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后要动真格,沈薄雪心下暗叫不好,逞一时口舌之快,却忘了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这是上古时期的旧社会。 哪儿来的人权,哪儿来的平等? 沈薄雪内心慌得一批。 现下北冥夜又不在,她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太后要是想捏死她,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沈薄雪堆着一脸的笑故作淡定道:“母后,误会!其实儿臣的意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意思!” 但闻太后一声冷嘲,“哼,哀家不管你什么意思,既然你敢公然挑衅皇家的律法,那去了慎刑司再解释吧。” 沈薄雪感到背后一凉,连忙说:“母后!儿臣的意思是说,贵妃娘娘还有救。” 沈薄雪这么说,太后表情依旧嘲弄无波,很明显是不相信她,认为沈薄雪这是想要逃脱罪责的缓兵之计。 毕竟御医都救不了,她能做什么。 真是可笑至极! 太后语气嘲讽地对她说:“你一个连毛都还未长齐的臭丫头也敢来糊弄哀家?谁给你的胆,在这里大放厥词!” 沈薄雪脸上扬着自信的笑容,“母后,咱们不妨再打个堵!” 太后的表情依旧充斥着不屑一顾,“赌?你又想赌多少。” “再赌二十万两怎样?” “……”她倒是又在提醒她那十万两还没给她,“赌什么?” 太后眉尾一挑,突然不介意让她多活一会了。 毕竟生活平淡,眼前这个小妞今日倒是给她制造了不少波澜。 沈薄雪笑着道:“儿臣赌贵妃娘娘不是患病。” “呵!”太后讥讽地笑了,像是赌定了沈薄雪会输似的,她异常淡定地说:“只要你能证明,那么哀家便给你这二十万两银票!” 随后。 太后手一抬,便有两名太监抬来一张金丝楠木椅放在茶桌旁,将她扶坐下来。 这架势分明就在说,她就是要坐在这里看看她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沈薄雪:“……” 再观太后旁边的两排宫女太监,这么多人盯着,总让人觉得不自在。 沈薄雪从紫金袋里掏出一些工具,摆放在床边的矮桌上。 恰巧三位御医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看到太后这边的阵仗,三人不由将脸埋得更低了。 “臣等参见太后。”三人齐齐行礼。 太后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只是语气冰冷明知故问:“贵妃身体如何?”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先开这个口。毕竟枪打出头鸟。 太后抬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厉声问:“都哑了吗?” 站在中间的那位年纪较大的老御医不得已上前一步硬着头皮道:“回太后的话,贵妃娘娘与前几位娘娘的情况一致。” “什么意思?” 御医们再一次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保住自己的狗命。 这个问题太犀利,回答不好可能会掉脑袋。 于是还中间那位老御医迟疑了片刻说:“臣已经给贵妃娘娘服用了安神止痛的药物。” 换言之,就是什么时候会死那就靠她个人的造化了。 太后靠在靠椅上侧着脑袋怒目而视,“冥王妃说,贵妃不是患病,让哀家给她一个机会,你们在旁也看着,倘若她证明不了,那就别怪哀家对你们翻脸无情。” 这下,太后又稳稳地把锅扣在了沈薄雪头上,这要真不是病还好,万一是病,那这几个人的脑袋可全都别在沈薄雪的裤腰带上了。 御医们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默默撩起眼皮打量起了沈薄雪,越看越是觉得荒唐。 这一脸稚气未脱的小模样,怎么着难道会比他们这几个老东西还厉害吗。 越看越不靠谱。 这不是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吗! 沈薄雪缄默不语,拿起矮桌上的器皿,御医们这才看到矮桌上已经摆放好各式各样精致的陶瓷小药瓶。 大家心中不由好奇,沈薄雪究竟想做什么。 直到她拿起一个翠绿色的雕花瓶拔开瓶塞往器皿中倒时,一条鲜活的红色小虫子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落入了皿中。 大家登时就睁大了双眼看得更细致了。 没错! 撸了天,那条红色虫子居然还会蠕动。 一众人露出了无比嫌恶的表情。 紧接着,沈薄雪又将另一个瓶子里的黑色药丸倒进了皿中。 大家这么看着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待一切东西准备就绪后,沈薄雪在自己手指上扎了一针,滴了几滴血在里面。 一个石磨砸进了皿中,那只蠕动的虫瞬间被砸成了肉泥,一并研磨搅和了起来! 众人的眉心很和谐的一皱。 简直不要太恶心。 研磨好后,沈薄雪一把掀开了贵妃的被子。 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军刀在火上烤了几下。 太后见了那刀,顿时大惊失色。 大吼道:“沈薄雪,你进宫竟还随身携带兵器。你是想随时刺杀哀家吗,啊?” 沈薄雪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太后的这个被害妄想症会不会太严重了点? 她要是想刺杀她,还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刀掏出来吗,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添堵嘛。 沈薄雪斜了她一眼,偏偏就在她的眼皮子下往贵妃腹部划了一道口子。 太后失声惊叫。 血液瞬间就从伤口处渗了出来。 沈薄雪没耽搁,将皿中软糯的暗红色泥状膏体涂抹在贵妃腹部的伤口边缘处。 沈薄雪下刀的力道极有分寸,伤口小且深度刚刚好,血液流动速度也较为缓慢。 毕竟人体腹腔及盆腔内的血液占流淌血液的百分之七十左右,所以这个伤口就特别讲究了。 控制不好力道,伤口太深,就会造成腹腔中的脏器损伤。 沈薄雪擦拭好军刀收起,用瓶子抵在贵妃腹部侧方,好让流出来的血液直接淌进瓶子里。 太后见沈薄雪在放她侄女的血,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急忙吼道:“来人!来人!冥王妃刺杀贵妃,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外面一水的羽林卫一涌而进,企图将沈薄雪抓起来。 沈薄雪眉心一皱,“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