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斜的靠在离地不过半人高的桃树枝gān上, 两只小巧的绣花鞋从裙摆下钻出,悠闲的晃dàng着,此时夜幕降临,王府的灯笼还未挂到这处院子,到处看起来都黑漆漆的,但黑暗并不能遮挡她的笑颜。 齐辰拨开桃枝来到她面前,问:“在这里做什么?” “赏花啊。”唐安芙自然而然的将两条胳膊挂到齐辰肩膀上。 齐辰往前站了一些,让她挂的而舒服些,环顾一圈说:“桃子都长出来了,你赏的什么花?” 唐安芙凑到齐辰耳边:“美人花。” 说完之后,飞快的在齐辰的耳朵上亲了一下,齐辰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将耳朵躲到一旁。 这是昨晚唐安芙在百忙之中发现的一件事,齐辰的耳朵特别敏感,稍微碰一碰都不行。 人都是有猎奇之心的,想挑战禁忌,越是不让碰的地方,她就越要碰。于是gān脆搂住齐辰的脖子,继续追逐他不断闪避的耳廓。 齐辰躲了两三回,却没能躲过第四回 ,第五回,最终右边的耳廓直接落入了唐安芙的齿间,齐辰眉心微蹙,却终究没说什么,任她就那么叼着。 “嗯?” 没了反抗,唐安芙觉得没意思,却又奇怪,轻咬了一下后松开他耳廓,贴着他耳朵问:“昨儿夜里你可没这么乖的。” 只要唐安芙一碰他的敏感,他就bào躁的镇压,绝对没有现在这般好脾气。 齐辰低声一句:“记着。” 唐安芙笑容一僵,不敢再动他,齐辰问她: “为何在此?”此时已经近六月,桃树上都长果子了,所以赏花的理由明显不成立。 唐安芙说: “为了让你寻我。” 齐辰不解:“为何?” 唐安芙不答反问:“你先前不知我去了何处,是什么感觉?” 齐辰还未作答,唐安芙就自动说: “开始是不是没什么感觉,后来我慢慢不回去,你就有些焦躁,有些埋怨我去哪里不jiāo代清楚?” 齐辰想了想后,点头:“嗯。” 唐安芙的芙蓉面上漾起了满意的笑容,甜的仿佛能化出蜜糖,水润润的唇瓣上扬,两只眼睛笑成了新月,无一处不吸引着齐辰的目光。 “所以啊,你下回出门的时候,得跟我说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我要不要等你吃饭,若是不要等,你也该派个人回来与我传话,这样我才安心嘛。”唐安芙将自己的要求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同时也jiāo代了她故意藏到院子里,引得齐辰来寻的理由。 齐辰目光灼灼盯着唐安芙,就是不说话。 男人大概都不太喜欢向人汇报行踪吧,就算是她爹,跟阿娘那般好,有的时候跟朋友出去喝酒也是不会明说的。 唐安芙以为齐辰不愿意,刚要开口说算了,就听齐辰道: “我知道了。” 说完,齐辰一个弯腰将坐在树gān上的唐安芙一把抱起,唐安芙两手顺其自然的圈住他的脖子。 只听齐辰又说: “下回有事你直接与我说。只要合理,我都会听。不必这么麻烦。” 唐安芙从来没想过,齐辰居然这么讲理。 她之所以要来这么一出,是想用委婉一点的方式告诉他,自己是什么想法,没想到他还嫌麻烦。 上一世她就是吃了直来直去的亏,对裴景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知道婉转,最后使得裴景十分厌恶她。所以,她这一世才想稍微柔和一些,但看起来收效甚微。 被齐辰抱回去的一路上,唐安芙反省了自己。 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像裴景那样敏感没担当,她和裴景相处不下去,其根本原因在裴景,并不在她,唐安芙不是个咄咄bī人,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根本无须刻意修饰。 夫妻要走一辈子,她的性子可以修饰一年、两年、三年,难道还能修饰一辈子不成?倒不如最初就用真实的性格来相处。 齐辰一路抱着唐安芙从偏院走到主院,遇见正带着仆婢们到各院挂灯笼的王伯一行,唐安芙赶忙躲到齐辰颈窝里不敢抬头。 王伯欣慰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而后发出老怀欣慰的叹息: 王爷……终于……开窍了!! ** 是夜,唐安芙从洗漱间出来,就看见齐辰一本正经坐在灯下看书,一边看还一边写着什么。 看他聚jīng会神的样子,应该是在处理什么重要的公文,唐安芙也不打扰他,兀自拿了本将各地风土人情的风行录坐在软榻上看。 她歪在软榻上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书案前忙碌的齐辰,看书间隙,偶尔抬头看他一眼,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唐安芙真是太喜欢了。 齐辰一边处理公文还一边喝着手边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