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朔明白这人怀疑自己的身份,可那又怎样只要他找不到证据,自己就有千般理由可供搪塞。 “不是所有人都能过碰触到核心环节,我的任务只是弄死你,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慕启渊听此嗤笑了一声,他知道这人狡猾的很,不会随意的露出破绽,之所以说这句只是开个玩笑。 不过伊朔不打算同他打趣,反倒继续问“你有什么线索吗,他们想要得到想要世家的拥护,也许你能从那里看出什么异样。” 伊朔的话不无道理,但慕启渊揉了揉眉稍。 “我虽坐拥数十个星球,可也不是每一个都能顾及到,这里非中心地带,一年我呆在这儿不过半个月的时光。” 所以若细细问起,慕启渊对这里也谈不上知晓,他只是将其视作休息站,一个偶尔打盹的地方。 两人对此皆是一概不知,事情陷入僵局,伊朔想了一阵只得问道“这里的治安怎么样?” 慕启渊不明白他为什么谈到这儿,却只得如实相告“并不好,世家子弟有很多陷入基因狂躁,经常出现袭击路人的情况。” 说到这儿慕启渊皱紧锁眉头,虽然其他的星球也有这种情况,但这里频繁的不太正常,故而派娄清前往,希望能调查出什么。 基因狂躁作为一间歇- xing -病症,一旦患病终身难以摆脱,且每当情绪不稳便会发作。 在那样的状态下,他们的战力会翻上十几倍,成为拥有理智的屠·戮兵器,直至情绪稳定才得以恢复,至于造成多大的伤亡全看运气。 最可笑的是这种病症并非自然产生,而是人为造成的结果。 世家们盲目追求基因等级,致使基因不稳定- xing -加强,使得在某些情况下,血脉中兽- xing -的一部分被唤醒,开始大肆屠杀。 而报应还并不只如此,除了基因狂躁外还有一种叫做基因崩塌,简单地说就是急- xing -退化。 病者会从高等生命体回归到单细胞生物,慢慢的失去所有感知,视觉,听觉,触觉,乃至最基本的行动力和思考都会慢慢消失。 如果说基因狂躁的人日日提心吊胆,基因崩塌的人就是无时无刻不再体会死亡。 想到这儿伊朔讽刺的一笑,这具身体因为基因等级过低而被处死,这做法在世家中屡见不鲜。 然而他们如此推崇,乃至奉若神明的东西,也在为它的信徒们建一个巨大的坟墓供其埋葬。 “自作孽。”伊朔冷冷的嘲笑道,这样的他使慕启渊心角抽痛了一下,也想起娄清呈递上的调查结果。 那时三艘船撞在一起,两船载的是人,另一船却是那种惨状,面前这人本应填入死亡名单,但不知怎么死里逃生才保全了- xing -命。 感知到他眼中的悲伤,伊朔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却笑着问道“怎么我长得特别漂亮,这样看我?” 被他如此调笑,那一点心痛瞬间散去,慕启渊想要问一问上天,为何让这样一货活着,简直丧尽天良。 不再理会他孤芳自赏,站起身留给他一个背影,几步便消失在远方。 看着他离去的模样,伊朔靠在墙上闭上眼,许久后道“谢谢你,却不需要那样的目光,犯我的必百倍偿还,伤我的定让他陪葬。” 话音末尾鲜艳的红在瞳孔中散开,见过他的人知晓那是杀戮的信号。 ☆、危险的状态 四周一片喧闹,虽然不喜这样的场景,但此时也只得受着,要问为什么,看他身旁的这位便是明了。 察觉到伊朔的目光,慕启渊笑着转头道“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什么,只是您今天依旧光彩照人。”客套话谁不会说,反正又不要钱,然而不要钱是不要钱,但有可能要命。 慕启渊笑着拉住伊朔的手,点了一下头“是吗,今天的你也很妥当,不如我们一起去见见客人。” “当然乐意之至。”此时两人靠的很近,从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穿过,俨然一对恩爱的小情侣,但事实上却是有一方想跑但跑不掉。 身体失去了自主权,只得一步步走入会场,伊朔面容从容不迫,手指却缓缓握紧。 一种不属于他的情感在内心翻涌,几张熟悉到让人作呕的脸出现在面前。 伊朔并不畏惧,他知道这人不会认自己,他的心里只有利益和伊家的繁荣,无半分血脉亲情。 克制住脑海心中的愤怒,终止记忆的不断回放,抬头紧紧的盯住那人的眼,一步步向前走去。 耳边是慕启渊的声音,他为自己介绍这位熟悉的陌生人。 “你好,伊先生。”伊朔弯下腰笑容却不达眼底,而伊任见却眉头一皱,随即表现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寒暄起来,指甲嵌入手心,气氛越发压抑。 谁都没有料想到这种发展,慕启渊望向伊朔的侧脸,也见他紧咬牙关。 “宾客还多需要一一应酬,祝愿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能够玩的愉快。” 说完这句不由分说拉起伊朔的手腕,那力量不容拒绝。 后面是光亮的场地,面前是一片- yin -暗,冷风吹拂两侧,这里僻静无人,他能感知到这人的愤怒,却不知道因为什么。 身体被扔到角落,伊朔摸了摸后背本想抱怨几句,抬起头,却见他瞳孔燃烧着火苗。 “为什么不责问他,他是你的父亲却想要杀掉你呀。” “为什么要责问他,他和我本无关系,且就算如你所说也谈不上新鲜,世家皆是如此。”那笑容没有一分一毫的改变,以至于让慕启渊更为火大。 见此他嗤笑一声,且不由分说将他手腕抓起,问到“是吗,可你在隐忍在压抑着愤怒,否则这是什么。” 视线移向掌心,只见指尖嵌入其中,上面已是一片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