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人非人（六） 上了一辆路虎车之后，乔安才想起来去问：“你要带我去哪？” “吃饭。” 乔安“哼哼”了两声，你也知道你让人把我带回警局的时候，我还没吃饱啊！ “那时景怎么办？” 关爱同伴的美德，她还是有的。 “无罪自然会被释放。” “抓到顾明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乔安又问。 “和你无关。” 乔安翻了个白眼，和她无关还要利用她去抓顾明？ “那……” 北霖直接丢给她一个小药瓶：“你的话太多了！” 乔安看着瓶子上的“二乙二醇乙醚”几个字，这不是违禁品吗？他竟然随车带着？看来，平时不知道干了多少暗戳戳的事！ “我，我再说最后一句话，”乔安举了下手：“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北霖直接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结案之后，你的包就会归还。” 乔安看着手中的超薄透明手机，顿时有了种《灵魂摆渡》里赵吏的iphoneN代的即视感，没想到，这么高端的东西，竟是真实存在的？ “这款在哪里能买到？应该很贵吧？” 说完之后，乔安才惊觉，北霖刚才是让她闭嘴的，她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车子已经停下了。 下车，看着眼前的别墅，很有情调的流水别墅，风雅精致的不像是坐落在烟火气这么浓重的城市里的。 别墅很大，冷色系的装修风格，简约，又带着几分复古的神秘，这很北霖。 乔安把手机还给北霖：“这是你的家？不是说，带我去吃饭吗？” 北霖抬手指了下厨房：“冰箱里有菜。” 说好的带她去吃饭，其实就是把她带回他家，让她做饭？ 看在那厨房干净精美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一次好了。 冰箱里的确有很多菜，一道道地配好，放在碟子里，蒙上保鲜膜。 乔安看着那些菜：樱桃肉、红梅珍珠、云片鸽蛋、西湖醋鱼、开水白菜、葱油拌面等。 种类很多，荤素搭配，有主有辅，根本不像是从超市里买的。 而且厨房里还有一些自动炒菜锅、自动洗碗机之类全自动的设备。 从这些就能看出，北霖身边一定有个和他比较亲近，他也信得过的人，就是这个人准备了这些美食，但是这个人并不会经常来这里，要不然依照这个人比较细致化的性格，是不会给北霖准备自动炒菜锅的。 因为自动炒菜锅虽然很方便，但是炒出来的菜的味道，比不得人工炒出来的美味。 乔安端出了几道相对来说保鲜时间不会太长的菜，直接倒在了手动炒锅里，翻炒了起来：“北先生，吃好饭之后你还得送我回去，因为你这里好像打不到车。” 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北霖看着乔安娴熟的炒菜姿势，她的脸比较小，这就显得眼睛很大，黑白分明，五官也比较精致，处处透着一股灵气，就是，太过清瘦，瘦的北霖总觉得，一阵风好像就能把她给吹动。 他觉得她像柴火棒，小野猫一只，没有女人味，但是他在她的调查资料上却看到，她竟然还是她们系里的系花。 她的胳膊很细，在端锅掂菜的时候，他都怕她的胳膊会突然被折断，好在她用双手都端不起来之后，也就放弃了。 “你最近不是在找房子？” “我是在找……”乔安忽然怔住了：“你，你难道是想让我住在这里？” “你有把握今晚就一定能抓到顾明？” 乔安看着北霖，他说话总是这么有跳跃性，她得仔细想好几层，才能明白他的意思——他觉得今晚不一定能抓住顾明，乔安最近又未必能找到房子，她的学校距离他这里又太远，为了联系方便，所以他准许她在这里居住几天，直到顾明的事情彻底结束。 乔安还没回答，北霖已经抬手指了个房间：“你就住那里。” 又是命令式的口吻！ 被支配的感觉让乔安很不爽，当下对他翻了个白眼：“你需要我之前，提前一个小时通知我，我一定会准时到达的。” “我又不是顾明。”他又怎么能随时确定，顾明的去处：“而且，你认为，你的速度能快过顾明？” 人是用走的，鬼却是用飘的，像风，人就是坐飞机，也赶不上风的速度，要不然也就感觉不到风的存在了。 “只有我，才能救你。”所以，不要妄图去对他提出任何的商量。 “啪嗒”，乔安直接撂下锅铲：“你似乎没搞清楚，我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 她帮他找到顾明，他给她洗脱罪名，很公平的交易。 北霖身子后倚，双脚搭在茶几上，叠在一起，一副黑帮大佬的模样：“和我合作的前提是，对我的话无条件的服从。” 看着他冷幽、不容商量的目光，乔安气闷的心口疼。 “像你这种僵尸脸，丧尸心的人，活该一辈子都是孤家寡人！”乔安恶狠狠地想着，默默转身，重新拿起了锅铲。 锅铲狠狠地碾压鸽蛋，原本晶莹的白瞬间与碎末黄杂糅在了一起，像是冒着热气的呕吐物。 乔安又端起半缸子盐，打算都倒进去。 反正她又不吃鸽蛋，听老人说鸽蛋吃多了脸上会长麻子。 “你应该听说过试菜吧？” 身后寡淡地传来了一句，乔安手一抖，盐缸又落了下去。 算了，她还是不折腾了，就算为她自己好。 十分钟后。 桌子上的菜几乎被一扫而空，当然，除了那叠云片鸽蛋之外。 “味道不错。”北霖轻擦着嘴角。 “那当然，”乔安背脊微挺，打了个饱嗝：“我们老师在家设宴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是我掌厨，客人还都以为是从五星级酒店订的呢！” “我也赞同，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乔安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住了，这是要让她当大厨的节奏？ “我的费用至少可都是要四位数的！” “正好，勉强能抵得了你的房租钱。” “……”乔安的目光狠狠地剜向他，你一会不算计我是不是都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