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河慢慢转过身来,坐在浴缸边缘,在被水汽染模糊的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脸颊,粉嫩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 徐冉这澡洗的很快,再回到房间里,浴室里还有哗哗的水声。 大概是因为腿受伤的原因,女孩没有进浴缸里,只是坐在浴缸边缘,花洒往下喷水,小心的避开了腿上的伤口。 磨砂玻璃上倒映着女孩窈窕清秀的身影,那水流很小,她的动作很慢,从她的肩,背,腰,往下,再往下…… 徐冉错开目光,怪自己刚才太不小心,有淡淡的羞恼弥漫开来,倒是冲淡了先前的冷冰冰的怒意。 半晌她才敲了敲门,等喻星河说了句可以了,才推开玻璃门,伸出手,扶她起来,没再抱她。 时针已经指向了2点,喻星河接过毛巾,自己擦头发:"太晚了,你去先休息吧。" 徐冉没理她,拿起chui风给她chuigān头发:"是怎么受伤的?" 不就是给案子取证,傅尧那厮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雨天路滑,后面有辆车司机酒驾,追尾了,幸好老板的技术不错,没出什么事。" 徐冉放下chui风:"他的烂技术,拿驾照的时候,估计花了不少钱。" 喻星河噗嗤一声笑出来:"真的不关他的事情,就是个小意外。" "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在哪?" "就下了车,站在高速上等jiāo警的时候。" 徐冉一想到她在风雨里,腿受了伤,站在高速上给自己打电话的情形,心一下就软了。 她将女孩的长发揽了起来,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耳垂:"那时怎么不告诉我?" 喻星河偏过头打量她:"可你在工作啊。最近又很忙吗?周末都在公司。" 徐冉错开她的目光,周末那天她只是睁眼说瞎话。 "而且jiāo警也不知道处理到什么时候,怕你担心,就没说了。而且,"喻星河顿了顿,"你在电话里对我好冷淡。" 她的声音有点哑,像是有点感冒,徐冉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 "我哪里对你冷淡了?" "不知道,就是感觉。" 女孩子的感觉永远这么纤细而又敏感。 "最近天气多变,气压很低,我可能情绪受了影响。" 徐冉想了想,给出来了这么一个理由,继而转了话题:"这次取证顺利吗?" "不太顺利,刚好委托人企业的工厂里工人在开工会,要求提薪,当时场面有些混乱。而且当时老板不在,他恰好约了一位高管访谈。" "就你和那位许师姐两个人吗……有被吓到吗?" "其实还是遇上点小麻烦的,因为有人上前拦住了我们,不过没轮得到我说话,许师姐以前是辩论队队长,口才很好,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 "她……看起来,很不错。" 她有话想问,却又隐忍不言。 喻星河应了一声,没把这个话题放在心上,指了指桌上的兔子瓷杯:"我要喝水。" 徐冉给她倒了杯水,又拿了垫子,坐在了地上,捧起了她的小腿。 喻星河刚喝了杯水,她的手指一碰到她,她就僵了一下,差点被呛到了。 徐冉低着头,认真的看她腿上的伤疤,轻声说:"别动,我看看。" 家里常备着各种药油,徐靖腰背不太好,这些是徐冉特地托人买的。西药也有,只是这种伤口,似乎只是需要静养。 "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家休息?" "应该也不用的,小吴送我到楼下,我就可以进去了。" 徐冉的声音沉了沉:"那今晚不是还需要人扶着走路?不许逞qiáng。" "而且,傅尧不敢叫你带伤上班。"除非他真的想她拆了他的事务所。 喻星河不太情愿:"好吧,只是在家,我都不知道该gān些什么。" 徐冉没理她,看她伤口最边缘方才还是被蹭到了一点,薄痂破了,她拿着棉签按住伤口:"伤口有消毒吗?" "处理了,jiāo警处理完就去了一家诊所。" "都是小伤……"喻星河不由的收了收腿。 徐冉却按住她:"别动。" 她用夹子夹起那一块翘起的薄痂,避免伤口越来越大,不自觉的轻轻chui了一下,像是怕女孩疼似的。只是离的近了,太近了,她又闻到女孩身上的甜香味。 不是家里的沐浴露和洗发露的味道,也不是她房间里的熏香。 就是她身上的甜味。太甜了,让人想咬一下。 徐冉微微出神,女孩的小腿被她捧在手心里,有些发烫,她穿着齐膝的纯棉家居服,裤脚松松的,和肌肤之间存了缝隙,才不会碰到伤口。 她的目光不由的顺着小腿往上,再往上,似乎要从那缝隙里探究到什么…… 第36章 喻星河这才工作两个月不到, 真的不太想请假。第二天等徐冉走了, 才给傅尧打电话:"老板, 我明天就来上班了。" 傅尧惊恐万分:"别、别!" 这块地皮旺他, 他才从业十年多, 就有了小小名气, 他才不想换办公楼。 喻星河:"你怎么和徐老师一样,紧张兮兮的, 就是道小伤口啊。这次的资料总得有人整理吧,许师姐只是跟着你取证,应该不会帮你做文书工作吧?" 傅尧:"我自己来, 自己来,好久没写资料整理,我手生了, 来重温一下。" 喻星河无奈:"好吧,那我过几天, 可以正常走路了就来。其实你真的可以把资料发我邮箱,我在家也可以整理的。我在家,闷着也不开心。" 傅尧:"这个,我想想,等会告诉你。" 等他给徐冉打了电话先! 喻星河刚挂了电话,就听见陆遥清敲门:"星河, 是我。" "门没关,直接进来吧。" 陆遥清这几年变化挺大的,本科读的是艺术类专业, 山水画画的很不错。本来以为她要去专业领域谋求发展,谁知道她一头扎进了横店,还混成了遥姐,也就这么和横店一枝花徐远不打不相识。 她新染了头发,蓝绿蓝绿的,看起来像个摇滚少女。 喻星河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怎么还跟十几岁似的,这么爱玩。" 陆遥清往沙发上一躺,她的原则是能躺下绝对不坐着,躺下之后抱着靠枕,选了个好姿势,才说:"大概是以前被我爸妈管怕了,老古董真要命,幸好他们离婚了,也各自有了新家庭,对我没那么上心,我才自由了。" 她这话说的有点没心没肺,可听起来却又那么不是滋味。 喻星河给她递了颗糖,陆遥清和她一样,喜欢甜食。 陆遥清接过,甜的笑歪了嘴:"啊,还是星星最好,给我吃糖。" "谁管着你不让你吃糖了?" "徐远啊!那小白脸非要说什么,吃糖对身体不好。其实他说的也对,你是低血糖,才这么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