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的手法当真这么烂?白若风崩溃了,握着片小片,想哭的心都有了。 荆兴替也很崩溃,他被小A揉得浑身颤抖,哪里顾得上感受白若风的手法技巧,只觉得刚被碰到的时候就不行了,全凭一腔爱意在那儿颤颤巍巍地想发情。 换句话说,荆兴替能有感觉和白若风的手法没什么关系,小A的沮丧却一扫而空,还在那儿得意呢,看着omega意乱情迷的脸,自豪地舔舔他颈侧的牙印,觉得自己最牛bī。 哪儿哪儿都牛bī。 “哥哥!”荆兴替最后忍不住咬着白若风的脖子jiāo待了,绷紧了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白若风察觉到掌心的湿意,只觉得chūn花烂漫,万物复苏,抱着片片站起来蹦跶了一下。 荆兴替:“……” 白若风的眼睛亮晶晶的:“片片!” 他软绵绵地贴在小A怀里,懒得说话。 “片片,哥哥真的喜欢你。”白若风尴尬地咳嗽,伸长了胳膊拽马桶边的面巾纸,红着脸帮他擦,擦完也不敢细看荆兴替腿间是何情状,直接帮他把内裤提了起来。 嘿呀,片片的内裤,给风哥撑住! 荆兴替彻底无语了,眨巴着眼睛看白若风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想要标记你的喜欢。”白若风虽已表白过几次,现下再说依旧面红耳赤。 且小A心虚。 古有霸王硬上弓,现有他白霸王硬上片,突破了哥哥对待弟弟的底线,荆兴替应该很气恼吧? 白若风自责不已,尤其是想到前段时间梦里梦外的所作所为,羞愧得抬不起头,只讷讷地重复:“哥哥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荆兴替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现在的心如止水,满腹的话愣是被白若风叨叨没了,只想揪着小A的耳朵叹息。 哥哥是个大笨蛋。 好笨好笨的笨蛋。 可是白若风就是这样的人,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笑起来像一点一点发烫的七月朝阳。他的校服时常因为打球沾上灰,作业经常因为打游戏遍布红叉,可荆兴替知道,哥哥对待自己时拿出了少年所有的温柔缱绻,莽撞又急切。 荆兴替就是喜欢这样的白若风,很喜欢,很喜欢。 小O幽幽地叹了口气,白若风的心也跟着这声叹息绷紧。 “哥哥——”荆兴替拖长了嗓音,挣开alpha的手,背过身去提裤子,“我还没成年呢。” 白若风的豪情壮志土崩瓦解,整个人丧得跟个即将进局子的犯人一样。 “你真的喜欢我?”荆兴替提好裤子,又问,“没骗人?” “嗯嗯嗯。”白若风搂住他的腰黏上去,“我喜欢你。” “片片,哥哥想和你早恋。” 呀,小O的嘴角在白若风看不见的角度翘了起来,但荆兴替很快板起脸:“哥哥还记不记得咱俩拉过钩?” “啊……啊?” 荆兴替清了清嗓子:“哥哥答应我不谈情说爱,我也答应过哥哥不早恋。” “谁反悔,谁是小狗。”他双手一摊,好整以暇道,“哥哥难道不记得了吗?” 操。 自己坑自己。 白若风追悔莫及,搂在荆兴替腰间的手猛地收紧,紧接着红着脸对着片片的耳朵叫了两声:“汪汪!” 荆兴替的心也随着这两声狗叫彻底软了,低头捏着小A的手指头,细声细气地回应:“汪汪。” 白若风心尖一颤:“片片?” 他板起脸,不吭声。 “你是不是……” “哥哥懂了就不要说。”荆兴替把腰间的手指头掰开,“我……我还没成年,不可以被标记,但是……” “等你,哥哥等你。”白若风被那声奶声奶气的“汪汪”感动得情商直线上升,“哥哥在帝都等你。” 可惜提到帝都,荆兴替又有些伤感,他qiáng迫自己忘记越来越近的分别,悄声嘀咕:“还有啊,我们……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要保密,否则爸爸们会生气的。” 这一点不用荆兴替提醒,白若风也明白,他家里那两个不着调的父亲已经直言千万不能让片片提前发情,他那么在乎荆兴替,自然不会将爸爸们的叮嘱当耳旁风,所以像今天这样的亲密接触,以后肯定不常有。 但是白若风不在乎! 就算全世界都不知道他和片片在一起又如何? 只要片片知道就够了。 小A从得到片片的那一刹那,气场就变了。 “哥哥的小宝贝。”白若风美起来,乱七八糟的话刹不住车,噼里啪啦往外冒。以前他只敢在心里说,如今能说给心上人听,实在是太幸福了,“哥哥以后肯定好好疼你。” 荆兴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咬牙挣开白若风的手,气鼓鼓地将衣领拉紧,踹开洗手间的门弯腰洗手。 白若风本来也想跟出去,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omega卫生间,连忙缩回隔间,尴尬地小声喊片片:“片片,帮哥哥看看有没有人!” 片片不理人。 白若风挠挠头:“片片,帮男朋友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你叫自己什么?”荆兴替猛地转身。 他的男朋友把隔间的门开了一条小缝,满脸餍足的笑:“男朋友。” “哥哥现在是片片小宝贝的男朋友。”白若风得意扬扬,就算被困在omega卫生间里,依旧“嚣张”。 荆兴替盯着白若风那张笑脸,气不打一处来,甩着手上的水珠往洗手间外走。白若风急了,顾不上外面还有没有人,急切地追上去,攥住他的手腕。 两个人沉默了几分钟,忽而一起笑了。 “片片。”白若风用指腹磨蹭小O的掌心,“让哥哥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荆兴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在白若风焦急的等待中,缓缓踮起脚尖,然后猛地在小A的嘴角咬了一口。 “盖个戳。”他的语气有一点点的任性。 “片片?!”白若风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牙印代表什么,来不及欣喜,荆兴替就已经收敛了神情。 “我渴了。”小O舔舔嘴角,“想喝水。” 白若风自然站出来帮他买,一路跑得像风,恨不能跟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击掌,欢脱得有点过分了。 站在原地的荆兴替却恍惚了几秒。 他脚下一个踉跄,靠着墙紧紧攥住了衣领。 哥哥…… 哥哥喜欢我。 他从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在白若风面前已经比在别人面前好了太多,但依旧没当面表露出太多的爱意。 白若风喜欢他,喜欢得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可荆兴替喜欢白若风,却藏着掖着,一点都不敢泄露。 所以他才是那个胆小鬼,他才是那个于心有愧的人。 哪怕在白若风表露心意的瞬间,小O想的也不全是两情相悦的喜悦,还有对未来的无限担忧。 荆兴替觉得自己并不是个悲观主义者,只是和白若风分别了多年,一朝尝到青涩爱恋的滋味便放不开手,生怕高三一年熬过去之后,哥哥不在原地等他。可他又有什么资格让白若风在原地等着呢? 谁没有一点理想抱负?谁又乐意被情感束缚? 荆兴替喘了两口气,之前被白若风揉出来的酸软感消退了一些,起码能自己再走两步路了。他仰起头去看小A离去的方向,人没找着,却看见一群瞧着就不太对的学生。 之所以知道他们是学生,是因为那身款式和实验高中很像的校服。 与中途转学来的白若风不同,荆兴替对二中可谓是知根知底,这所与实验高中不对盘了多年的学校,教学理念和实高完全不同。 实高是典型的老牌院校,崇尚qiáng大的师资力量和严谨的教学态度,鼓励学生全面发展,二中则在新生代里异军突起,推行所谓的“贵族化”小班制度,重点培养特长生。 两个学校积怨多年,上到市里比赛这种大事,下到小城市的报纸上豆腐块大的互相批判的文章,总之,只要把实高的名字和二中的放在一起,那就是火星撞地球,就算决不出胜负,也必定拼得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