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钊给龙师傅发了烟,余光瞥到邵延辉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么多天过去了,邵延辉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那点儿心思,估计没那么容易打消。 大活人站在自己跟前,靳钊不可能视若无睹,他想伸手去拍邵延辉的背,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靳钊一直背着手,和邵延辉保持着社jiāo距离,这种疏离感,即便靳钊什么都不说,邵延辉也能察觉到。 他一早就能想到有这一遭,就算是自己冲动也都认了,只是靳钊在他心中的分量太重,一点细枝末节的变化,都会让他难受得要命。 送走了邵延辉,靳钊这个有家不能回的人,终于能回家休息两天,一进家门,家里还是老样子,邵延辉手脚勤快,没有家政的时候,他会帮着收拾。 靳钊打开冰箱,里面还放着前些天的外卖,如今这种天气,外卖就算是放在冰箱里,也是不能吃的,看这样子,邵延辉这些天也没怎么吃饭。 靳钊叹了口气,在办公室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疲惫一拥而上,冰箱里的东西叫他心烦意乱,他顺手关上了冰箱门,眼不见为净,洗个澡上楼睡觉。 去的路上,都是龙师傅在开车,回来的路上,总得换邵延辉来,他也能偷点懒。 男人之间说话没那么弯弯绕绕,他和邵延辉在同一辆车上,他也尝试着和邵延辉说上两句,只是邵延辉兴致不高,有问必答,但从不挑起话题,一来二去,龙师傅也累了,索性闭嘴看看手机。 车上多了龙师傅,靳钊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邵延辉,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都是通过龙师傅转达。 至于邵延辉给靳钊发消息,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他以为他已经习惯被靳钊冷落,但是看到龙师傅和靳钊相谈甚欢,他像是魔障了一般,也会吃醋嫉妒。 “嗯?”邵延辉脑子像是宕机了几秒,看到下高速的指示牌时,他下意识往右转了方向盘,车轮压过变道的虚线时,他心里有个声音喊了声“完了”。 一旁的龙师傅也发觉不对劲,一抬头看到了下高速的收费站,他大惊,“你怎么在这个地方下道啊?” 高速上不能调头,下道意味着必须过收费站,如果是小车的话,还能过了收费站再调头上高速,可是重卡装了货物百分之百的超载,超载的货车不是在每个地方都能上高速的。 邵延辉给了过路费,把车停在路边时,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耳边是龙师傅喋喋不休地质问声。 怎么办?邵延辉答不上来,这是他离开秦闯后,第一次自己跑车,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打开车窗,朝身后看了一眼,随后又发动车子,调头后打算在这里上高速试试。 货车超没超重,他和龙师傅最清楚,他抱着这种侥幸心态,龙师傅在一旁怨天尤人,“你这肯定不给过的,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下道呢?我就偷了一会儿懒的功夫…” 收费员从小窗户里探出头,“你这不能上高速啊,超重了。” 邵延辉不死心,这种时候,就算是他不擅长jiāo涉,也得bī着自己说话,“我再过一次行吗?” 收费员看着货厢,“你这个再过多少次都超载啊。” “你让我再过一次…”邵延辉恳求道。 收费员叹了口气,“你想过你就过吧,但是你这肯定不能上高速。” 第二次过磅,还是显示超重,收费员催促道:“超重了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别堵在这儿了。” 车再次停到了路边,龙师傅作势就要给靳钊打电话,被邵延辉一把拦了下来。 “龙师傅,你之前走过这儿吗?” 龙师傅满腹牢骚,“我之前也不是跑这条路线的,来来回回只是说经过这儿,谁会在这儿下道啊,我看着你挺靠谱的,怎么连路都不知道呢?” 这个时候,与其发牢骚,邵延辉更想知道解决的办法,他先前听秦闯说过,有时候陆路走不通的时候,那就必须要水陆。 “我们能去别的地方上道吗?”邵延辉问道。 龙师傅哭丧着脸,“别的地方远得很,我俩总不会要去走国道吧?” 龙师傅这人心态不怎么好,一直哼哼唧唧的,这事是邵延辉的过失,办法也只能他自己来想。 打电话给靳钊,靳钊也不懂这路上的情况,也只是让靳钊跟着担心,思考再三,邵延辉给秦闯打了电话。 “师父。” 邵延辉运气还算好,秦闯刚到云南,他电话稍微再打晚点,秦闯人过了国界,进入老挝境内的话,他就联系不上了。 知道邵延辉跟着另外一个司机出了车,秦闯随便问了句情况,“小辉,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