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怀疑东宫,包括路寻义。”他想起早朝上的场景,人心叵测,可却不得不顺着这步棋走下去。 旭阳一愣,请罪道:“是属下失礼了。” “路远道啊。”幽幽嗓音在空dàng的书房一瞬既失。 江月楼的住处在幽静的竹林,还未走进就能听到激烈的咳嗽声,照顾他的是一个哑仆。 哑仆急得满头是汗,一见到旭阳就疾步走了上来,动作激烈地比划着。 “殿下让我带江先生去别院修养,不请御医也要请个民间大夫看看。”他安抚着着急的哑仆,这才入了屋内。 一入内便是浓烈的草药味,chuáng上躺着着的人脸色雪白,颧骨上泛上不正常的红晕。 那张常年待在脸上的面具被放在矮桌上。 chuáng榻上的人格外俊秀,即使双眼紧闭也就能看到如画眉眼,温和而秀气,是一张出乎意料俊美的脸。 “殿下昨日歇在兴庆殿。”上马车后,江月楼轻声问道。 旭阳一愣,盯着他,皱眉不语。 江月楼笑了笑,消瘦而苍白的脸瞬间如chūn花盛开,温和而绚烂:“路寻义多疑,迟早会察觉出不对,殿下这几日不如陪着太子妃多去外面走走。” 旭阳心底涌现出一丝不悦:“先生和太子妃也算旧识,为何却要借着太子妃的手对路相下手。” “我怎么会害她呢。”他惨白的唇弯了弯,露出无奈笑意。 竟然没有否认和太子妃的关系。 旭阳不说话,只是沉默地上了马车,抱剑坐在一侧。 “袁枚死的那日,先生真的去了宫外吗?”马车停下的时候,旭阳突然问道。 江月楼虚弱地闭着眼,没有说话。 “那日御林军混乱中我好似看到哑仆的身影了。”他自顾自地说道。 “他既然常年在梨园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那封折子到底是谁写的。” “袁枚最后那一眼看的到底是谁?” 江月楼剧烈地咳嗽着,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常年病弱让他的脸色血色极淡,不说话时时常会让人觉得他会消失。 旭阳送人去了别院外,又匆匆回了东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犹豫许久,这才轻声把江月楼的话转jiāo给殿下。 温归远盯着跳动的烛光,忍不住揉了揉眉间,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他明确自己的心意后便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却不曾想,即使到了这一步却好似陷入沼泽中,bī着他每走一步都带目的,哪怕其中他确实带着爱意。 “殿下今夜还去兴庆殿吗?”旭阳犹豫问着。 温归远来的时候,路杳杳正赤着雪足,一双脚踩在平安身上,懒洋洋地躺在罗汉chuáng上,背后垫着不少软枕。 她吃着樱桃,看着话本,睡了一天,睡得面色红润,格外jīng神。 “殿下。”路杳杳一见他,控制不住先红了脸。 “吃饭了吗?”他把人抱在怀中,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笑问道。 “吃了啊。”她懵懵懂懂地应着,“殿下吃了吗?” “没呢,没想到杳杳没等我。”他叹气,颇为委屈。 路杳杳压根没想起这事,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起身,准备喊人备膳,却别人按在腿上。 “还难受吗?”他盯着路杳杳依旧红肿的嘴唇,哑声问着。 路杳杳眨眼,突然往后移开脑袋,警惕地说道:“难受死了。” 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就格外引人怜爱。 温归远满怀爱意,见她小jīng怪的模样,便只觉得可爱,把人抱在怀里直笑。 路杳杳又气又恼,伸手把人推开。 “别动,我饿了。”温归远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细细把玩着。 白皙细软的手,连指尖都粉嫩jīng致,捏在手心连用力都舍不得。 “那我去叫人……”她莫名觉得不安。 腰间扣着大手突然加重力气,让她不由回想起昨夜那双牢牢掐着她腰时的感觉。 “唔……”她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今天的樱桃好甜呢。”他倒也没有得寸进尺,浅尝辄止后便翩然退后,笑眯眯地说着。 路杳杳一张脸通红,憋了半天。 “无耻。” 她一出声又恨恨地闭上嘴。 染了一点**的嗓音,越发柔媚似水。 “陪我吃饭。”他把人直接打横抱起,朝着抱厦走去。 蹲在地上看着两人许久的平安,歪着脑袋,不知死活地跟上去,被红玉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等两人黏黏糊糊地吃完饭,温归远洗漱完毕入了内屋,只看到路杳杳早已紧闭双眼,乖乖躺好。 chuáng上的被褥换成了葡萄异向卷纹花绫,同时也多了一个枕头。 路杳杳紧闭着眼,见半天没动静,忍不住偷偷睁开眼,只看到温归远正看着她,目光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