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他只是抬起那双清冷幽深的墨眸,直愣愣地看着云翩翩,苍白的薄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娘子,你受伤了。” 萧长渊的语气很冷静,但他的指尖却在不住地颤抖。 他家娘子的胆子比兔子还小。 萧长渊担心吓到她,所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恐惧。 “娘子你莫怕,我会救你的。” 云翩翩闻言一愣:“我受伤了?我哪里受伤了?” 萧长渊脸色苍白地说道:“我不知道,我正要查看娘子的伤势,娘子便醒过来了。” 云翩翩一脸古怪:“所以你刚刚解我的衣带,是要查看我的伤势?” 萧长渊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她误会了他。 云翩翩正要说话,小腹里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绞痛,温热的液体似乎从腿间流了下来。 这熟悉的感觉,想来应该是她的大姨妈来了。 云翩翩担心葵水会弄脏chuáng铺,连忙说道:“这件事情待会儿再说,我先去趟茅房。” 在萧长渊复杂且担忧的目光中,云翩翩蹙眉捂着肚子,起身下chuáng翻找衣柜,从衣柜里摸出一件早就准备好的月事带,跟一件gān净的亵裤,然后急急忙忙地冲向茅房。 茅房就在院子里。 月光朦胧,映着漆黑的夜色。 云翩翩看到亵裤上染上了一层污血。 果然是大姨妈来了。 云翩翩换上了gān净的月事带跟gān净的亵裤,她疼得有些直不起腰来,捂着肚子走出茅房。 屋里不知何时点起了灯。 烛火融融,荧荧摇曳。 云翩翩回到屋里,脱下鞋子爬上了chuáng,她脸色有些苍白,唇无血色,神情十分虚弱。 萧长渊闻到了云翩翩身上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娘子,你的伤势似乎加重了,我带你去寻大夫。” 云翩翩听到这话,从疼痛中分出了一丝心神,她脸色苍白地看向萧长渊。 “你怎么知道我的伤势加重了?” 萧长渊唇无血色道:“娘子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想必是受了重伤,此刻开始发作了。” 云翩翩:“……” 这bào君说的血腥味难道指的是她身上的葵水? ……他是狗鼻子吗? 这都能闻得到?! 云翩翩的眼神有些闪躲,她小脸微红,耳朵发烫,神情古怪地看向萧长渊。 “你方才说我受伤,是因为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 萧长渊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他愁眉深锁,薄唇紧抿,清冷的俊脸,神情十分严峻。 显然是在担忧云翩翩的身体。 云翩翩看到他的样子,立刻就尴尬起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大bào君解释她来葵水这件事情。 有些难以启齿…… 但萧长渊却没有给她尴尬的时间。 他伸出长臂,苍白有力的大手将云翩翩拦腰横抱了起来。 “我带娘子去看大夫。” 云翩翩吓得立即抱住了萧长渊的脖子,涨红了小脸,双颊如同被火烧一般。 “快放我下来!我没有受伤!我不要去看大夫!” 萧长渊一愣,垂下了纤长浓卷的眼睫。 那双漆黑深邃的墨眸看向云翩翩。 “娘子没有受伤?” 云翩翩忙不迭点头,脸颊滚烫,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只不过是来葵水了。” 萧长渊愣了愣,皱起了眉头。 “何谓葵水?” 云翩翩只好硬着头皮跟萧长渊解释什么叫做葵水。 萧长渊听罢,看向云翩翩的神色有些复杂,仿佛她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谎话。 “你说你每个月都有七天会血流不止,腹痛不休,这叫做来葵水?” 云翩翩羞窘地别过脸,点了点头,小脸一路红到了耳根。 萧长渊皱着眉头,露出了怀疑的眼神。 “娘子没有骗我吧?” 云翩翩:“……” 她说假话时他从来都不怀疑,现在说起真话来他倒是怀疑了! 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假话太真,还是因为她的真话太假。 云翩翩红着小脸解释道:“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药堂问大夫,我们每个女人都会来葵水,只不过有的人会疼,有的人不会疼,我运气不好,每次来的时候都特别疼。” 她何止是运气不好? 简直就是倒霉。 她自己的身体会姨妈痛也就罢了。 小宫女的身体竟然也继承了她的姨妈痛。 她也忒背时了些。 萧长渊半信半疑地相信了云翩翩的话。 他俯低身子,将怀里的云翩翩放到了chuáng榻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娘子,我要怎么做?” 云翩翩用被子裹紧自己,红着小脸道:“你先去给我弄点热的红糖水来给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