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怎么回事
对视一阵，张起揉了揉她的发：“好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却在不远处的早餐店撞见。
张起已经打包了早餐准备过去的路上吃，见着唐眠来了，又和她一起进了店。
张起去了医院后，唐眠一下变得无事可做。
回来得冲动，没有计划。
寒假作业早就写完，目前看来她在剩余时间里能做的也就只有复习了。
在楼下踱步一会，她又去了超市，依稀记得冰箱里是空的。
张起敲响门时，唐眠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还真的和他所说的一样，回来的比较晚。
开门时，唐眠就发现张起不是单纯一个人上来的，他还提了一大袋东西。
“你还是给我开门了。”
一进来他就轻车熟路的关门。
唐眠望着他手上的东西，有些哑口：“你拿的什么。”
“生活用品。”
他说的轻描淡写，唐眠倏地抬头：“什么？”
被唐眠看的心里发毛，张起顿了顿，打着商量的口吻：“就住半个月……”
昨晚这么一睡，他还真的住上瘾了。
过了很久，唐眠还是同意了。
张起欢天喜地的放东西，房间里马上多了一股不属于唐眠的气息。
原本放一个人的物品刚好的房子里，忽然多了另一个人的东西，还是个男的。
唐眠有些恍恍惚惚。
但张起也算是老实，睡觉的时候都会和她隔着一段距离。
虽然早上起来时距离一下缩水不少。
也算是不老实里的老实了吧。
张母的情况已经有了好转。
只是张起的压力还是很大。
张母的病来的突然，但追溯起来，她在去年就有时不时的头疼，这一下的病倒又显得是那么有迹可循。
只是谁都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张起每天都会陪张母，张母慢慢也不像刚做完手术一样那么虚弱。
望着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张起，张母忽然开口：“张起，你哪来的钱。”
他整理病床的动作愣了下。
“我有办法，你放心。”
一会，他又恢复自如。
坐下后，见张母还盯着他，他又补充一句，强调着：“我没犯法，你放心吧。”
张母轻笑一声：“倒不是怕你犯法，就是感觉拖累了你。”
张起皱眉：“别乱说。”
“你就听我两句叨叨不行么？”张母扭头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倒是看了挺久。
“你有女朋友了吗？”
她忽然笑着问。
张起没有防备，恍然被这么一问，顿了一会。
没等到回答，张母以为他害羞呢，用着过来人的语气继续说：“害羞什么，我就不信你没有，跨年那会天天往外跑，有猫腻吧。”
的确破绽挺多的。
张起没反驳：“她还没同意。”
“嗯？”
张母愣了下，一阵乐呵：“好姑娘啊，不被你的外貌所欺骗。”
张起听了这话，嘴角小小的勾了起来。
这个动作他都不自知，张母静静的看着他这俨然一副喜欢的不行的模样，还真的有些惆怅，不是总说，人老了或病了都喜欢胡思乱想。
她也不例外。
更何况，这一病，还不是小病。
这让她更加惆怅了。
张起才高中的年纪。
他还有了喜欢的姑娘，以后追求别人的时候，别人家一听他家里这么一个情况，哪还敢同意啊。
这可咋办。
“时间到了。”
护士敲了敲门，站在门边看向张母病床旁的张起。
张起随意的点了点头，对张母道：“我走了。”
张母点头：“嗯，走吧走吧。”
“哎呀你儿子真好，每天都来陪你。”隔壁病床的阿姨笑着说。
张母笑笑不语，张起礼貌的点了点头，这才简单收拾一下，其实说收拾，他也没带什么过来，拎上放在床柜上的手机就可以走了。
每天六点半，探望的时间就到了。
护士每天勤勤恳恳，只要一到点就会进来提醒张起。
时间久了，总会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六点钟就在病房门前等着。
毕竟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望着张起，久了，又有谁能看不出来呢？
出了医院，张起随便在路边吃了些东西便回到楼下。
他没去五楼，用钥匙开了自己家的门。
进卧室，开电脑。
电脑运转速度很快，近十秒便完全启动，张起手放在键盘上继续着什么。
等再回过神来看时间，已经近十一点。
短短几个小时的高度集中，太阳穴突突的发疼。
一手揉了揉额头，另一只手快速的关了电脑起身离开了三楼。
唐眠一开门就整个被张起抱入怀里。
只是轻轻一碰，没等唐眠去推他就直起了身子，这倒是让唐眠抬起的手显得突兀。
唐眠也刚洗完澡没多久，身上冒着薄薄的热气。
张起：“要睡了？”
“十一点了。”
“哦，我去洗澡。”
“嗯。”
望着张起走近浴室，唐眠才收回目光。
距离那天已经过了几天，还剩一个星期就开学了。
脑海里不知道怎么了，又冒出了半个月前唐甜说的那几句话，对于现状，唐眠的确有些放纵了。
开学前，得了医生的准话后张起把张母从医院接了回来。
才踏进房子，张母就扫了扫周围，敏锐的注意到了些许不对。
“你没回来？”
张起闻言也扫了眼房间，没怎么犹豫，他老实回答：“和小姐姐培养感情。”
“……”
张母足足沉默好久。
她是真没想到张起这么不要脸，这话一出，她都要觉得自己不该出院了。
“你真牛。”半响后，张母才开口：“那你是住别人那？……我们这栋楼的？”
张母坐在沙发上，张起起身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
一直到回来时才回答了她的问题：“别问，她害羞。”
“……”
安顿好张母，张起又出门了。
他轻车熟路的上楼敲了唐眠的门，没一会门就从里边被人打开。
“怎么了？”
见了张起，唐眠问了句，她还记得昨天他说今天他妈妈出院。
“明天开学了。”
他没头没尾说了句。
唐眠不知他意思，只是点了头。
这阵子张起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除了去医院还在忙活什么，回来时眉目间总是有着淡淡的疲乏。
眼底的乌青比唐眠回来的时候要淡了不少，不管是因为什么不可描述的原因，张起的作息比唐眠不在的时候好很多了。
张起微低着头，不知什么时候拉起了她的手，把玩了会儿她的手指，淡淡的说：“我今晚不在这睡了。”
唐眠没打算应，因为感觉他还没把话说完，谁知他微微看了她一眼，唐眠只好点头应了声。
“我妈现在身体不好，我午休和下午都要回来给她做饭。”他继续说。
“嗯。”
张起停下手中没有意义的动作，突然严肃起来：“也就是说我少了很多时间找你。”
唐眠觉得摸着了一些头脑。
果然——
“你要想我。”
“……”
下楼时，张起站在老位置。
唐眠走近时，他把窝在怀里的保温杯拿出来递给唐眠。
“喝点。”
唐眠刚接过，张起就说了句。
她没多想：“去学校先。”
说罢，就要从他身旁越过，张起却跨过来一步挡住了去路。
“喝口试试温度。”
张起说。
唐眠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张起倒是伫立着身子，没有让步的打算。
过了会，唐眠打开瓶盖喝了口，牛奶滑入口腔，顺着食道下去。
牛奶的温度始终，很暖和。
抿了抿唇，她发现了什么：“味道变了？”
“变难喝了？”张起立马发问，声线紧张。
“也不是。”唐眠把盖子合上，反问他：“怎么了？”
张起没回答，执着于这个问题：“好喝还是难喝。”
唐眠默了会儿，像是在对比：“还可以吧。”
张起不着痕迹的舒了口气，“嗯，走吧，买早餐。”
他拉起唐眠的手，唐眠被动的迈了几步，后知后觉的猜到了什么。
开学后，张起果然和他所说的一样，少了很多时间去找她。
要认真来说的话，好像在学校唐眠都没怎么碰到他。
不只是这样，唐眠还听说都很少见着张起在学校了。
这个听说，还是从舒婷口中听到的。
“眠眠，你和张起分手了吗？”
走在小道上，舒婷先是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才敢问唐眠。
四下无人，她依旧问的小声又小心。
唐眠听见这个问题，顿了会，而后道：“我们没在一起。”
说这话时，她脑海里回想起的是从老家回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好像说着有点违心。
“啊？？”
舒婷十分震惊：“你们没在一起吗？”
那她岂不是白吃了这么多的狗粮？？
“嗯。”唐眠点了头，问：“怎么问这个？”
舒婷捋了捋头发：“没啊，就是最近贴吧传的风风火火，都在说着张起甩了你，简直是放屁，但他们说的有理有据，我就…想着问你一下。”
有理有据？
“怎么有理有据了，他们都说什么了？”
唐眠轻笑了声。
舒婷一直偏头卷着自己的长马尾，也没注意到唐眠的这个笑，老实回答着：“嗯……有的说张起要转学了，所以把你甩了，有的说是别隔壁二艺那妹子勾搭走了，还有的说你劈腿了——”
话一溜烟的跑出口，舒婷又摆摆手：“只是因为最近张起都没在你身边，所以就问一下，但我都是不信这些的啊，毕竟……”
毕竟张起哪次出现在唐眠身后不是活似忠犬？
要说哪个吃瓜群众最看得清楚这件事，舒婷觉得自己说第二，应该没人敢充第一吧。
“嗯。”
唐眠反应淡淡的，也没发表意见，让舒婷看不出她的心思。
但起码知道唐眠没生气，舒婷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了，一下又聊到了别的地方去。
倏忽，她猛然道：“等下，我还想到一个。”
“嗯？”
“还有人说张起被富婆包养了啊，因为他最近都没上学！”
舒婷这话说的很大声。
唐眠愣了下，没上学…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