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僵持不下,尹若月还未曾披上被褥,徐暖只好点头,伸手扯着一旁的被褥说道: “你这会早有准备,我便不赶你,下回可不许你再赖在我这了。” 尹若月平躺着仍然不松手,嘴角上扬凝望着徐暖。 徐暖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忙开口:“你还不松手,我也要先洗漱才能入睡。” “等会,将手捂热些,我便松开。”尹若月心情极好地说着。 一旁的炭盆烧的正暖和,徐暖侧头避开尹若月热切的目光,窗外雨声并未停,好似还越下越大。 突的陷入寂静当中,好一会没等到尹若月说话,徐暖侧过头来便见尹若月已然睡着了。 徐暖悄悄移开手,而后将被褥盖严实,顾自去洗漱。 这夜睡的还算安稳,次日醒来时窗外已是大亮,还是个难得晴天。 侧头去看,方才察觉尹若月已经不在身旁。 由侍女伺候洗漱,简单的用了些粥,难得出了房门。 漫步走着,直至亭中,徐暖饮着茶,隐约听到门外很是热闹,便询问一旁侍女何事这般热闹。 侍女派人去打听,回来禀报:“回公主,屋外有一穷困书生昏倒在门外,引的路人纷纷驻足张望。” 徐暖捧着茶,回着:“那请大夫给他瞧瞧吧。” 这个时间点应当没什么重要人物自从经历上回蒲大师刺杀一事,徐暖戒备心要高许多。 “对了,若是等他醒了,再给他些盘缠。” “是。” 午时过后,徐暖觉得困前去那仆人手里握着一锦囊奉上回着:“这是那秀才说是感激赠银,特意呈上。” 锦囊妙计? 这东西感觉有点眼熟啊。 徐暖握着这锦囊,遣散一干侍女仆人,扯开这细绳,里头放置的是一张纸外加一个类似银牌的东西,上头写着: 【今日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莫子。】 莫子! 这……不是书里面男主的得力军师吗? 自己这算不算是无形中帮尹若月收获一枚人才,徐暖也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保持沉默。 毕竟尹若月势力扩展,自己这公主身份就很尴尬。 眼下也只好先将这银牌留着,若是自己真的能活到若历三十年,那这莫子或许日后还能用的上。 若历三十年皇帝驾崩,朝堂恐怕就不只是这般明争暗斗,而是真刀真枪抢夺权力,这方面莫子可是一把好手。 徐暖将这锦囊放置在袖袋中,四周寂静无声,忽地响起钟声,侧头眺望便那清远寺的庙宇。 静静聆听好似隐约也能听见僧人低声浅唱梵音,余音袅袅。 一晃神四周竟已暗了下来,瞥见那不远处有一行人提着灯盏向这方来,尹若月便在前头。 这别院的位置离都城虽不远,至少也需要一个时辰。 “这么晚了,你还来这?”徐暖开头说着。 尹若月手提着灯盏,让侍女们候在台阶下,一人走近着,神情很是担忧。伏低着身子,伸手握着徐暖的手,坐在一旁应道: “找了一新奇玩意,特意想给公主解闷,所以就赶来了。” “公主怎么一个人在这亭中,又无灯盏,随行侍女都干什么去了!” 徐暖忙按住尹若月的手解释:“是我让她们不要打扰,你就不要责罚她们了。” 尹若月侧头听着,只得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担心她会多想,徐暖便开口询问:“你先前说有什么新奇玩意让我观赏?” “好,我就这让他们给你展示。” 那一旁的芙儿与身旁的侍女交待着什么,而后便见一行人抬着什么东西放置在那台阶之下。 尹若月没了方才的沉默,很是期待与徐暖说着:“这叫蟠螭灯,本是旧王国那边在上元节,除夕夜,又或是中秋佳节时表演观赏。” 待仆人们掀开那遮挡的红布,徐暖见了原貌,才知原来这蟠螭灯就是现代俗称的走马灯。 见仆人将点燃的蜡烛放置其中,不过一会,便轮轴转动,那剪纸投映的影子便动了起来。 那里头的人物不是寻常的武将骑马,倒像是有友人结伴放风筝。 “公主从前见过吗?”尹若月忽地询问。 徐暖摇头应着:“未曾亲眼看过,只是在书里看过罢了。” 尹若月拉着徐暖的手说道:“为何总觉得公主好像什么都不感兴趣。” 本没多想的徐暖,不知为何记得书中好似有那么一小节是说男主华漠邀尹若月赏灯,好像赏的就是这蟠螭灯。 书里面尹若月好像对这类物件并不感兴趣。 徐暖侧头打量着尹若月,犹豫地问着:“你这蟠螭灯是从哪里得来的?” “只是有人推荐,我猜想或许公主会喜欢,便绘制一些图案让工人赶制。” 有人推荐? 那应该就是华漠了。 看尹若月这回答,怎么感觉像回答路人甲一样? 难不成她对男的已经没兴趣? “难道我比这蟠螭灯还要夺目?”尹若月忽地侧头笑道。 徐暖连忙收回神,移开视线应着:“你可别臭美了。” 掌心被轻轻拉扯着,徐暖还未侧头去看,尹若月已然俯身凑近着,低声亲昵地说道:“月儿觉得公主比这蟠螭灯要美多了。” “花言巧语。”徐暖只觉得耳朵痒痒的,侧头躲着尹若月的亲近。 尹若月却突的在耳垂亲了下,全然不顾一旁的侍女仆人。 徐暖怔怔反应过来时,尹若月已心满意足的拉开些距离,指尖勾着徐暖的手细声地说着:“这是不是花言巧语,日久便可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