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臻蹑手蹑脚的,他怀里抱着玫瑰花,他的公事包里放的是,商场著名品牌珠宝打折的吊坠,很漂亮,梵歌看到那个会很高兴,那可是打折的,打折的!他的梵歌可是最为贪图小便宜的女人,这一点在天生自然,即使是失去了记忆她还是把这个小习惯带着。今天回到香港总部例行董事会,听到了公司职员们在讨论着某珠宝品牌打折,当时心里一动,让杜万宝去想办法给他弄了一张打折卡,在杜万宝阿姨充满八卦性质的目光下,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下午的会议,直接去了时代广场,拿着在打折卡在柜台前排队,他的西装革履还有身材高大,让他混在一群女士们的队伍中显得鹤立鸡群,无奈,只能戴上了墨镜,这下,更招眼球了,还好,女士们对他的评价都是好的,她们把好男人这顶帽子套在了他的身上,排队给自己老婆买珠宝当然是好男人了。温言臻给梵歌挑了一个吊坠,他打算在周日的时候,拿着那个吊坠去给她配一条脚链,希望他的脚链能像那些传说一样,牢牢套住她。离开时代广场温言臻去了西环,在西环又排了一次队,买了老婆饼,香港有个传统,给老婆排队买老婆饼是一种疼老婆的表现,他每次回香港开会碰到有时间的时候,都会到这里来买老婆饼,虽然带回去的老婆饼,梵歌也不见得多喜欢,但温言臻希望梵歌,有一天能明白他的那份心意。这次,一定会不一样,站在排队队伍中温言臻满怀希望。买完了老婆饼后温言臻再也没有心思回公司了,打了一通电话把公司的事情交给了肖邦,直接然司机送他到机场。归心似箭。到了青岛,在路上,温言臻又去了一趟花店,买了玫瑰。把玫瑰插在花瓶上,陪她吃晚餐,这是温言臻认为这一天最有意义的事情。回到家里,阿姨正在准备晚餐,她告诉他梵歌刚刚从超市回来,现在正在宠物房里,来到了宠物房里,就看到了她半蹲在地上,卡其色的毛衣,白色的裙子,背对着他蹲在了那里,头发用发夹松松的固定着,露出白皙的颈部,由于毛衣的领口大的原因,白皙的颈部上发夹没有固定住的发丝些许的落在了颈部上,秀气而妩媚,看得温言臻有些的躁。蹑手蹑脚的,就想吓她一吓,她最不经吓了,冷不防的,总是花容失色,最好吓得跌倒在他的怀里。然后,他要给她按个投怀送抱的罪名。伸出了手,呼气,就要拍下去---“green,受伤了,很疼吧?”低低的声音在叹着气,听着很是无可奈何的摸样。手停在空中,喉咙被掐住。在那段迷乱荒唐疯狂的岁月里,“green”,酒红色的头发,淡漠的眼眸,嘲讽的话语,装在牛皮袋里的照片,照片端庄秀丽的女人衣着暴露,加码的视频片段,在晦涩的场所里和高大的男人做着亲昵的动作,偶尔笑得灿烂,偶尔笑得撩人,高大的男人隐在黑暗中眼眸灼灼逼人,这一切一切就像蛰伏在龙卷风漩涡里的碎片。这些碎片汇聚成为了那句冷淡的声音:温言臻,我们离婚吧,我有男人了。皮肤表层下的骨头在暴动着,温言臻听着它们咯咯的在响着。抱着green梵歌站了起来,回头,突然出现的人冷不防的把她吓了一跳,一吓身体失去了平衡,跌落在了一堵肉墙上,紧接着,被狠狠的抱住,熟悉的气息让她安心,缓缓的抬头,那缕眼线刚刚可以望到他的下巴。分明,今天,不及以往来得柔和,微微的昂着,像是在生谁的气一样的。“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了。”梵歌空出另外一只手去抚摸他的下巴,就想把他的下巴棱角弄柔和一点。被自己丈夫迷住的女人,因为丈夫比平常提前回家,没有错过晚餐时间心里高兴不已。没有得到回应!“我问你呢,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梵歌用肩膀微微的扭动身体,灵魂里住着的被宠坏了的那个小女孩有点不高兴。“因为想你。”他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偶也!住灵魂里的小女孩在欢呼,一下子如被顺毛的小猫儿小狗儿般的服服帖帖,他要抱就让他抱吧,他不是想她吗?抱多久都没有关系,不对,不对,有关系green会被压坏的,本来已经受伤了,梵歌推了推温言臻,低低的。“温言臻,放开,你会把green压坏的。”他放开了她,梵歌喘着气,倒退了几步,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果然,小家伙状态不好。“green?”温言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的喘和乱。梵歌才想起来还没有把这个小家伙介绍给温言臻,把怀里的迷离松貂递了过去一点点让他看清楚:“就是它,店里的服务生带来的,他住的地方不能养宠物,我就把它带回家了,我以为布鲁会很欢迎它,谁知道,才过几天就布鲁就把它给咬伤了,它们不是同类吗?真不知道布鲁……”“为什么别的名字不叫就叫做green”温言臻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梵歌觉得温公子好像问了一个很奇怪的名字,指着green尾巴的那辍亮绿色的毛发,没好气:“你认为它不应该叫做green吗?”温公子大皱其眉,好像green叫做green是很大的罪似的,手指一把捏住了green嫌弃的对着梵歌发号施令:“去洗手,洗完手吃饭,这个交给我。”说完后头也不回的抓着green往工人房去。晚餐时间,温言臻继续延续着他不大好的脸色,正襟危坐的,一边的秦淼淼小心翼翼的不敢弄出声音,这是秦淼淼和他们一起吃的第三顿晚餐,她坐在金小姐以前坐的位置,中长的餐桌,梵歌和温言臻一边,秦淼淼在另外一边。这顿晚餐梵歌吃得心不在焉,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往对面溜,不,应该是往秦淼淼的身上飘来飘去,飘了很多很多次后,梵歌发现秦淼淼连吃饭的姿态也好看,给人很自然的感觉,可即使是那般的自然,梵歌依然还觉得怪怪的,从前金秀园可没有给过她这种感觉。烤瓷碗搁在了餐桌上脆脆的声响,打断了梵歌的胡思乱想,侧头去看发出声响的人,他正盯着对面的秦淼淼。“秦小姐,我觉得以后晚餐还是另外为你安排吧!”男主人声音冷淡,转过头来望着梵歌:“我不习惯,有个人坐在我和她面前。”顿了顿,温言臻继续着:“如果我是你的话,那么,我会自动的要求不会在这个餐桌用餐的,秦小姐是学心理学的,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呃……温言臻这话过了,梵歌刚刚想开口,秦淼淼已经站了起来,点着头,表情看着极为淡然的模样,轻轻的应答了一声,我明白了,温先生温太太慢用。秦淼淼离开的身影有些的狼狈。梵歌放下了杯子,温言臻问:“难道你不觉得不自在吗?”梵歌没有说话,温言臻的身体从她身边越过,不一会,花香弥漫,在梵歌的面前堆着玫瑰,还有那个红印子用小篆写着的福记老婆饼的包装盒子。“梵歌,她在的话我就不能给你做这些了。”温公子笑的如春日里绿色湖面荡开的涟漪。不由自主的,梵歌的手又想去摸鼻子了,温言臻拿下梵歌的手印在了他的脸颊上,很温柔很温柔的:“我们就这么点时间,我可不喜欢你把眼神浪费不相干的人身上,要浪费也要浪费在我身上。”哇哇哇,不得了不得了,温言臻的话可以花听花开了。“以后,你说,以后我们晚餐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好不好?嗯?”梵歌还能说什么,花香配男色之下,就只剩下了点头的份上了,再说了,温言臻的话也深得她的心意,说实在了,她也觉得秦淼淼坐在那里怪怪的。于是,美妙的二人晚餐时刻开始了,温言臻把四种不同馅的老婆饼切成小小的方格,放在了碟子里,一一的介绍着。“梵歌,绿豆馅的好吃吗?”温公子声音都沾了蜜了。“好吃。”梵歌脸又没有面子的红了,红透了。“梵歌,green从哪里来的?”“都说店里的服务生了。”“那么……那服务生是男是女,又叫什么名字呢?”“服务生是男的,就叫顾子键。”等等,这算什么?梵歌后知后觉的,温言臻现在根本正在扮演者老师的角色,拿着糖对着低年级的学生,亲爱的孩子,你有没有做写奇奇怪怪的事情?“温言臻……”梵歌恼怒了起来,狠狠的把绿豆馅的老婆饼吞咽了下去。温言臻笑得更为的国色天香了,他低头,用梵歌喜欢的语调讲话,是那种性感得要命的那种:“看你……”手指在她的嘴角一抹,小小的绿豆馅在他的指尖,下意识的梵歌伸出手,被抓住,他测身而上,低头。嘴角的绿豆馅被他吻得干干净净的。“叮当”一声梵歌手中的刀叉掉落在了地上。温言臻推开书房,门一关迅速上锁,面对着窗,打了一通电话,这通电话是打到香港的,电话很快的接通。投射的窗户玻璃的脸是面无表情的,温言臻手一拉,窗帘遮住了那张有着阴郁眼神男人的脸。“Jones,我想,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挂断了电话,从抽屉了拿出了烟,撩开的窗帘,让自己的脸重新印在玻璃上,肺部一提气,浓浓的烟扑向了玻璃上的脸。等到身上的烟味散了,温言臻离开了书房,门关上,就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又是很气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