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沈奇发完疯就会走,蜷缩着数完三百个数便把脑袋探出被外呼吸新鲜空气……结果被沿掀起的一瞬间,他劈头迎上两道直勾勾的视线!堪比闹鬼! “!”叶玄吓得心脏一突突,刚消的气全回来了! 沈奇在chuáng边蹲守了五分钟,按兵不动,守株待兔,颇有刑警潜质,见小乌guī露头,他急忙告饶:“我错了,玄儿,我就一傻bī,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叶玄绷着脸,不吭声,又把脑袋往被窝里缩。 沈奇紧着往后扯被,不让叶玄缩头,实为讨好,却像耍流氓般劝说:“你脱了吧,脱了睡舒服。” “都说……再也不脱了。”叶玄仍扭着往后缩,赌气,“以后连洗澡,都不脱衣服……行了吧……” 沈奇一急,三两下卷起被子丢到chuáng尾凳上,叶玄顿失遮掩,顶着张恼怒脸,呈orz状蜷手蜷脚地趴在chuáng上。 “我真错了,你脱了呗。”沈奇心头滚烫,猛地翻身上去,双臂撑住chuáng垫,身子虚悬在叶玄上方。 两人前胸跟后背隔着一二公分,能感觉到热度的传递。 “……你要不脱我帮你脱啊?”沈奇咽了口唾沫,单手绕到前面,作势解叶玄的领扣,像是要弥补乱发火的过错,也像孩子气的玩闹。 可他知道这不是单纯的玩闹。他心怀鬼胎,因此动作虚浮,单是隔空比划,其实连根纤维都没碰着。 叶玄却当他真犯浑,硬要剥衣服,吓得死死攥住领口,拼命歪身子躲。这一歪,他失衡倒下,从背对变成正对。 那瘦长五指将领口揪成一团,捂得那么严实、那么慌张,像个让恶霸轻薄的姑娘。 沈奇本来都醒神了,正想下地溜回去,结果受了这下撩拨,顶不住了。 他像头起性的公牛,鼻息骤然粗重,捏住叶玄腕子反手扣到chuáng上,拽开两个扣,扯了把衣领。扯完,红着脸愣住,一时不知还能gān点儿什么。 “沈奇,你……坐好!”叶玄驯狗子似的喝他。 沈奇差点儿就一屁股坐好了,可眼前景象太旖旎,他舍不得不多看两眼。 叶玄躺着,双手被他制服,睡衣凌乱地敞着,露出颈窝和呈直角的左肩头。 左右两条细绳从叶玄后颈延出,是双股红线紧绞,缠得极细,但够结实。那细绳红若丹霞,被奶白却锋利的锁骨托着,像吊带,甚或是偷穿了肚兜,绳结下串着一枚瓷白的shòu牙。 shòu牙长约四公分,小指粗细,是沈奇幼年褪下的rǔ牙。 他们神shòu生来自带天眼,能见妖邪,幼年的叶玄饱受天眼折磨,害怕脏东西——对guī、蚌类的神shòu而言胆小是基本设定,毕竟它们的倚仗是甲壳,而非利爪獠牙,打得好不如躲得好。叶玄宝宝每逢妖邪侵扰都要蜷缩在小guī壳里不出来,连脸蛋都要随四肢一同蜷成一团,有时半夜睡得踏实把小guī壳踹飞,睡醒睁眼说不定就要被什么怪东西脸贴脸jīng神污染一波。 为了让兄弟睡得安心,沈奇送他一枚rǔ牙。rǔ牙尖端被叶辰用金刚石打磨得圆钝,根部也用金刚钻钻出小孔,再用红绳串起给叶玄贴肉戴着。 穷奇牙是大凶之物,能克杀诸多yīn邪,叶玄戴着吊坠,周围清净了不少。 这么多年过去,叶玄早不怕了,可习惯成自然,这枚穷奇牙他一直戴着。 看见这枚吊坠,沈奇恢复了一丝清明,猛地撒手,跳下chuáng。 他一直都是叶玄的守护者,不能反过来伤害他、qiáng迫他。 “跟、跟你闹着玩儿呢。”沈奇结结巴巴,“你……你该穿穿、该脱脱,不用管我……” 十秒钟后,沈奇被叶玄慢吞吞地轰了出去。 咔哒,是叶玄给卧室门上锁的声音。 沈奇:“……” 第34章 我的好兄弟(八) 半个月后。 教室里,沈奇死狗状委顿在座位上,眼下两道青黑,死气沉沉,一副几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的面相。 无他,熬的。 这些天来,每个想着叶玄鼓捣的最后一次,都是最后亿次。 肖想青梅竹马的好友,既兴奋,又有罪恶感。 沈奇一宿一宿睡不好,一颗少年心嘭嘭狂跳,勾得脑子穷发癫,癫到兴起,就忍不住胡思乱想,琢磨着不如试探试探叶玄,万一叶玄心底对他也有那意思,只是一直没开窍呢?他这不也是最近才开窍的么?这么想着想着,思维渐渐掉进沟里,他就觉得他和叶玄这事儿基本就能定了,竹马竹马,情比金坚,半个小时连相爱誓词都在脑内改了十稿。 可再过一会儿,癫狂退去冷静下来,他就觉得叶玄八成是把他当兄弟,说破以后会嫌他恶心,可能连兄弟也不肯和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