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全拿出来了。”
除了这两样，苏盼儿不打算再拿别的东西出来，不然就真穿帮了。
“多亏了小霞热心肠愿意帮忙，咱们能省点饭钱。”
方文霞面皮薄，听了这话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愿意帮忙，其实是为了那几个鸭蛋，不算啥热心肠。
“咱们得快点了，不然我娘要发脾气的。”
方文霞匆匆说了一句，就率先走出招待所，在面前给他们带路。
鸭蛋和玉米面都由林胜拿着，他看着苏盼儿走上前，笑着和方文霞聊起了天。
林胜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嫂子和方文霞拉近关系，可能并不只是为了借灶房省饭钱，大概还有别的目的。
他只在心底怀疑，但不准备问出口，嫂子比他聪明，他只需要默默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穿过两个街道，三人拐进一条胡同里。
胡同曲折幽深，两边都是大四合院，黝黑的大门向外敞开，袅袅炊烟从瓦片透出来。
苏盼儿看得眼睛发直，这不就是她梦想中的四合院吗？
如今的京市，果然人人都有四合院啊，到后世有很多建筑，都已经被拆除了。
这里的每个院子都住着好几户人家，方文霞的家就在胡同口。
还没进门，便听里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死丫头，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吃中饭了还不给我回家。”
方文霞冲着苏盼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转身进了门。
一看见方文霞，站在门口的沈兰珍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你还知道回来啊，饭都吃完了，你今儿空着肚子去上班吧。”
这时从屋里跑出来一个小男娃，一把抓着方文霞的手。
“姐，娘今天做了熬豆腐，快点进来吃，还给你留了好多呢！”
听见弟弟的话，方文霞偷偷看了一眼还在生气的沈兰珍。
她娘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没饭吃，其实已经给她留好了。
“这两个人是？”沈兰珍盯着她身后的苏盼儿和林胜。
方文霞才想起来要介绍，过去把她娘拉进屋里。
将她答应把家里厨房借用给苏盼儿的事说了一遍。
一听完，沈兰珍就使劲拍了把方文霞的后背。
“啥？煤炭不要钱的呀，谁让你答应的？”
方文霞疼得龇牙咧嘴，摸着背往旁边挪开了两步，委屈地撇嘴。
“娘，盼儿姐说能拿三个鸭蛋来换。她的那个鸭蛋可好了，乡下带来的，给文耀吃了能长高的。”
鸭蛋？
沈兰珍眼里的怒火消了点，她家买的煤球一个一分多，三个好鸭蛋应该能卖五分钱了。
关键是她去了供销社还不一定能买到，沈兰珍正愁没地儿买鸡鸭蛋呢。
咋算也是一笔不亏的买卖。
“行吧，你领他们进去，在旁边看着点，不能让人把灶房搞乱啊，油啥的东西少用。”
说完沈兰珍又觉得不妥，她家大闺女没啥心眼，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算了，我自个儿领他们去，你给我进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