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解吗?” 王老头不搭话,可那眉头是越皱越深,脸色是愈来愈难看。 这可急坏了在屋内的几人,几颗心也跟随着王老头脸色高高提起,满怀希冀盯着他,就盼着他下一句说出:能解。 王老头动作麻利地用剪刀咔嚓咔嚓将颜絮欢后背衣服剪掉,露出触目惊心的后背。只见原本细细的针孔已然被深紫色的纹理所侵占。这些纹理如同藤蔓一般蔓延在整个后背上。当这些纹理侵占全身后,便是颜絮欢的死期。 “你倒是说一句话啊,到底能不能解?”老掌柜见着颜絮欢后背上的情景,倒吸一口凉气,催促着王老头赶紧说话。 王老头摇摇头,说道:“淡淡中的毒是【紫蔓阎】,按照此刻毒发情景,还有三日可活。” 上官墨虽然已知晓,却还是在王老头亲口说出后,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不过,此毒世上唯有一人可解。” 王老头这断句让牛二哥想揍他,瞪着铜铃般的大眼问道:“是谁?” “哼。”王老头听见他声音,就是一个冷哼,若不是事关淡淡,老头我才不会搭他话。“江湖人避如蛇蝎的毒王——玉姑子。” 上官墨是听说过这号人,因为【紫蔓阎】就是她制出来的。如果要让她解毒,这难度不亚于让奸佞小人一心向善。 可,这也是唯一的生机。 张玉堂对玉姑子的了解,比上官墨要深一点,对其冷漠残忍的阴毒性子更是深有体会。 上官墨取过随身携带的纸笔,写道:启程百兽谷 几人见着笔迹隽秀的五个字,立刻知道上官墨的打算,一时间俱是无人说话,保持了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毒王------玉姑子,因早年用毒被人满江湖追杀,便一横心钻入【百兽谷】。以群兽为天然屏障,从此定居【百兽谷】,大肆豢养毒物,将方圆数十里隔成了无人区,也成了江湖人闻之色变的禁地。 上官墨自是知道其中危险,并没有要求他们冒死跟随,写字不过是做个交代罢了。所以也不去瞧他们此刻的神色,径自收拾起了行囊,抱着昏迷不醒的颜絮欢出了客栈,将人放入马车,便长鞭抽起,马儿吃痛厮叫着拉着马车狂奔,如箭离弦。 没多久,客栈关了门,挂上歇业的木牌。门口张玉堂等人双腿一夹马肚,策马扬鞭向着上官墨离开的方向追去,身后留下的是夜色中探头探脑悄悄窥视的人。 第二日,陈捕头得到上官夫人的信件,便将十年前的一桩分尸案卷悄悄抄了一份,亲自送到上官夫人的手里。 主堂内,除了贴身护卫铁刀外,就只有上官夫人和陈捕头二人。两人俱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 十一年前的夏日,县衙接到报案,有人在一间农舍内发现了尸体。而这个报案人正是昨夜被人杀害了的疯癫妇人,当时的妇人还是年轻有姿色的风尘女子。 有一天,女子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子腐臭味,便捏着秀鼻,扭着腰肢寻着味找去,最后在隔壁农舍的菜园地里刨出了一堆被肢解了的尸体。 看到这些已经腐烂生蛆的肉块,女子当时差点没吐出胆汁。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双腿大软,连滚带爬惊叫着出了那农舍。 而当时的陈捕头还只是一名小小的衙役,巡逻在那附近,刚好撞见花容失色的女子,参与了那起至今还没有破的分尸案。 从菜园子里刨出来的肢体,可瞧出凶手手法并不娴熟,且根据下刀的角度、力度可以看出是一名年岁不大的左撇子。再将肢体进行拼凑,得出这些蛆虫蠕动的尸块是来自于一男一女。 女子是这农舍的主人,她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儿子不知所踪;男子是花钱买乐的风流客,他也只是死亡女子接待的众多客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