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捧着茶侧头看向她,只觉得方才她这举动像孩子极了。 一旁的侍女给尹若月倒酒,忽地低声笑着:“从来没见小姐这般听话过,也只有公主能制的了。” 尹若月端着酒,脸颊微红斥道:“芙儿你是想领罚了吗?” “可别,芙儿知错。” 芙儿赶紧说着,而后便退出房间。 原来这打趣的侍女,名唤芙儿,自尹家便一直跟着尹若月。 一开始徐暖还不确定,这回见真有人能打趣尹若月,便确定这人便是书里提起尹若月忠心耿耿的侍女芙儿。 剧情里面对女主最好的人,不惜牺牲自己也要让女主嫁给心爱之人。 记得以前还瞥见过评论里有一大批留言说要芙儿和女主在一起的。 当时徐暖只是匆匆一瞥,并未在意,现在自从知道尹若月对自己有好感之后,再见到这芙儿,徐暖总觉得自己好像总会多想一些别的东西。 或许是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一旁的尹若月忽地凑近着,困惑道:“公主近些日子怎么总爱看芙儿?” “月儿说的哪里话?”徐暖移开视线,见尹若月两颊微红,像是喝醉了一般。 尹若月伸展着手,悄悄握住徐暖的手低声说着:“公主莫不是在装糊涂?” 这话里显然是委屈多于质疑,徐暖呆呆的看着,忙应着:“芙儿确实是好看,我只是在想寻常人家应当不会有这般容貌。” “芙儿的母亲是姨娘的好友,因家道中落,便一直受姨娘教诲,后来与我相识便教我识字学琴,随着我来到尹家。”尹若月低声应着。 说到后头好似越来越小,徐暖担心她受凉,忙问着:“月儿,你醉了么?” 尹若月摇头起身,握着徐暖的手应着:“没醉。” 手被她紧紧握着,徐暖也猜想她应该是没醉,随着她起身,入了内室。 还未曾洗漱,尹若月便窝在一旁睡着了。 今日大概是发生什么不一般的事,尹若月的心情比平日都要好。 正当徐暖为难要如何照顾这醉酒的人时,外头忽地有人掀开帘子。 芙儿手里汤药进来,目光第一时间停在那倒在床榻上的尹若月那方。 “这是醒酒汤,今日小姐兴起多喝了几杯,恐明日难受特意备下醒酒汤的。” 不知为何,徐暖莫名觉得这场景有点不同寻常。 “也好,你且让她服下吧。”徐暖伸手扶着尹若月说着。 芙儿端着药汤,一手握着汤勺,尹若月尚且有些意识,喝着这醒酒汤后,眉头紧皱。 约是不喜欢这醒酒汤,只喝两口便不再喝了。 “奴婢伺候小姐洗漱。”说完,芙儿手脚麻利的去端水盆。 徐暖在这反倒在这有些多余,便绕至屏风外,见那蜡烛燃了小半,滴落的蜡油顺着烛台凝固,形状颇像泪痕。 里头水声渐响,不过一会,芙儿便出来,一手是尹若月的衣物。 “公主久候了,小姐酒已是醒了大半,正询问芙儿公主去哪了呢。”芙儿走近着笑着说道。 徐暖侧身看着这芙儿应着:“有劳芙姑娘。” “公主客气了。”芙儿谦虚应着,像是欲言又止的看向徐暖,轻声说道:“听闻玉椤公主性格温润,待人有礼,今日总算是认识了。” 这突然的夸奖,令徐暖很是困惑,芙儿也不再多说,便退去。 这芙儿与自己应当是从未见过面的,这玉椤公主的封号寻常人还真分不清。 毕竟宫中皇子公主多的是,自己又鲜少露面,芙儿一个侍女如何听闻? 如果不是尹若月特意提起,那应当就是她自己私下在打听过自己。 这般细想之下,徐暖自己都被吓到了,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芙儿心机应当不会藏的这般的深吧? 正当徐暖想的出神,忽地落入一怀抱,尹若月低头蹭着徐暖的肩,像是深闺怨妇般埋怨道: “芙儿人都走了,难不成公主魂也跟着走了么?” 耳旁略过的温热的气息,徐暖竟觉得像是被电流穿过一般,酥麻的很。 侧身去看,便见尹若月已然散下束起的发,身上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衣里衣。 明知她不是柔软女主,可徐暖还是担心她会感染伤寒而生病。 也许这是长年患病的后遗症吧? 第二十一章 “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芙儿对你挺好的。”徐暖转过头说着。 尹若月稍稍拉开距离,握着徐暖的手,绕过屏风,走至床榻旁说:“那我对公主也极好的,公主怎么不看我?” 徐暖忍着笑听尹若月这般少女哀怨的语气,安然坐在一旁应着: “最多不过半月你至少来上好几趟,若是平日无事你每日都在我面前,我再怎么看你,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来了。” 一边说着,见她这单薄衣裳,担心她着凉,伸着空闲的收拿着一旁的外衣裳披在她肩上。 尹若月顺从的坐在一旁,十指扣住徐暖的右手,很是认真地说着: “这才不过一年,公主便看厌了?” 怕她真在意伤心,徐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尹若月忽地向一侧倒下,手紧紧的握着徐暖的手霸道的说道: “不管,公主就是厌了我,我也断然不会松手的。” 那才披上的衣裳掉落在一旁,尹若月侧躺着紧握着徐暖的手,倔强坚持地望着徐暖。 徐暖坐在一旁,见尹若月一副要睡在这里不可的姿势,手又挣脱不得,只好开口道:“你这是耍赖啊。” “我可没答应你睡在我这的。” 尹若月双手捧着徐暖的手,没了方才那霸道,竟装作无辜地应着:“天冷路滑,我都已解了衣裳,公主当真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