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情况的靳钊手一挥,捶在了邵延辉的肩头,“你真是找揍。”手臂垂下来的瞬间,靳钊的手背打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脑子里“嗡”的一下。 房间里再次陷入的沉默,靳钊没法思考,他甚至没有发现邵延辉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话了。 等他回过神,磕磕巴巴地开口,“我…我还以为…你这小子…定力有多好,你是不是没看过片儿啊…看这玩意你都能…” “硬”那个字卡在靳钊嗓子眼儿里没说出口,家里骤然亮了起来,头顶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刺眼的灯光迫使靳钊低头眯眼,正好看到邵延辉鼓鼓囊囊的裤裆。 邵延辉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飞快朝楼下跑,木质的楼梯被他踩得咚咚直响,留靳钊一个人错愕地坐在chuáng上。 这次靳钊没有冒然追上去,他傻坐在chuáng上,听着浴室开关门的声音,隔着门板微弱的水声。 “啊…”靳钊叹了口气,往chuáng上一躺,耳边的手机也在不知不觉中不叫了。 他第一次跟小姑娘牵手都没这么尴尬,这事给闹得,怎么事事都这么凑巧呢? 在楼上等了得有个把小时吧,靳钊等得眼皮子都在打架了,浴室的人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嘶…”靳钊嘀咕,“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说得靳钊都有点自惭形秽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生龙活虎的吗? 他起身往楼下走,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手抬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抬起,犹豫再三,才敲响了浴室门,“咳!小辉?你还没完事啊?”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门从里面打开了,邵延辉顶着个湿漉漉地脑袋站在靳钊面前。 他头发没有擦gān,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落,水滴到衣服上渐渐化开,将那一块儿颜色都镀深了一个度。 “咳!”靳钊用咳嗽来掩饰心虚,“你洗头了啊…我说你怎么这么久…” 邵延辉没看靳钊,沉着声音回应了一声,他的嗓子像是被水蒸气润湿了一般,又厚重又带着湿气。 两人还得睡在一张chuáng上,这一整晚总不能互相不搭理吧。 靳钊为了缓解气氛,厚着脸皮先开了口,“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啊?我又没笑话你,年轻人多正常,是吧?”说完,他还朝邵延辉挑了挑眉毛。 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人家邵延辉不给他台阶下,他更加尴尬了。 靳钊急眼了,“你能不能稍微给我一点面子,敷衍我一句啊?” 这孩子怎么这么糟心呢?太没眼力劲儿了。 邵延辉用chuī风机简单chuī了个头发,“睡觉吧。” 眼看着快要到chūn节,仓库的琐事还有一堆,一些有老婆孩子的工人过年得回老家,年前得把工资结算下去,过年期间还得安排好值班的工作人员。 靳钊特意问了邵延辉,“过年回家吗?你要是回去的话,今年就早一点,别赶上chūn运,太挤了。” 邵延辉没有正面回答靳钊的问题,反问了一句,“那你呢?” 被邵延辉一问,靳钊有些恍惚,“我啊?我老家又没人,早就在城里落地生根了,过年肯定也在城里啊,再说了,仓库得留人啊,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这个当老板还能走吗?” “我不回去。” 邵延辉先前给家里打过电话,他在家没什么存在感,父母似乎也没有太过期待他回家过年,只是提醒了一下寄过年钱的事情。 “不回啊?”听到邵延辉说不回,靳钊说不上来的高兴,“不回也好,过年值班三倍工资呢,年后回去也是一样的。” 靳钊不知道,邵延辉说的不回,是指的年后也不回,他也不知道,邵延辉就是想陪着他。 第20章 邵延辉学车还算顺利,在年前便拿到了驾照和叉车证,眼看着也快到了年关,两人一起过年,怎么都得为家里置办点东西。 年末值班的时间有所调整,明天轮到邵延辉休息,靳钊特意等着他下班,两人一块儿去逛超市。 chūn节的气氛太浓厚,超市里乌泱泱一片全是人啊,连手推车都没有多的。 好容易等到有人买完东西出来,靳钊一声令下,让邵延辉去抢车,旁边成堆的人对这手推车虎视眈眈,得亏邵延辉手长脚长,速度上略胜一筹,才抢到了车。 “哎,这竞争压力也太大了。”靳钊抱怨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超市里的东西不要钱呢,这么多人。” 家里不怎么开火,所以平时也没有逛超市的习惯,如今是被chūn节的气氛所感染,过年嘛,怎么也得有点仪式感不是。 别人都是一家老小来逛超市,拖家带口的,他俩大男人在人群中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