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日

【温柔理智女作家许惟vs傲娇别扭大少爷钟恒】【姐弟恋+微悬疑+破镜重圆+校园+都市+爱情】 钟恒初见到许惟时,他还是个梦想“一统丰州六校”的扛把子。 之后,酷跩、傲娇、硬气的钟少爷,只想“跟许惟考一个城市去”。 她是难以企及的优等生,他就做拼尽热血、力挽狂澜的一匹黑马。 只为着那一句“不分开”。 一桩案件,扑朔迷离、险象环生,历十九日,终是尘埃落定。 这是许惟和钟恒重逢的第十九日。

作家 君约 分類 出版小说 | 25萬字 | 28章
番外
十月末,钟恒过完了十分辛苦的一周,连续六天的出差让他归心似箭,原本定的是周六清早的机票,他等不及,周五那天推掉庆功宴提前赶了回去。
当天晚上许惟就在家门口看见了风尘仆仆的钟恒。
她惊讶得没回过神,钟恒已经走过去将她抱住了。他穿着单薄衬衣,从头到脚一股深秋的冷意,但怀里却很温暖。
“去哪儿了?”一路吹风回来的,他穿得又少,嗓子已经有些喑哑。
“去超市了,”许惟手里提溜的袋子落到地上,“你不是明天回来吗?”
钟恒没答,脸庞在她肩上摩挲了会:“还以为你在屋里洗澡呢,手机也不知道带着。”
许惟搂住他的腰:“你给我打电话了?”
钟恒嗯了声。
“怎么穿这么少?都降温了。”许惟捏捏他的袖子,“我在你包里放了风衣,你没看见?”
“看见了。”钟恒在她脖颈边低笑了一声,抬起头,人站直了,“你往我包里都塞了些什么?”
“就衣服啊。”许惟想了想,“还有一点吃的。”
那也叫“一点”?
侧兜里有巧克力和牛奶,大包里塞着饼干和洗好包好的苹果,风衣口袋里还揣了一把糖,那糖钟恒昨天才发现。
他边笑边低头亲她:“想我么?”
见许惟点了头,他有些忘形似的,搂着她肩膀把人往墙边抵,嘴巴刚要凑过去电梯的提示音就响了,是住在对门的一对老夫妇,一个抱着胖乎乎的小孙儿,一个推着婴儿车。
许惟及时推开了钟恒的脑袋,攥着他的手,有些赧然地和邻居打招呼。
老人家似乎对年轻人的腻歪见怪不怪,乐呵呵地瞅了瞅他们俩,很体贴地省去了寒暄的步骤。
这样磨蹭半天两人才进屋。已经过了八点半,钟恒还没吃晚饭,趁着他洗澡的时间,许惟给他做了吃的。钟恒是真饿了,一大碗肉丝面,他吃得干干净净。
人一吃饱就想干点什么。
许惟早就发现了,钟恒不能出差,他偶尔出趟远门,回家时就有些黏乎乎。
可钟恒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自以为体贴地和她一起收拾好厨房,抹布一丢,洗好手就把上衣脱了,漂亮胸膛在许惟眼前一晃,不等她反应,他身上已经光了,黑色的家居长裤和白色裤衩一道扔在茶几上。
他朝她一笑,就那么不羞不臊地走过来:“就沙发,行么?”
许惟:“……”
这种问题有什么问的必要吗?
一顿折腾,澡又白洗了。
许惟趴在钟恒臂弯里休息,记起昨天刚换的沙发套,她小声念叨:“又要换了……”
钟恒闭着眼笑了声:“嘟囔什么?”
“没。”许惟换了个姿势,借着墙上射灯的光看了看钟恒的侧脸,“你好像瘦了。”
“有么?”
“嗯,脸都尖了。”她轻轻摸他的下巴,“胡子没刮干净。”
钟恒转过脸,眯着眼睛,“干嘛,嫌我糙了?”
“没有。”许惟碰碰他淡红色的下唇瓣,刚刚激烈过头,这地方被她的牙磕了一下,微微肿出了一点。
“疼么?”
“疼。”钟恒暧昧地看她,“再来一次?”
许惟朝他脸颊拍了下,转过头,摸到茶几上的手机,说:“新电脑椅我昨天选好了,你看一下?”
钟恒瞥了一眼:“挺好。”
“那我下单?”
“嗯。”
他略微侧过身,把她整个搂在怀里,等她下完单,他拿过手机:“我们看看日子,你想哪天结婚?”
“……”
这话题跳跃得可真诡异。
事实上,这是钟恒第三次找许惟讨论婚期,这时候距离他们领证已经过去了一年。
从丰州到省城,钟恒回归旧行当,重新工作,而许惟重新学习,他们一起生活的第一年,忙碌而充实,偶尔也有磕绊,但那不算什么,失而复得让彼此都成了对方的宝贝,无论好坏,都要搁在怀里揣着。
这种感受难与外人道,反正,这个宝贝许惟是怎么都舍不得不要的。
她毫无底线地拓宽对钟恒的包容度,接纳他的小肚鸡肠和声势浩大的臭脾气,甚至渐渐学会了新技能,比如现在,在钟恒翻了半天日历后,她指给他看:“就这一天吧,我喜欢这个。”
12.30,鬼都知道这是什么日子。
钟恒年近三十,仍然不像个务实平淡的已婚男人,反而和女人一样,喜欢听这些实际意义不大的好听话。
这招许惟偶尔会用。
他惊讶过后,笑得眼睛都要变成小月亮,许惟习惯性地捧着他的脸一顿搓揉:“……要不要定这天?”
钟恒一张好脸被她糟蹋得不成样,漂亮的五官挤到一块儿,他开心地用那变了形的嘴巴告诉她:“行。”
隔日,赵则接到钟恒的电话,他正在小屋里给泥鳅弄晚饭,一不小心激动过度,一脚踢翻了泥鳅的饭盘子,惹得泥鳅暴跳如雷,赵则飞一般地逃出门,大嗓门哇啦哇啦冲着手机吼:“卧槽,钟恒你是不是喜当爹啦?”
钟恒简直要被他蠢死。
“别瞎脑补,谁说非要等怀孕才结婚的?”大抵是今天心情太过愉快,他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许惟,轻轻摸了摸鼻尖,终于压不住喜悦地说,“我这不是要过生日了么。”
赵则被他史无前例的温和语气恶心得头皮发麻,大脑死机了几秒才重新启动,“……现在才十月哩。”过屁生日!
不对……
“这跟你生日有什么关系?”
今天的钟恒耐心出奇的好,兀自欢喜地笑了两声,慢悠悠给他解释:“我生日是好日子,就那天结婚,许惟说的。”
赵则一下就懂了,心想许惟道行可真深,哄人都哄到了点子上,也难怪钟恒这混蛋今天好像泡过蜂蜜花瓣澡似的,隔着电话线都冒着甜腻腻的清香。
挂掉电话,赵则马不停蹄地把消息告诉了林优,俩人还特地建了个小群用来讨论。
钟恒和许惟早就决定好婚礼还是回丰州办,赵则早前信口胡诌的“世纪大酒店108桌”并没有被采纳,因为根本没有那么多宾客,钟恒家没有几个亲戚,而许惟已经和家里不再来往,只在去年年底给外婆的那张储蓄卡转了一笔钱。
两人都不是拉帮结友之人,这些年又都辗转动荡,换工作换城市,同事朋友几乎全散了,说起来,关系最铁的也只有丰州这几个老友。
许惟觉得婚礼简单点就好,不要太铺张。钟恒愿意听她的话,但不想委屈她,琢磨了好几套方案,赵则比他们两个当事人还要亢奋,兴冲冲地帮钟恒去看各种场地,丰州口碑不错的酒店他几乎都跑过,一张张往群里传照片,可钟恒那家伙要求太高,把“吹毛求疵”做到了极致,没过几天,就对赵则失望了,准备自己跑回去安排一切。
许惟及时阻止了他。
“你还真要回去?”
“当然。”
许惟说:“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落地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墙壁上的挂钟清清楚楚,九点都过了,已经快到睡觉的时间。
钟恒不管这些。
“我要去。”他似乎有些“婚前焦虑”的苗头,安稳不下来,执着得很,边说边站起身,要去房间收拾东西,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搂住许惟,亲了下她的额头,“没事儿,明天我肯定能弄好,下午就回来了,你好好睡觉,别太想我。”
他自以为交代完了,匆忙去卧室收拾钱包钥匙,这时候许惟过来按住他的手:“我有个想法。”
许惟告诉他林优愿意把酒吧借给他们做场地,那儿有现成的舞台,地方也不小,很好布置,走一场简单的仪式没有问题。
“林优上次还帮人策划过一场。”她拉钟恒坐下,“酒吧附近有个度假酒店,环境挺好,宴席可以设在那里,林优和那儿的经理很熟,说一声就行了。”
钟恒微微皱了眉,觉得酒吧好像有点敷衍。
许惟问:“你不想考虑这个?”
钟恒看了看她,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怎么想?”
“我觉得挺好,其实婚礼不用那么复杂,可以简单一点。”她说完又习惯性地补上一句,“不过我听你的。”
“你喜欢那里?”
许惟点头。
钟恒沉默地思索了一会,说:“那要布置得好看点。”想了想又说,“我自己弄。”
“行。”
到十二月下旬,一切按部就班,婚纱照早已拍好,只剩些琐碎的事。许惟的课没有结束,钟恒先回丰州做准备,之后再接她回去。
林优的酒吧提前歇业,整个场地都空出来,在几天之内被布置成像模像样的婚礼场地,可钟恒追求完美,磨磨蹭蹭,直到婚礼的前夜,他和赵则还在做收尾工作,两个大男人提着小篮子往地毯上撒花瓣。
这一晚,林优陪着许惟,而钟恒忙到很晚,他和赵则在夜市喝了点酒,后半夜脑子里纷纷乱乱想起很多事,可身边只有一个呼呼大睡的赵则,那些压不住的心情无人可说,他摁亮壁灯,在床头靠了许久,天快亮时,他摸到床头柜上的皮夹,从最里层取出一张旧相片。
很多年前,一中搬校区时,他从旧橱窗里把它偷来了。那时候,他和许惟分开已经两年。
借着床头昏光,钟恒低下头,亲了十七岁的许惟。
“你以前有没有想过结婚是什么样子,和什么样的人结婚?”
“……”
许惟闭着嘴唇,开不了口,化妆间里只有蒋檬叽叽喳喳的声音,她似乎比新娘更兴奋,一大清早从丰州跑过来帮忙化妆。
自从去年春节重新联络上,他们这个小团体好像回到了高中时候,虽然大家都已经是三字头的年纪,不像从前幼稚单纯,但有些情谊依然真实。
“你想过没有啊?”蒋檬半蹲在她跟前,“张嘴。”
许惟听话地照做,蒋檬一边给她补口红一边自顾自地说:“女人都有个庸俗的婚纱梦,我小学就做过这种梦,新郎是我们班最好看的小男孩,后来大学谈恋爱,两任男朋友我都以为会结婚,谁知道最后碰到我老公了……”她后退一步,仔细地看了看许惟的妆面,“你肯定也想过。”
没错,大多数女人都憧憬过自己的婚礼。许惟也一样。
她没有什么前任,也不记得小时候班里漂亮的小男孩,所有关于婚姻的憧憬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钟恒,十七八岁时想过和他一生一世。那时候,钟恒很帅,耀眼得很,许惟偶尔也会想,再过十年他会是什么样子,等到结婚时,他是不是还这样好看?
这个问题,许惟还没得到答案。钟恒顺她的心意,婚礼简化许多,没有安排迎亲环节,只有仪式和宴席,她昨晚住在林优那儿,今天一来就被送进化妆间,到现在还没跟他碰上面。
“别动别动,我看看你这眼妆!”蒋檬凑过来,打断了许惟的思路。
“妆一点儿没花,漂亮死了。”蒋檬很得意,“我的技术越来越赞了。”
许惟一贯捧场:“是是是,超厉害。”
话音刚落,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小小声地喊:“舅妈……”
许惟抬头一看就笑了,那鬼鬼祟祟的小身影除了沈平安还有谁?
这丫头今天难得不是假小子打扮,破天荒地穿上了钟恒给她买的那件嫩粉色羽绒服,头发也梳得很齐整,还别了个小花发卡,乍一看倒是个小淑女了。然而这小淑女一张嘴就露馅,她两条小腿飞快,像个小粉球一样滚过来,嗓门洪亮如钟:“天啦,你要把我舅舅迷死嘛!”话才说完,人已经滚到许惟怀里了,“他会晕倒的!”
旁边的蒋檬有点惊奇,早就听许惟说过钟恒有个能上房揭瓦的外甥女,没想到是这画风。
许惟则被逗笑:“见到你舅舅了?”
“没见,我妈说舅舅今天忙死,让我别烦他。我多乖啊。”平安似乎特别开心。
的确,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前头忙碌,钟恒就不用提了,连林优也歇不了,她既是伴娘,又要忙着后勤统筹,只有许惟这个新娘反倒成了最闲的一个,幸好平安这丫头天生活泼,有她陪在这,时间过得更快。
快到十点的时候,蒋檬带平安出去拿点心,许惟独自坐了一会,走到门边,从边柜上的手包里摸出手机,看到钟恒十分钟前发来的一条信息:饿么?
她刚要回复,门被敲响。
这敲门的方式许惟很熟悉,她有些惊讶,等到打开门,看到捧着蛋糕碟的男人,对上他的笑脸,许惟扎扎实实怔了几秒。
钟恒走进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很清新。
他把蛋糕递给她。
许惟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心跳过快,和多年前那个晚上一样,他盛装打扮,等在楼道里,因为太好看了,她不小心走岔了台阶,差点滚到他脚边。
“你剪头发了?”她看着钟恒的脑袋,“你没剪过这种。”
“嗯,”她不接蛋糕,钟恒顺手放到边柜上,“好看么?”
“好看。”
钟恒笑了一下。
“你还修了眉?”许惟凑近了,仔细地盯着他,“你以前没修过。”他眉型本来就好,修完之后更精致。
“……你见谁家大老爷们天天修眉?”
“不是,”许惟终于又发现了一点,她惊奇地抬手要摸他眼睛,被钟恒一把攥住手指。
“你涂遮瑕膏了。”
钟恒含糊地咳了声:“有点儿黑眼圈。”
许惟憋着笑:“谁帮你抹的?”
“我姐。”他捏她手,“还笑?”
“行行行,不笑了。”许惟问他,“你没睡好?”
“嗯。”钟恒切了块蛋糕送到她嘴边,许惟指指嘴唇:“不吃了,有口红。”
“会饿。”钟恒抽了张纸巾低头帮她擦掉口红,“垫垫肚子。”
许惟听话了。
钟恒没时间待太久,看她吃完几块蛋糕,他搂住她,小声说:“我要出去了。”
“嗯。”许惟也小声说,“你香水味道挺好。”
钟恒轻轻笑了:“等会儿见。”
“好。”
婚礼仪式在10:38开始,与那些繁复的风格不同,仪式的流程要简洁很多,一些乱七八糟的步骤被省略了,没有交接仪式,也没有证婚环节,林优将许惟送到仪式亭前,钟恒自己踩着花瓣走下台阶来接她。音乐和灯光全由林优决定,走的是“温柔和煦”路线。司仪的主持词也摒弃“啰嗦煽情”的弊病,往“直接真挚”的方向努力,而宾客们都是交情不错的亲戚和熟友,虽然场地并不恢弘,布置也算不上华丽,但现场的气氛足够温馨。
许惟觉得自己有些微紧张,没有多严重,仅仅是心跳不在节拍上,被钟恒牵住时,她感觉到,他的手心也是湿的。他带着她走过仪式台上短短的玫瑰花毯。
也许是音乐太美好,又或是灯光太温柔,许惟略微走神,她微微偏过头看了钟恒一眼,恍惚觉得走在她身边的还是十六岁的钟恒。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抱着篮球站在教室的最后面,浑身上下都是年轻张扬的朝气,即使不太友善。
可他已经三十岁,再不是当初那个稚嫩的男生。这一年的共同生活使许惟看得更清楚,他已经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许惟就在这种奇怪的恍惚中走完了各个环节,给钟恒戴戒指时,她的手微微颤抖,戴错了手。
司仪看到了,调侃道:“新娘不要太紧张嘛。”
台下传来善意的笑声。
许惟觑了觑钟恒,他翘着嘴角,无辜地看着她,许惟低下头重新帮他戴好戒指。
这是倒数第二个环节,再下来是互相拥抱,然后就是退场了。
在司仪开口前,许惟走过去打断了他:“我有话说。”
“啊……”司仪有点愣,台下亲朋好友也惊奇。
许惟又说了一遍:“我有话对钟恒说。”她转过头,朝台下看了看,林优坐在仪式台的右边角落,这时候已经站起来给她鼓掌,其他宾客也被带动。
司仪也是个人精,快速接上词:“下面话筒交给我们的新娘!”
台下安静下来。
许惟接了话筒。
钟恒站在那看着她,有些摸不清状况。
台下看戏的赵则也十分懵,紧张兮兮:“什么鬼,许惟这是干嘛,要说什么呐?”
“流程里没这一项啊。”许明辉脑洞大开,“……她不会反悔了吧?!”
林优不想理他们:“闭嘴。”
“……谢谢你们来参加我和钟恒的婚礼。其实,今天是钟恒的生日,我没有准备礼物,就和他讲几句话。”许惟开了个头,后面的话就比较容易了,“她笑了笑,微微鞠躬,”耽误大家一点时间,我们可能要晚几分钟去吃喜宴。“
“喔——”台下小小地热闹一下,又礼貌地重归安静。
只有台上的新郎心里鼓噪不止,他莫名其妙地脸红了一下,许惟转过头,发现他紧紧地盯着自己,她顿时又紧张起来,捏紧话筒,“钟恒,生日快乐……你今天很好看,在化妆间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说。”她看着钟恒的表情,发现他好像比她更紧张。
“今天大家都在,不知能不能算作见证,我说的都是真心的,不是哄你……”许惟停顿了一会,声音渐低,“你总以为我有很多遗憾,可我每次看见你就觉得那些都不算什么,我已经有了最好的。你不在的那么多年,我活得很寡淡,只有想起你的时候,我好像还是我自己。”
台上的光线忽然变换了一下,更加柔和。
钟恒就在这种柔光里红了眼睛。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的坏脾气好像都没改,我虽然有时候也会对你生气,但从来没有不喜欢你,也许以后你不年轻了,会变得不那么好看,可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许惟静静看着他,“钟恒,我很爱你,我一辈子都对你好。”
短短几句,似乎用尽了今天全部的勇气。
原来表白是这种感觉。
在掌声和叫好声中,许惟低下头平复了一会,等她再抬头就看见钟恒别过脸庞,手掌盖住眼睛。
她走过去,钟恒微微偏了脑袋,在这一瞬间,她瞥见钟恒一脸的眼泪。他似乎有些失控,手掌抹了几遍,脸庞还是湿漉漉,眼底下那点遮瑕膏全洗掉了。
台下的人再瞎也看得出他在哭。
沈平安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一个劲揪着她老爸的袖子:“我的妈呀。”
钟恒他爹也是头一次看见自家小子这副样子,只有钟琳对前情后故最了解,一脸看热闹的欢喜脸:“哎呦。”
另一个角落,蒋檬愣得半天没回过神:“……还有这种操作?”
许明辉啧啧称赞:“高手就是高手,这一剂真猛,是个男的都受不住!”
可许惟听不到这些,她只是被某人哭得心头难受,于是伸手抱他,“妆要花了。”
台下开始起哄。
司仪适时给自己加戏:“现在,新娘拥抱新郎!我们大家一起举杯,祝福这对新人!”
在嘈杂的哄闹声里,许惟听见哽咽的声音——
“许惟……”
“嗯?”
过了好半天,等来沙哑的几个字。
“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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