸子瞪得圆圆的,看着车窗口露出一小截天蓝色袖子的手,有种上前将之一把拽下,狠狠踹上一脚的冲动。 你妹的! 你才有问题呢! “金郎君这是要回府上么?需不需要在下送你一程?”辰逸雪语气平静,就像在跟一个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交谈一般,寻常的寒暄。 金子凛了凛神,这次是听清楚后才回道:“多谢辰郎君的美意了。青青已经去雇马车了,一会儿就能走!” 辰逸雪抿嘴一笑,那笑意清浅舒逸。隽朗的眉眼间有说出意味的迷魅。 白皙的手放下竹帘,却不着急着催促野天离开。 他静静的躺在软榻上。意态雍雅,笔挺的身躯上裹着一套天蓝色的窄袖长袍,宛若衣架子般完美合体,映衬得他清瘦的体格越发显得肩宽腿长。 外头热浪滚滚,但车厢内放着冰盆,丝丝凉气氤氲,辰逸雪一身清爽无汗。看起来整洁无暇。 野天见郎君没有发话,便挺着腰板坐在车辕上等待。 金子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野天,又往车窗的方向瞟一眼。 不是说不用麻烦了吗?怎么还停在这儿? 金子额角有汗珠淌下,她拿起帕子又擦了擦。对辰逸雪的举动,表示无法理解。 不多时,袁青青回来了,小脸皱成一团,苦巴巴的说道:“郎君。今儿个是赶集呀,来采办货物的客人太多了,马车都被雇走了,儿找了半晌,连影子都没看到......” 金子黛眉一蹙。瞪着眼睛问道:“不会吧?” 袁青青气喘吁吁的站在金子对面,头点如捣蒜。 野天微微回头,隔着竹帘望了里面慵懒躺着的身影,心中明了,这结果在郎君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才没有着急命自己离开...... 郎君,还真是贴心! “金郎君是要选择继续等待,还是让在下送你一程呢?”辰逸雪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轻缓而低沉。 金子撇了撇嘴,怎么似乎在他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丝的得意和嘲笑呢? 金子本想硬气的拒绝,但看到袁青青一脸兴奋的表情和脚边沉甸甸的、大包小包的物事,顿时没了底气。 说拒绝多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