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河下意思的想站起来,结果头撞到了车顶上:"哎呀……你怎么了,徐老师,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徐冉有些头晕,"我这几天忙着和大客户谈生意,没有打电话给你。" "你是不是生病了?" 喻星河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立刻给徐冉秘书打电话:"她在哪出差?我要具体地址。" 安妮:…… 这是老板娘来查老板的班啊。 她gān咳了一声:"喻小姐,请放心,徐总去出差了,不是花天酒地。" "她一个人出差的?" "我母亲生病了,我和徐总请假了。" "她生病了。给我地址,我要去见她。" 回到酒店,徐冉喝了热水,服下从路边药店买的药。昨晚有些受凉,今天去看完选址,正式签约,下午被bào晒一场,现在倒是额头烫的厉害了。 订的是明早的机票,头脑昏昏沉沉,她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直到有人咚咚咚的敲门: "徐满满,开门。" 是星河呀。 她甚至都不想思考,喻星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掀开被子,一步一步往门前挪,开了门,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栽到了她怀里。 喻星河一把抱住她:"徐老师?" "没事,就是有点发烧。"徐冉笑了一下。 喻星河半扶半抱着她进去,她虽然看起来清瘦,但是扶着徐冉的手很稳,让她躺下,然后伸手摸了摸她额上的热度。 手心的触碰似乎不太准确,她俯下身,额头贴上了徐冉的额头,一边轻声说:"应该是有些低烧。" 女孩细嫩的肌肤忽而贴上来,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甜香。徐冉用力咬了下嘴唇,似乎意识清醒了些,努力偏过头去:"我吃了药的,准备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喻星河不说话,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要了毛巾和冰块,敷在她额头上。从头到尾,女孩都鼓着脸颊,似乎有点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来以后,徐冉感觉头没那么晕了,这才想起来问她:"你怎么跑来了?" "问了安妮?她平日里嘴挺严啊,竟然敢透露上司的行程。" "因为她不敢得罪老板娘,"喻星河终于说话了,眼角有点红,轻声质问她,"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家里,也不告诉秘书,就想这么一个人熬着?" "小病而已。明早就好了。" "那以前呢?" 习惯了。从父亲去世之后,母亲性子柔软,弟弟妹妹比她小了将近二十岁,她不再向家人袒露自己的脆弱。 喻星河低头看着她,神色很认真:"不管以前如何,以后,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星河……" "你说过的,给我一个家,把我当家人,徐满满,你对家人就这么生疏的吗?" 徐冉被她逗笑:"总是叫我徐满满,听起来像是小孩子的名字。" "你以为你成熟?像个小孩一样。亏我上次还叫你乖宝宝。" 又是宝宝……徐冉不说话了,安静的接受她的幼儿教育。 喻星河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自言自语:"似乎没那么烫了。" 徐冉看了眼时间:"你休息吧,太晚了。" "我不累,有没有吃晚饭,饿吗?" "不饿。" "咕。" 她的脸颊一下红了,喻星河促狭的笑:"原来不仅是个不乖的宝宝,还是不说真话的。" 徐冉将脸颊埋到了被子里,又羞又恼。因为生病,一举一动都有点软绵绵的可爱。 喻星河点了份ji丝粥,星级酒店的服务是一流的,很快服务员就送了上来,品相和口感都不错,绵软清香。喻星河坚持要喂她吃,徐冉拧不过她,只能同意。 一勺一勺温软的粥入口,十分熨帖,流失的体力似乎一点一点回到了身体中。 徐冉轻声笑:"吉祥物,怎么每次我生病或者遇上麻烦的时候,你都会在。" 喻星河起身收拾,背对着她,半晌才轻声说:"那要留我在你身边,这辈子为你逢凶化吉么?" 徐冉没听见她说什么,只听到逢凶化吉几个字,而后笑着应了:"我就在想,幸好有你。" 喻星河转过身来,用刚刚服务员送来的温度计给她测了体温,37.8。温度快降下来了,她轻轻舒了一口气。 眼见着时针快要指向零点,她有点困了。房间里只有一张chuáng,她…… 徐冉似是察觉到女孩在想些什么,拍了拍chuáng:"睡吧,这chuáng够大。" "……我睡相不太好。" "我又不是不知道。" "可你今天生病了,我怕让你睡得休息不好。 指针指向了零点,叮的一声,徐冉先打破了沉默:"星河,生日快乐!" 她竟然都记得…… 喻星河呆住了,似乎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 "不高兴吗?想想确实高兴不起来,你明天生日,却这么晚飞到我这里来照顾我。" "生日礼物,"她从chuáng边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最近天天和客户见面,来不及准备了,只是觉得它很衬你。" 她送她一款卡地亚的玫瑰金手链,又吃软饭了,喻星河默默的想。 "我有带多余的浴袍,在箱子里。" 等喻星河穿上徐冉的衣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壁灯,淡橘色的光芒很温暖。她轻手轻脚的爬上chuáng,徐冉转过身来,原来还没睡着:"怎么这么久?" 喻星河脸红了,低下头看了看胸前,因为穿她的浴袍,有的地方稍微紧了一点点,不是特别合身,所以她在浴室里纠结了片刻。 徐冉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瞬间脸红了,收回了目光:"早点睡,我刚给你买了回去的机票。" 她记得自己和女孩说过,像她一样其实也很好,现在看来,倒是……嗯比她优秀的多…… 喻星河确实累了,也困了,可她还是不想睡。 "你怎么记得我生日啊?" 她过的是yin历生日,不是公历,所以每年都在换日子,其实很难记。 "往回翻了十年的日历,我还记得给你过生日的时候,是五月十六。" 喻星河愣住了,如果不是壁灯已经关了,徐冉会看到女孩哭了。 半晌她才说:"原来你都还记得。" 徐冉已经睡着了,她呼吸的声音很浅很浅,只蜷缩在chuáng的一角,似乎是怕自己越界,所以睡的格外安稳,大半张chuáng都留给了女孩,自己几乎贴着墙睡。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地板上,一格格的。喻星河屏住呼吸,悄悄往里面挪了一点,又一点,想抱抱她,可是终究还是忍住了,最后握住了她的衣角,闻着那股温柔的木质香味,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