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

当朝太后二嫁先帝前,曾于民间诞一女,是为赵氏阿姝。阿姝年不过十六,已是颜色姝丽,名扬河北的美人。出嫁前,兄嫂皆劝,刘徇颇有城府,若以色侍君,怕不长久。阿姝道:“都道此人温厚儒雅,素得人心,却从不近女色,年近而立仍孑然一身,我纵想以色侍君,怕也无从下...

第27章
    他一把制住阿姝双手,便以蛮力扯她衣衫,只听一声清脆裂帛声,藕色曲裾便被自肩侧撕下大片。

    美人顿露半边粉肩,圆细莹润,玲珑剔透,滑如玉璧,教人流连忘返。

    徐广呆了呆,眼眶愈红,颤颤松开对阿姝的钳制,粗糙的大掌便重重抚上。他喷着满口的酒气,粗声啐道:“娘的,真真是个大美人!便宜了刘徇那厮!”

    眼见他脑袋压下,就要啃上那片肌肤,外头方才被他击得东倒西歪的数个汉子终于缓过来,眼见十分不妙,纷纷自地上爬起,其中一个奔去向王戍报信,另两个则快步冲入屋中,一左一右就要将徐广架开。

    徐广一时不察,被人得手,趔趄着向后退了两步,怒吼一声,便要将二人甩开。趁此之时,阿姝稍得空隙,立即不顾浑身疼痛,一手捂住破损的衣料,一手紧握玉簪,奋力朝他扎去。

    这一扎,竟直直扎入他右侧肩窝处,顿时血流如注。

    徐广吃痛,立即狂性大发,不顾伤口,挣扎两下,犹如困shòu般便将身侧二人甩开,大步朝阿姝行来,伸出沾了血污的手,朝她面颊便是一掌,恶狠狠道:“他娘的贱妇,竟敢伤我!今日教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伸手又要挥来。

    阿姝方才被那一掌打得撞倒在矮榻上,正头晕目眩,脸颊发热,耳边轰鸣,毫无招架之力,眼见又是一掌,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斜刺里竟有一手,稳稳挡住徐广,紧接着,便是一支木枪,准确的抵住他颈侧血管。

    颈侧尖锐的触感令徐广猝然惊醒,他转头一看,竟是刘徇。

    他长身鹤立,一手以木枪挟,一手则紧抓着徐广要挥出的,毫不松懈。面目冷肃,全无数日前温和敦厚的洒然模样,尤其眸中噬人的寒意,竟让周遭数人不禁瑟瑟。

    徐广仗着蛮力,还想扭动挣扎,却不料素日里文雅的刘徇,手上劲道竟远胜常人,丝毫未被他挣开。

    “二弟,你怎可做出如此人畜不如之事?”王戍压抑着愤怒与慌乱的颤抖声音自身后传来。

    说罢,他率先上前,当着众人面便是一掌,诚惶诚恐冲刘徇拜道:“戍约束不力,求大王责罚。”

    徐广望着忽然变得十足恭敬的王戍,又惊又怒,伸手要将他拉起:“兄长为何这般软弱?今日我便是杀了这姓刘的,再qiáng了这妇人,又有谁能奈我何?”

    王戍暗恨不已,又不得发作,只得一掌劈向徐广膝窝,迫他扑通跪下,低吼道:“萧王援军已至,足足六千众,铁甲长刀,押着六百石粮食,正在山下迎候!我方才已向萧王投诚,你却——哎,酿成大错了!”

    刘徇仿如未闻,只解下外袍,弯腰盖于阿姝身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跨出。

    临去前,他垂眸望一眼王戍,漠然道:“区区一手下尚不能约束,孤要尔等何用?自看着办吧。”

    余下王戍在屋中,满目复杂的望着徐广,挣扎犹豫不已。

    方才与刘徇一番jiāo谈,他只觉此人谋略胸怀兼备,是难得明主,况眼下形势,若久为贼寇,迟早要被周边割据之势dàng平。刘徇既肯不计前嫌收拢赤巾,本是天大的好事,难道要被徐广这一出搅huáng吗?

    徐广犹不自知,只是听王戍已投诚,便愤怒不已:“兄长如何能擅做抉择?近年数次灾年,是那些豪qiáng士族们将我们这等连口麦饭都吃不上的平头百姓bī向绝路,如今好容易能在此地安生,又为何还向他们低头?”

    王戍眼已泛红,急劝道:“二弟,人哪有一辈子为匪的?从前弟兄们多为生计所迫,若跟着萧王,日后便是正经营生,上阵能杀敌,归来有粮饷,这样的日子,哪个不向往?”他忽然压低声音,又将方才刘徇所分析的利害得失说出,直听得徐广由起初的排斥与不解,渐变为惊愕与恍然,最后慢慢化为悔恨自责。

    酒意渐醒,他懊恼望着外头越来越多的等着下山取粮的弟兄们,这才明白,自己一时冲动,竟替整个赤巾招来这样大的祸事。

    此刻来迎刘徇的那六千众,只怕便是自涉县周边调来的。若还与他们的铁甲长刀硬碰硬,只怕粮未取到,人马便要折损殆尽。

    他面色惨淡,黯然道:“兄长,我该如何行事,才可挽回此事?”

    王戍叹道:“你曾救过我,我身为兄长,也理应替你担责。一会儿我自会向萧王请罪。”

    说罢,先起身而去。

    徐广望着他背影,摸了摸肩侧才刚止住鲜血的伤口,感受着疼痛,犹豫再三,终是下定决心一般,豁然起身跟上。

    ......

    却说待赤巾众人下山时,刘徇已然抱着阿姝回到军中,小心送入马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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