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歌

她叫梵歌,有优秀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只是为什么?偶尔在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时,心里会有细丝般的疼痛划过心上。 每周日早晨七点十五分,他会来到她的面前,温柔询问昨晚睡得好吗?这一幕在过去三年时间无数次上演,只是依然对这个男人乃至周遭环境感到陌生,这一切都源于那场车祸,那场车祸让她失去了所有记忆。 后来她无意间发现了那张离婚协议书……

作家 峦 分類 出版小说 | 36萬字 | 98章
那年盛夏和那个男人
小瞳住在已经有些岁数的澳门街,爸爸妈妈在她五岁的时候,因为工作关系出国,爸爸妈妈走后,她的爷爷从上海搬到澳门,代替爸爸妈妈照顾她。
爷爷是一位表演艺术家,每年过年时期,都会有很多次活跃在电视,电影上的表演者,前来澳门看爷爷。
七岁的时候,小瞳才知道自己的爷爷很了不起,他不仅拿到过很多表演的奖项,他还懂得很多的道理,老师们文邹兮兮的话,到了爷爷的口中总是浅显易懂起来。
小瞳八岁的那年盛夏,有一位长得很英俊的男人来到爷爷面前,他们的谈话时间,达到了几个小时,英俊的男人声音很恳切,爷爷最初就只是在摇着头,他告诉男人,他的表演只用在舞台上,绝对不会用在生活上,用在骗人上。
最后,爷爷还把那个人教训了一番,说他不应该这样处心积虑去欺骗人。
第二天,男人在昨天的那个时间段,重新来到爷爷的面前,他们谈话时间依然延续了很久,最后,男人让爷爷听他讲一段故事。
故事从澳门街开始,很久很久的以前,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
男人有很好听的声音,小瞳听着听着就被带入了梦中,等到她醒来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可见男人讲的故事够久了。
男人离开的时候,爷爷说了一句,以后你每一个周末都来。
那年的盛夏的每一个周末,男人都会来到小瞳的家里,一来就和爷爷在后院里,爷爷开始和男人讲一些表演上的事情,渐渐的,爷爷有时候会手把手的教男人,如何把一套动作很自然的表演连贯下来,爷爷在男人的面前,总是会带着这样类似的口头禅,对于一个扮演失忆的人来说……
这个盛夏,小瞳很快乐,她很开心的等待着,每一个周末的到来,因为周末一到男人就会来到她的家里,小瞳知道男人,就这在一山之隔的那个漂亮的都城里,男人来的时候,都会给小瞳带来礼物,每一个礼物都是小瞳的心头好。
小瞳相信着,那个盛夏每一个周末,都会出现在她家里的男人是无所不能的,因为他总是能帮她弄到连书店都没有的最新连载漫画。
起初,小瞳听爷爷的话把那个男人称呼为“叔叔”,渐渐的,小瞳自己把“叔叔”改成为“哥哥”
“小瞳,”男人用好听的声音问她:“你应该叫我叔叔,哥哥不大适合。”
小瞳歪着头,手比着男人等到身高,心里沮丧,男人即使是蹲着,也高出她很多。
是啊,为什么从“叔叔”改成“哥哥”小瞳想了想,最后想明白了,抿着嘴小瞳一本正经的对着男人说:“叫哥哥的话,你也许会长慢一点,这样一来等我长大的时候,就可以嫁给你了。”
在小瞳的心里嫁给叔叔是怪怪的,嫁给哥哥就理所当然了,黄蓉不是一天到晚叫着郭靖为“靖哥哥”吗?
男人笑了起来,是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笑,那笑在小瞳的心里,是全世界第一好看的笑,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收住笑,愁眉苦脸的:“可怎么办,小瞳,哥哥已经有很喜欢的人了。”
这样啊,小瞳心里忧愁起来,她小心翼翼的问:“有多喜欢?”
男人站了起来,目光落在远远的天边,一会,才给出答案。
“很长很长的喜欢,长得无边无际。”
无边无际?那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了。
这样啊,小瞳无可奈何了,不过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再问了一句:“那么,叔叔,你还会给我带来漫画吗?”
“当然!”男人回望着她,又亮出好看的牙齿了。
小瞳迅速的闭上眼睛,她不要再去看那个男人,那么好看的笑容了,就像那件很漂亮很漂亮的衣服一样,即使是多么的喜欢,你也不可以去肖想,因为,那是属于别人的。
爷爷说了,别人的东西不可以去占有,占有别人的拥有物就是贪婪。
那年盛夏,小瞳在忧愁和快乐中度过,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漫画,一边抗拒着不去看,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男人。
秋天来临的时候,男人突然没有再出现在家里,小瞳问爷爷时,爷爷只是淡淡的回答一句,他已经毕业了。
令小瞳有小小的欢喜就是,即使男人没有再出现,她依然还是会收到,男人邮寄过来的漫画。
十岁的时候,小瞳觉得自己比八岁的时候聪明些,她知道了一些事情。
那年盛夏穿着休闲T恤陪随性牛仔裤的男人,还当真和她想象里头的样子,是一个特别了不起的人物,那个男人偶尔会出现,在香港重大节日的电视镜头里,他身边的都是一些让人尊敬的人物,男人也会出现在某些的杂志封面上,像雕刻出来精致的脸,还有昂贵的西装让他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物。
渐渐的,住在那年盛夏笑起来很好看的男人,逐渐的被淹没在多姿多彩的校园生活中。
再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在小瞳十三岁的生日当天,这一天爸爸妈妈带着她,还有爷爷到迪斯尼玩。
在人山人海中,小瞳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那个把小小的女童举在肩上的高大男人,在男人身边的是,一个牵着另外一名小男孩手的女人,女人戴着大墨镜看不大清楚,是长得丑还是美。
男人举着孩子,女人手拉着孩子,这样的组合在迪斯尼比比皆是,很典型的四口之家,但是,没有戴墨镜的男人,还是惹来了一阵围观,也许是那些太过于关注的目光,惹得女人心里恼怒,她从手袋里拿出和她相同款的大墨镜递到男人面前。
她的声音恶狠狠的,戴上它。
男人摇着头,示意自己因为肩膀上小女孩的关系,他没有办法戴上墨镜,之后,男人矮下身体。
女人气呼呼的把墨镜驾到男人的脸上,拉着小男孩气呼呼的往前走,男人依然留在原地没有动,他冲着女人喊,洛梵歌,眼镜要掉了。
女人再次气呼呼的往后退,无可奈何的站到男人面前,终于她把他的眼镜戴好,男人好像在她耳朵说了些什么,女人踮起脚男人的脸凑了过去,做着等待亲吻的姿势,遗憾的是女人拿着额头招呼了他。
接受到重重一击的男人并没有生气,而是肆无忌惮的笑开。
在阔别了四年后,小瞳再次见到男人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十三岁的小瞳明白,那笑容至始至终,都只会属于那名叫洛梵歌的女人。
那四口之家从小瞳他们身边经过,小瞳以为男人会来和自己爷爷打招呼,可是,没有,他们从他们面前经过,那个男人和爷爷好像从来都不认识的样子。
分明,男人看到爷爷了。
忍不住的,小瞳呆呆的站在那里回头,去看那一家四口,直到爷爷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爷爷,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你的样子。”小瞳昂脸,看着爷爷心里很难过,装作不认识自己就算了,干嘛还连爷爷也装作不认识,以前他在爷爷面前总是“老师”“老师”的叫着。
爷爷挑了挑眉:“小瞳,你认错人了,爷爷和那个人真的不认识。”
“撒谎!爷爷你在撒谎!”小瞳很愤怒,她怎么可能认错那般喜欢过的人。
小瞳一下子委屈的落下了泪水。
爷爷轻轻的用手指拂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表情温和慈爱,他说。
“小瞳,爷爷跟你说啊,有时候,有些的谎言是源自于深沉的爱!你懂吗?”
小瞳摇着头。
爷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哑然失笑,拍着他自己的头,不住的说:“我怎么把小瞳只是十二岁的小姑娘,这件事情给忘了。”
“爷爷!”小瞳顿脚:“不是十二岁,是十三岁。”
这位老先生真健忘!
“对,对,十三岁!”爷爷满不送的赔礼道歉。
然后,爷爷拉着小瞳的手跟随着人潮行走着。
“小瞳。”
“嗯!”
“等我们小瞳有一天长大了,自然的就懂得了,这世上,有些的谎言是来自于爱。”
小瞳没有说话。
“小瞳!”
“嗯!”
“记住了,等到有一天小瞳也遇到有人源于爱对你撒的谎言,你一定要假装不知道。”
小瞳点了点头,其实她不大明白,但是爷爷说的话从来都是对的。
是的,爷爷说的那些话在日后,当她一点点的长大的时候,渐渐的想明白了爷爷的话,在这世上,一些人对你说的撒谎都是来源于深沉的爱。
即将离开人世的父亲对自己年幼的孩子说:宝贝,爸爸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你以后要听妈妈的话。
卖掉自己首饰资助丈夫事业的妻子对自己的丈夫说:孩子的爸爸,对不起啊,我把你送给我的钻石耳环弄丢了。
那些谎言林林总总,但它们都有相同的定义,那就是源自于爱。
也许,那年盛夏出现在小瞳的家里的男人,他假装和爷爷不认识其实也是在进行着一场,关于爱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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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安(番外)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没有来看她,她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她哀求他,他都没有来看她。
到最后,温言臻没有来看洛长安!
秋天的日头被拉短,回归线把窗前的树木影子拉短又拉长,一天又过去了,坐在轮椅上,她的生命在倒计时着。
也不知道明天,她还能不能看到从她窗前飞过的小鸟。
洛长安很羡慕那些马拉松选手,因为那是一场有终点的比赛,也许漫长,但他们最终脚步会踩在终点线上。
洛长安永远当不了一名马拉松选手,因为她的生命会被终结在半程的跑道上,洛长安当不了一名马拉松选手,可她可以当一名万米长跑者。
于是,在她依然有着健康的身体,姣好的面容时,她开始了自己的万米赛程,沿着马六甲海峡独自旅行,她毫不避讳的告诉着沿途遇到的人,她也许在二十岁之后的某一天突然死去,为此,她得到很多人的友善和帮助,她的旅程简单而快乐。
站在印度精致的寺庙里,倾听着印度僧人的梵歌,洛长安想起梵歌,她有一位叫做梵歌的姐姐,妈妈一直无比讨厌着梵歌。
对于梵歌的感觉,洛长安还停留在很小的时候,爸爸偷偷的给她看过她的照片,白色的纱裙乌黑发亮的头发,就像是在电视上看到的住在宫殿里的小公主一般,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脸上的恬淡没有来由的,让洛长安心里感到不舒服。
爸爸说,姐姐住的地方是这个星球上最繁华的地方之一,有着整夜都在亮着的彩色灯光,那些五颜六色的灯光,把那个都城装扮得像一颗夜明珠。
姐姐住的地方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着东方之珠。
住在叫着东方之珠的漂亮地方的梵歌,喜欢给她寄来很多很漂亮,看起来很昂贵的东西,项链,公主裙,漂亮得舍不得穿的皮鞋。
当洛长安穿着漂亮的纱裙戴着漂亮的项链出去时,她的同伴们都会用无比艳慕的口气问她,那些都是打哪里来的。
“是我姐姐寄给我的。”最初,洛长安在回答这句话时是骄傲的。
渐渐的,小伙伴们会说出这样的话“长安,你的姐姐好了不起啊”“长安,我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姐姐。”“长安,你的姐姐一定很漂亮吧,我猜她一定像公主一般的住在白色的宫殿里。”
渐渐的,这样的话出现多了,洛长安就开始觉得烦,偶尔会猜想着,梵歌寄给她的那些漂亮东西是不是都是她之前已经用过的。
洛长安讨厌那种猜忌,她觉得那是一种不善良的行为,在洛长安短暂的生命旅程了,她希望着自己留给些人的印象书:那是一个善良勇敢的女孩。
之后,洛长安给梵歌写了卡片,她让梵歌不要给她寄那些东西,因为妈妈不喜欢,是的,不仅是妈妈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因为爸爸在看着那些东西是目光是哀伤的,那些的哀伤里是带着想念。
就像自己想念着在风里奔跑的滋味!
洛长安在很小的时候,她在长长的公路,奔跑着去追逐低低飞着的燕子,那次,把妈妈吓坏了,妈妈吓得大哭,妈妈和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妈妈告诉她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渐渐的长大中洛长安懂得了彼时间妈妈说得,那些听着天方夜谭般的话。
是的,洛长安,你和别的人不一样,洛长安牢牢的记住这样的一个事实,由于这样的一个事实,洛长安有很多戒。
戒用少女的心思去看那些笑容灿烂的男孩,这也是洛长安其中的一戒,洛长安一直认为自己做的很好。
直到遇到温言臻!
沿着马六甲海峡,洛长安来到了爸爸口中那座漂亮,有着不眠灯火的都城,在那个她饿得肚子咕咕叫的黄昏,她见到了梵歌,见到拉着梵歌的手,从金光闪闪的车子里下来的温言臻。
站在穿着象牙色漂亮鞋子的梵歌面前,洛长安觉得自己像只丑小鸭。
伸手去拥抱自己气质典雅的人,丝毫不知道其实嫉妒的种子,在多年前已经悄悄的埋藏在心底,这刻,象牙色的鞋子是那缕春风,助长着种子的快速生长。
梵歌住的地方是在半山腰,这里是香港最好的地带,在这所大房子里,除了温家男女主人谁都对梵歌很好,谁都在夸奖她,带着微妙的心态,洛长安用自己明朗的笑容和他们打成一片,在得到他们的喜欢后,洛长安心里有着小小的满足。
原谅她吧,她只是在那个时刻想恶作剧一把。
不仅温家的人对梵歌好,温家的少主人也对梵歌好得不得了,温柔,得体,宠爱!
有一次,他们三个约好在餐厅吃饭,梵歌迟迟没有出现,温言臻也不生气,他安静的等着,好几次服务生来问他上菜的时间,他好脾气的告诉,他等女朋友来了才上菜,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钟头,梵歌出现的时候,温言臻也不恼还帮她把外套脱下,递给一边的服务生。
那天,洛长安特别的生气,她饿坏了,她觉得温言臻太可恶了,为什么得等梵歌出现才上菜,餐桌上的位置,明明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很微妙的,洛长安的又想恶作剧一回,于是,她开始去逗温言臻,尽可能的用言语去激怒他。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如她所愿,温言臻生气并且回敬她,洛长安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原来,温言臻大多的温柔体贴都是装出来的,温言臻其实是一个脾气暴躁,大少爷脾气十足的小子。
太有趣了,洛长安宛如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并且用她所无法了解的微妙心态,小心翼翼的珍藏着这个秘密。
所有的情愫在圣诞夜的舞会上被引爆,当温言臻穿着一袭俄国军官的服装,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时。
一场盛大的烟花汇演,在洛长安的心灵的领土上,壮烈的盛开着,华丽,凄美!
可以用“洛长安”三个字向上帝起誓,她不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一直知道那个有着黑天鹅一般姿态的男人是她的姐夫。
洛长安很喜欢梵歌的,从第一次见到她,她穿着华丽的衣裳,在厨房里给自己下面就很喜欢了。
赶快离开这里,洛长安心里对着自己说。
可,心里想的是一套嘴里说的却是另外的一套。
“姐姐,我想在二十岁之前在你身边陪着你。”洛长安张口对着梵歌说,眼里却是忍不住的落在远远的温言臻的身上。
怎么办?她就是穷尽所有的力量,也无法把自己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
洛长安没事的,你只是想呆在他身边看看他而已,就看看在心里偷偷的想想,最初,洛长安这样安慰着自己。
真的,最初只是那样的,那样而已!
洛长安知道在温言臻的心里,对于梵歌的感觉是情感多于爱情,这个认知让洛长安感觉有点难过,为梵歌!
与此同时,洛长安在同情梵歌心里,会在某个微妙的时刻里大唱赞歌,比如,在温言臻表示出对梵歌爱护有加时。
“长安啊,当有一天知道了,你爱的男人的心在不在你身上时,你就长大了。”妈妈在某一次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在这一天,洛长安知道了温言臻的心,那一天,洛长安在温言臻的房间里,发现他的枕头里放着几本关于心理疾病的书籍时,她就那样捧着那些书泪流满面。
这样的发现助长着野望的滋长。
洛长安,也许你可以和温言臻偷偷的谈一场恋爱,只要不要被梵歌知道就行了,然后在二十岁来临的时候,你就离开这里,谁也不知道发生过一些什么!
野望衍生出来的是各种各样的晦涩,那些晦涩的情愫偷偷的藏在洛长安的心里,在电闪雷鸣的夜,她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她脚步轻盈经过温言臻的房间门前,弄倒了走廊的装饰,温言臻打开房门,她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温言臻,我怕窗外的那些。
在烛光里,洛长安偷偷的享受着偷来的时光,怀着虔诚感恩的心,去倾听着心上人述说忠肠。
这样就足够了,真的,洛长安想。
临近新年的时刻,温言臻和梵歌陷入了冷战。
温言臻所表现出来的状态,让洛长安不满意极了,在不满意之余洛长安也不安。
温言臻有必要对于这场冷战,表现得这般的耿耿于怀吗?他根本不爱洛梵歌!
可他自从梵歌和他吵架以来所表现出的,都是一种两情相悦的男女朋友,在吵架时的那种状态,那种状态直接影响到温言臻对于自己的注意力。
洛长安讨厌这个,她喜欢温言臻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她在想办法把温言臻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
野望和黑夜是最好的朋友,它们相互拥抱,彼此鼓励!
当洛长安穿着,前天从梵歌房间里,顺手拿走的大外套在走廊里行走时,当背后传来温言臻一遍一遍的叫着“梵歌”时,洛长安觉得讨厌极了,她开始加快脚步。
温言臻还在背后不住的喊着。
“洛梵歌,你给我站住,你说看看,我到底是哪里惹你生气了。”“洛梵歌,我们和好吧。”
哈,温言臻说得话幼稚至极!
索性,洛长安撒腿就跑。
为了配合维港的烟花盛演,温宅把就只在走廊里留下幽幽的壁灯,洛长安的在几近黑暗的走廊奔跑着,和温言臻玩着追逐的游戏。
打开自己的房间门,骤然伸出来的脚挡住了房间门,温言臻侧身而进,不由分说的把她的身体往墙上挤压,唇捉住了她的唇。
终于,洛长安等来了这样的时刻。
温言臻的唇上还留着宴会的酒香,闭上眼睛,洛长安心想,几分钟后,她要打开房间的灯,用无比俏皮的声音说,哈!温言臻,你看看我是谁?
几分钟后,洛长安没有打开灯,倒是和温言臻滚到床上去了,温言臻正处于那种半醉的状态,抚摸着她身体的手粗鲁急促,可洛长安却喜欢得紧。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洛长安是懂的,她想,就等到最后的关头她才阻止她。
以洛长安的名义向上帝起誓,当时,她真的是那样想的。
向上帝起誓的一分钟后,温言臻知道身下的人是洛长安不是洛梵歌。
在温言臻第一时间想退出的时候,洛长安说:“不要骗自己,其实,你也在好奇着吧,我能给你什么样的感觉?”
“温言臻,我知道你也在喜欢我,可,你不敢喜欢我,你觉得现在的你,不适合去做那些会留下后遗症的事情,因为你和梵歌在十七岁发生的事情,留给你们的后遗症太过于惨烈,导致你在很多的事情上缩手缩脚的,你走吧,温言臻,我们把刚刚的这些事情忘掉,假装没有发生过,就像你和梵歌一直在假装那年十七岁,那年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
“温言臻,你是一个胆小鬼!”她对着他妖娆嘲讽的笑着:“对不对,温言臻!”
如愿的,他深深的刺入她的身体。
这一刻,洛长安终于真真正正的得到温言臻。
数十下之后,温言臻从他的身体离开,他从她的房间里找到酒,打开房间的灯,把整瓶就灌入肚子里,洛长安趴在床上看着温言臻。
这刻,温言臻是她男人,刚刚从她床上离开,在她房间里的不是她男人,还会是谁的男人?
遗憾的是,这样的时刻没有让洛长安享受多久,有人在敲她房门,敲门声音一响起,正在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具木乃伊的男人,迅速像装了机器发条一般的。
房间外梵歌的声音,让他的脸就像一只鬼,一只永远活在黑暗中,脸上永远得不到阳光照射的鬼。
就这样,那只鬼窜到了窗帘里,他的脸上带着见光死的恐惧,那恐惧使得洛长安心碎!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碎!
打开房间门,是梵歌,是脸上身上都带着霜气的梵歌。
洛长安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坏女孩,洛长安也一直知道自己喜欢梵歌,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那么她怎么会去阻止梵歌伸向窗户的那双手。
洛长安不想让梵歌伤心!
梵歌走了,在自己说出她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时,泪流满面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温言臻从窗帘后面走出来,静静的瞅着她,然后,扬手,狠狠的往她的脸上摔了一巴掌。
从小到大洛长安还没有挨过巴掌呢,没有想到的是,往自己脸上摔巴掌的竟然是自己的心上人,比起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是温言臻的话。
“这一巴掌不为我和你的事情,这一巴掌单纯的是因为,你让梵歌流泪而给你的惩罚!”
“洛长安,你和我是一百和八十,我们连自私都算不上,我们都有着肮脏的灵魂,肮脏又猥琐!”
温言臻在说这些话时,就像一个死人,声音是带着坠入地狱般的绝望,把那场绝望推入深渊的是他最后的话。
“洛长安,拜你所赐,我终于知道了,自己原来如此的深爱着洛梵歌!”
“你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洛长安害怕了起来,温言臻说那些话的样子,看起来真实极了。
温言臻目光落在那方窗帘上,木然的道的。
“刚刚我躲在那里,刚刚只要梵歌的手拉开那窗帘,我就会从窗户跳下去,然后我会触到那些高压电,高压电就会把我电死。”
“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不用去听到梵歌和我说的那句,阿臻,我们完了!”
“洛长安,你说这不算爱,那什么样的才算爱!”
洛长安一屁股坐在床上,她听着温言臻给他的妈妈打电话,他求她帮她,那口气听得洛长安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窗外的树叶黄了,是秋天来到了,缓缓的,洛长安坐在轮椅上闭上眼睛,假装想不起来温言臻后面的那些话。
她的思维开始倒流,一直流到之前的之前,那个夜晚,那个她被下药的夜晚,温言臻抱着她在前往医院的路上狂奔着,他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她的脸上。
医生问他,病患是你的女朋友吗?
恍恍惚惚中的她竖起耳朵去倾听答案,温言臻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很坏脾气的反驳着医生,你问这些干什么?
真好!洛长安就喜欢温言臻那样!
缓缓的,洛长安的手从轮椅上垂落。
温言臻的脸在这个秋季的黄昏里变得斑驳,然后,被推进了沉沉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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