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还是那个雪夜,她在雪地里等着。 等了好久好久。 那盏灯亮了整夜,可是灯的主人始终不肯出来见她。 最后,她疼醒了。 周琅睁开眼,在黑暗中摸索到灯的开关,开了chuáng前的壁灯。 她起chuáng看了看。 外面果然是在下雨,前几天看天气预报也说了,这几天要变天,难怪她的膝盖和脚踝都有点疼…还是那个雪夜里留下的老毛病,每逢yīn雨天气都隐隐作痛。 周琅推开窗,伸出手,接住屋檐上滴下的水。 雨滴落到她掌心,也有一滴水啪嗒落在了地上。 没关系,当初跑远的逃犯,她亲自抓回来就好了。 - 凌晨时雨停了,周琅洗澡,换上gān净衣服,开车到宁大,正好看见方寻,叫住她:“方寻,昨晚是你送我的吗?” 方寻摇头:“我只负责开车,是纪教授送您进去的。” 周琅:“哦,那这么晚她送我一趟,家人不会说什么吗?” 上次方寻就回答过类似的问题,那时她心性单纯随口一答,可现在她敏锐多了,犹豫着说:“这个吧…别人的隐私问题,我也不知道了。” “这丫头心思也变多了,”周琅有点想笑,又说,“我随口一问,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哎我也不是不想说…”方寻有些为难,“可是您总跟我打听纪教授的消息,我就有点犹豫…我也不知道你们…” 周琅笑了:“搞半天你是想知道,我们什么关系是吧?” 方·八卦小能手·寻用力点头:“对。” “不是什么大事,我和她的关系很简单,”周琅神色平淡,仿佛在讨论今天是个不错的晴天,“睡过。” 方寻:“!!!” 太太太劲爆了吧! 不对…什么叫睡过,这是爱过的意思吗? 周琅见她神色惊愕,偏着头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方寻懵懵的:“我…” 刚刚那两个字,让她脑海里脑补出一场恨海情天,越恨越爱的大戏,她人都傻了。 “咳…那个,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其实…有次她听到纪绣年在电话里拒绝别人给她介绍对象…但这毕竟是纪绣年的私事,她绝对要尊重和保护别人的隐私,就算要说也不能说的太清楚。 周琅始终保持着微笑:“好,不用说了。” 方寻有点担心地看着她,不知道周琅会不会生气。 尽管她也感觉到纪绣年对周琅是不那么一样的,但她在没经过纪绣年同意的情况下,不会对别人说她的私事。 周琅心情不错,对她一点头:“没事的,我�走了。” 没关系,她下次问一问纪安扬好了。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周琅敲了敲门:“纪教授,在吗?” “请进。” 纪绣年见到她,好奇她怎么好端端的要敲门进来。 周琅却笑得明媚,走到她桌旁,拉过一张凳子坐下:“纪教授,昨晚是你送我回去的吗?” 纪绣年看着她:“有事?” 周琅嗯了声,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忘了吗?” 纪绣年愣了:“我对你做了什么?” 周琅只能拉下衣领,雪白细颈上的痕迹显得非常暧昧:“喏,你咬我了。” 纪绣年语气认真:“我没有!” “可昨晚只有你去我家了。” “我说了,我没有。” “那你凑近看看,这是咬痕吧?” “不看。不管有没有,都不是我做的。” 周琅把语气放慢了:“是真的没有吗,那你心虚什么,你看看啊。” 纪绣年:“……” 她发现周琅这人有时真的很不讲道理。 她要是今天不看清楚,不说明白,说不定周琅会为这件事烦她一天。 “你低下头,我看下。” “好。” 这时周琅倒是很听话地配合了,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将纤细白皙的脖颈露出来,果然她耳后颈侧某个位置有着奇怪的印记。 纪绣年看不清楚,站起来弯下腰去看,她没注意到自己几乎完全贴着周琅的肩膀,距离有些过于近了,已经近到危险距离以内了。 她迟疑着说:“确定是咬痕?会不会是虫子咬的?” “我家住那么高,”周琅不认同她的观点,“可不会有虫子。” 她骤然偏过头说话,纪绣年还没来得及退开,唇|瓣在她柔软颈侧一触而过,神经末梢忽然向大脑释放紧张而亢奋的信号,嘴|唇都麻了。 周琅气定神闲,单手托住雪白下巴,唇角微弯,乌黑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瞳光清澈gān净,语气却闲闲的,听起来让人有点生气:“我睡着了,可以任你为所欲为。所以,昨晚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