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维脸越听越黑,最後抿紧了薄唇,一言不发,也没打算要走。 突然,宋杰宁身後发出了一声叹气声,陈天华想必是打好了电话走了出来,叹了气走了过来。 他坐到了宋杰宁身边,苦笑著说:刘维,你这一来,我又得搬家,我说你老婆是个疯子,你也跟著疯啊?” 刘维抬眼看他,试图在陈天华脸上再找出对他的深情。 可陈天华没有,只有苦笑和无可奈何,看著这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後来狠狠背叛他,刺伤他的男人: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啊?” 他叹息著,不明白他对刘维好了这麽多年,怎麽就比不上他的家人一根毫毛,而刘维怎麽就能这麽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以前还能仗著他对他好,可现在都没关系了,这人是怎麽认为自己还会任打任挨的? 对不起……”刘维揉了揉额头,站了起来。 陈天华耸肩,看人走。 可刘维走了两步就倒了下来。 陈天华跟宋杰宁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 陈天华对刘维忌惮得很,不敢靠近,宋杰宁因为跟刘维习惯性保持距离,这麽一倒,他这个慎重习惯了的人也没靠近。 两人沈默了几十秒,看著倒下的人,又相互jiāo换了个眼神,最後,还是宋杰宁靠近,低腰,去看人。 宋杰宁看人是真昏倒了,放心地伸出了手小心地地摸了摸刘维的冒汗的额头,然後镇定地回头对陈天华说:在发高烧……” 陈天华也靠近,看了看刘维,沈默了几秒,然後下了评断,确实是发烧了。” 刘维发烧只出汗,脸色苍白,不跟别人一样是发红。 叫救护车?”宋杰宁出声。 叫救护车。”陈天华点头。 两个人很有共识地没有打算把人拖下去开车送往医院。 宋杰宁是觉得没必要太用心,陈天华是吃够了苦头。 对人万般的好,都是後来刘维及他家人对他不好的理由。 把人送到医院,陈天华去jiāo的钱。 jiāo完就对宋杰宁感叹著说:我这为爱情jiāo的学费可够多的了,这贷款啥时候才还到头啊?” 他还能挖苦自己,宋杰宁对其放心得很。 因为不能打电话叫刘维的家人过来,免得更添麻烦,又不放心陈天华一个人在医院,宋杰宁只好留下来陪他。 陈天华不是没想过转身就走,但怎麽说都是认识的人,一走了之太没人情味,只好留下来。 刘维在打点滴,还在昏睡当中。 医生说是筋疲力尽,外加饮食不当,可能饿过了头,酒喝得有点多,胃还有点发炎,得住几天院。 陈天华邀著宋杰宁去吸烟区抽烟,又挺感慨地说:还好只是病了,要是死我家,真是不知道又得闹出场什麽戏。” 宋杰宁从前见识过一次刘维家人那汹涌的恶意,只一次就再也不趟陈天华与当时刘维的浑水。 现在见陈天华感叹,也觉得是他自己造的因,当然这果也得他自己受著,不过见刘维还是那麽对陈天华任取任求,也不由有些匪夷所思:这脑子驴长的吧?” 陈天华苦笑,摸了摸双眼,觉得以前确实是对刘维太过於好了,好得这人都不知道,分手後该是什麽样子。 不是他想找他就能找他了,而是该有多远,就要保持多远的距离。 能从不相见就是最好,如果不幸遇见,也要尽可能地相逢一笑泯恩仇。 而不是一出什麽事,一不高兴就打电话给他,也不是从别人那里受了出不得的气就跑到他家来。 孩子气得让他哭笑不得。 不再是爱人,陈天华当然不可能再包容刘维,没那立场也没那心情,现在为了他连工作都不能去做,心情也真是挺不好得很。 你回头还是跟他说清楚吧。”宋杰宁觉得这麽下去也不是回事,建议陈天华冷酷点。 我知道该怎麽办了。”陈天华也无奈,说,等会他醒来我就叫我姐过来跟他谈,我跟他说不清,我姐有的是办法。” 宋杰宁点头说,那就好。” 陈爱华,也就是陈天华他姐是个女qiáng人,剽悍得很,只要陈天华肯放她出马,也没她办不到的事。 你还是把刘维家人怎麽对你的说一下。”宋杰宁觉得如果把这事说给陈爱华听了,以後刘家的人要是再敢碰陈天华一根毫毛也会被护短的陈爱华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