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乐你给我闭嘴,差点把你声音录进去了。”白星bào躁地说。 “不是,你管这事gān什么,人家都说了,江湖恩怨各自了。”查乐盯着白星圆鼓鼓的后脑勺问。 白星这人,头发跟他人一样,硬茬,又短又硬,刮在掌心里手感莫名的好。 查乐心念一动正欲伸手碰,白星猛地偏头:“莫挨老子!” 篮球场上,言野半跪在地上检查邹翔的伤势,正寻思着要不要打个120,又发现手机没在身边。 邹翔突然翻身坐了起来:“我没事。” “你他妈牙都被打掉了还没事?”言野说,“充英雄充多了?你以为你充电宝啊。” “你没资格说我,你那天什么时候去找的武莉?”邹翔说,“我和李盛说话的时候看到你同桌在旁边,是他听见的吧。” 言野无言以对,他当时的确冲动了。也许就像关明宇说的,他今年命犯克星,自从遇到邹翔,许多事情又偏离了轨道。 “屁话真多!”言野撇撇嘴,“你手机在哪儿?” 邹翔摸了摸口袋,好家伙,屏幕碎得跟蜘蛛老巢似的。 “站得起来吗,你动作尽量慢点。”言野将邹翔的一只胳膊搭在肩上,“我数1、2、3啊。” “言野,我装的。”邹翔咧着嘴笑了,“我不装惨点,他不会这么快放过我的。他们打我的时候我都避开了要害。” 言野盯着他,半晌,张了张嘴:“你真的......要我夸你大智若愚吗?” 邹翔撑着言野的肩膀站起来,嘶了口凉气:“痛。” 言野:“装.bī现世报,百试不慡。” 邹翔腿虽然没有断,但是大腿肌肉撕裂,牙齿断了半颗,好在不是断的门牙,不然活脱脱就是个二缺。 言野问护士借了手机,将李盛在邹翔身上留下的伤痕拍了下来,然后给huáng佳梅打了电话。 “谁啊?”huáng佳梅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妈,是我。”言野说,“我今晚在同学家睡,不回来了。” 他现在的样子太láng狈,回家反而会徒增huáng佳梅操心。 “小野,你怎么关机了!”huáng佳梅有些生气。 “我手机落在教室了。”言野挂掉电话时,邹翔已经缠好绷带出来了。 晚上的医院也是人声鼎沸,言野让邹翔在人少的地方呆着,自己跑去拿药。出来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南方的梅雨季,绵长又湿冷。雨点不大,但密集,看样子不下一整夜不会停。 邹翔将外套脱下来,罩在两人头顶,言野清瘦的下巴被马路上积水的反光照得有些圆润的光泽。邹翔的手架在言野的肩上,校服遮挡下,形成了一片私密的空间。 路上小车的远光灯照过来,晕开一片温暖的光,雨声也被稀释得欢脱轻快起来。 到了邹翔家中,两人都湿透了,言野看了一眼装药的小口袋,还好被自己抱在怀里,里面的纱布还没有被打湿。 “护士给你上的药白费了。”言野盯着邹翔腿上那块浸湿的纱布。 “哦,等下我重新包。”邹翔拢了一下湿发。 邹翔是浓颜类型,五官跟画出来似的,眉毛跟睫毛长得又旺盛又好看,把脑门露出来的时候,特性感,大概是□□加持,言野移开视线,没敢细看。 咕咕。 邹翔的肚子叫了一声。 言野的肚子也紧跟其后,合唱一句。 “你洗澡去,我做饭。”邹翔今天算是牺牲了,言野决定表示一下感谢。 邹翔突然放低身子,脸凑到言野跟前:“一起洗。” 言野一个战术后仰躲开:“别搁这儿放屁了,滚。” 邹翔带着一脸失望进了浴室,言野松了一口气,猫腰扒拉着冰箱急冻层里剩余的存货。 哦,只有饺子。 等锅里的水烧开了,言野把一袋饺子扔进去,靠在冰箱门上盯着那群白花花的“跳水运动员”沉进水里。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他刚要回头,就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里,邹翔用胳膊环着他的腰,鼻子熟门熟路地找到他的脖子。 鼻尖传来洗发水的香味,言野快gān的衣领又被润湿,服服帖帖地黏在脖子上,就跟邹翔的鼻子似的。言野还没回过神来,邹翔又在他的颈窝里调整了一下位置,苏麻的感觉传来,言野痒得腰都软了。 锅里的“跳水运动员”已经沸腾起来,此起彼伏地在水里上窜下跳。言野来不及骂人,把邹翔推开,赶紧关了火。 他回头瞪着邹翔,邹翔与他无辜对视。 操。 怎么这么燥得慌。 言野的国骂像被堵在收费站的车,一句也出不来。 又羞又恼大概就是这滋味了。 得说点什么,不然气氛过于诡异。 他瞥着邹翔的脸,锐利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光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