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具有重度洁癖的医生如何给患者治病?“难道诊所不脏?” “我会每小时清理。” “谢谢你的建议,”方洲起身,浅浅一笑,“作为回报,我也给你提个建议。你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没用的,我控制不了自己。”宋医生显得很淡然,他对自己的情况很了解。 洁癖不是病,但重度洁癖形成的强迫症却不正常,好在他知道自己的情况。“祝你早日摆脱束缚。” “谢谢。” 方洲离开宋医生的家,他觉得待在那里有种罪恶感。 天色逐渐变暗,街道寂静,路灯恍惚。方洲悠闲漫步,竟有种走在黄泉路的错觉。他有些后悔没和盛辞离开。连环杀人案的变态杀手怎会按正常逻辑行事,第一个受害者与第二个相隔明显比后两个要久,二三仅隔六天,三四却长达18天。什么原因令他迫不及待杀了第三个受害者。他们之间有何恩怨能令他打破之前的习惯而选择虐杀。方洲想不明白。他认为如果大伯在,必能马上破案。方洲从小就很崇拜大伯,尽管大伯与祖父的关系闹得很僵。他每年回家寥寥几天,但都会给自己讲许多有趣的故事。 方洲的回忆因为远处的人影中止。似曾相识的身影从一条小巷拐过转角,消失在方洲的视线。被好奇心驱使,小心翼翼跟上他的步伐。住宅区的小巷四通八达,为了更好地隐蔽,保持距离却使方洲跟丢了目标。方洲不是专业的。跟丢目标也令自己迷失了方向。四周高耸的建筑将他困在其中。他尝试突破这层“迷雾”,却感到后脑被重击后的麻木,他来不及转头便倒下了,在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他在想明天会是谁第一个发现自己的尸体,自己会被创作成什么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方洲卒,全文完。 这是我写过的文中攻受最快见面的一篇。 第6章 谭赟身份 头部沉重,从麻木到疼痛。浑身难受。睁眼却被刺眼的光芒逼得再次闭上双眼。他需要时间适应。“这里是天堂吗。”方洲艰难地坐起身,见到坐在侧边沙发的金发男子震惊,自己果然没记错。“你想做什么。”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显得镇定。 男子没有回答,静静看着方洲。深邃的黑眸将方洲的身影吸入,寻不到一丝踪迹。平静的眼神却令方洲感到不适。“我怎么会在这里。”或许,他应该换个问题来降低金发男子对自己的敌视。男子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是你救了我吗,”客厅静得只有方洲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麻烦你帮我把绳子解开,它绑得我手腕疼。”方洲可怜兮兮伸出自己被束缚的双手。 男子毫无行动,气氛颇为凝重。悠扬美妙的钢琴曲奏起,为气氛增添了几分诡异。男子起身走近方洲,方洲本能感到一种危险,连忙起身远离了他。他不是第一次来男子的家,熟悉大门位置的他飞快跑向目的地。当方洲被男子搭上肩时就明白自己逃跑失败。男子伸手从他的口袋拿出铃声反复响的手机。方洲瞥见备注是盛辞,他知道阿辞已经到了艺术村,但他找不到自己。“你不是凶手。”方洲对男子关掉自己的手机十分无奈。 男子半拉半拖地将方洲甩回沙发,并递给他一个平板。方洲见到平板上打有“为什么跟踪我”六字。 他是哑巴?方洲感叹造物主的公平,他赐予这位男子完美的外表,却夺去了他说话的权力。“我迷路了,恰好看见你。我想我跟着你应该能离开。” 平板上换成“你说谎”。 “我没骗你。”迷路是真的,但是跟着他的目的却是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居民区。 男子打字速度极快,骨节分明的手十分漂亮。方洲的注意力从他的手转移到平板上,“为什么说我不是凶手”。 “如果你是凶手,我现在还会活着吗。”方洲反问。 平板上出现一行字,“你不是画者,不符合杀人目标”。 “第四个受害者死亡时我和你在一起,我是你不在场证明的证人,”方洲回答问题时悄悄打量着他,确定他不会伤害自己,“除非你有同伙。或者,你是前三起连环杀人案的真凶,第四起与你无关。” “你与警方什么关系”。除了凶手,知道受害者死亡时间的只有法医,警方。 “我是记者,协助警方办案。” “警方不喜欢媒体介入案件”。方洲从字里行间看出他的怀疑。“我的记者证在我上衣口袋。或者,你可以给刑警一队的沈队打个电话确定我所说的真假。” 男子选择动手寻找他的记者证。突然响起的门铃令男子皱了皱眉,抱起方洲往楼上走。 “你放我下来!”方洲被他的举动震惊。 男子冰冷瞪了他一眼,警告他的不安分行为。方洲被他关进了一间卧室。“你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侵犯我的人身自由!” 男子无视他的不满,下楼打开了门。 “你好,请问方洲在吗,”盛辞浅笑看着屋子的主人,“就是昨天在你家休息的那位。” 男子摇了摇头,打算关门时却被一手抵住。“谭先生,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聊聊关于我的朋友之事。” 男子眼神转冷,隐隐散发的气息令盛辞感到危险,但他不能退缩,方洲还在他手里。“我的朋友累了一天,我来接他回家。”盛辞见到男子毫无改变主意的打算,只能冒险说出一句。“我刚才报警了,警察半个小时就到你家。现在还剩20分钟。” 男子直接把盛辞关在门外,上楼找到方洲,解开绳子并将他拉下楼。方洲还没反应过来他态度的急转,已经被推出了门。 “洲洲!” “阿辞?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