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之抓着脑袋,满眼焦急:“可是时间快到了。” 苏明德看向点在一盘的盘香,大约只剩下一截手指节长。他抿紧唇,坚定的说道:“我相信万钧!” 于行峰愣了一下,随即讽笑。 苏闻之埋头捂耳,满眼绝望。初时一眼钟情,此后无路可退。 “小明德----小明德?” 由远及近熟悉的叫唤,令苏明德猛地转身,一眼就看见精神矍铄的秦国公夫人脚底生风的走过来。 身后紧紧跟着万钧和一脸担忧的简嬷嬷。 苏明德和万钧一眼对上,后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一下子便将他所有的担忧害怕驱散。 “长孙姑姑。” 此时此刻精神最受打击的莫过于于行峰,他期期艾艾的走到秦国公夫人的身后,对着她低声的说道:“祖母……” 正上下摸着苏明德嘘寒问暖的秦国公夫人一僵,猛地跳起一巴掌往于行峰头上盖:“你大了翅膀硬了敢欺负人了是吧?欺负人!让你欺负人!” 一向威风凛凛的于行峰这时候就是个孙子,乖乖受着祖母的教训。 要说他于行峰平生最敬重最害怕的人就是他的祖母秦国公夫人,所以这时哪怕当着众人面被训他也要受着。 万钧上前提醒:“国公夫人,时辰快要过了。” 教训孙子正酣畅淋漓的秦国公夫人恍然大悟,整整衣襟雍容华贵的让简嬷嬷递上一封举荐书函。 那管理人员一见书函便同意放行,当苏明德跨进赛区时,恰好盘香燃完。 第47章 第肆拾柒章 苏明德匆匆忙忙的赶进去,就在踏进赛区时横空伸出一只手将他扯到一边。待回神,却发现是孟照临。 “流琯姐姐。” 孟照临扑哧一声笑了,食指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嗔怪:“嘴巴真甜。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等了那么久。” 苏明德不好意思的笑笑:“出了些事来迟了。” 孟照临神色莫测的看他,半晌说道:“也许你不来更好。” “什么?” “你就非要参加斗香大会吗?凭你的天赋和荣国公等人的赏识,未来定是一片光明。何必还要参加斗香大会?如果夺得魁首,你的身价会水涨船高,但木秀于林并非好事。” “因为我想被认同,光明正大的学习调香之道。” 他不被允许习调香之道,不被认可。就算在前两场斗香中出类拔萃,但更多人是以嘲笑的态度对待。 如果夺得斗香大会魁首,势必不会再有人嘲弄他、否决他。他想向所有人证明,他有资格调香! 孟照临深深的看着他,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猛然转身,“你……好自为之。” 苏明德挠挠后脑勺,不明所以。追上孟照临调皮的笑问:“我之前收到孟氏家主的举荐书函,和你有关系吗?” 孟照临目光闪了闪,说:“我是孟氏的大小姐。” “那孟氏家主?” “我爹。” 苏明德心里挺感激的,正待再说什么。孟照临打断他,笑着说到参赛区了。 他看着孟照临温柔的笑,莫名觉得自己被疏远了。摇摇头,他本来就与孟照临不太熟,说疏远不过是自以为是。 刚站定在自己的赛区,便听见评委台上传来响亮的铜锣声。上面一童子取出一道锦帛唱道:丙级上品斗香题目,修制飞樟。 丙级上品斗香的题目不像前两场随意抽取,而是统一由评委决定,统一制作。 五十个人考同一道题目,竞争更为激烈。并且最后只通过十人。 这就如同科举考试,上千百学子考同一道试题,再从中选出最佳者,困难增大,压力也增大。 苏明德上前拿起香樟木,下意识的看向孟照临。恰好她也看向他,客气的对他笑了笑便熟练的开始动手。 只见孟照临手时而快如幻影,时而慢若不动,手中的香樟很快便褪去脏污,露出光滑的纹路。 空气中隐隐有清凉辛辣的味道,是她手中的香樟散发出来的味道。 苏明德暗自心惊,料不到孟照临手法竟如此熟练,没有浸- yín -个十几年怕是做不来。没见着赛区内仅有她一人先修制出香樟气味? 之前两场比赛中她泯于众人,平凡中庸,现在想来是藏拙。 看她熟练的手法、泰然的态度,除非在天分上剑走偏锋,否则他夺不了上品魁首。 苏明德收敛了近来骄傲的态度,拿起手中的香樟,从脑海里调出关于修制飞樟的所有知识。 修制飞樟主香是樟脑,而香樟就是修制樟脑的主要香木。 香樟,质重而硬,味清凉,有辛辣感,- xing -温。 脑海里不断闪着关于香樟的知识点,苏明德手下没有停顿,快速的放置柴火,将香樟切成小块放入锅中煮,使味道更为纯正。 他这厢用煮香樟的方式制作樟脑,那厢孟照临则是用水飞的方式制作樟脑。 只见她将香樟木切成极细的小块,放入水中研磨。 因为在研磨的过程中香末飞入水中,因而称为水飞。 这种研磨的好处就是最终制作出来的樟脑香极为细腻,和苏明德煮香樟木去除异味,使樟脑味道更为纯正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二人两耳不闻外事,专心致志手中香木的修制。全不察旁侧人看得目瞪口呆,因他们那样熟练快速的修制手法,一个不足弱冠的少年,一个女子,怎不叫他们惊讶? 倒是评委台上的评委一个个交头接耳,看着赛区里的场景不时点评几句。 另一边万钧和苏秀之跟着秦国公夫人一踏进楼里,便遇见亲弟荣国公长孙无咎。索- xing -都选了个房间坐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