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的血腥味纠缠在一起,身后便是尸山血海,月亮森森,他们竟就这样彼此汲取温度互相拥吻。 她在心里默默想:这下,全场人都炸了。 随之游搂着江危楼的腰,许久才挣脱,低声道:“成亲吗?” 江危楼眼角潮红,清风明月般的笑因这潮红徒增几分糜艳。他定定地看着她,低声道:“师妹是认真的吗?” 随之游扑哧一声笑出来,“当然。” 江危楼眼眸中也漫出星星点点的笑,碎光沉下,只剩认真。 数百年来,他从不行差踏错,堪星知天机。 他敢以寿元证道,这一次,也敢。 江危楼要赌这未知的命数,以数百年第一次的情动,押这一颗为他染尘的星星。 他郑重道:“好。”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侧滑落,最终握住她的手,微冷的手指插入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随之游:“你握得好用力。” 江危楼反问,“有吗?” 问完,他垂眸看着两人握紧的手,又不说话了。 他明明觉得,还不够,想要再攥紧一些。 危楼摘星,岂有松手的道理。 第18章 在一旁许久的鹿淞景看着这一幕, 下意识想要摸身后的剑,却摸了空虚。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 哦,剑被师傅拿去用了。 他感觉有些不舒服了。 没多时候, 鹿淞景看着随之游领着江危楼走到他面前。 随之游:“来, 叫声师公。” 江危楼:“莫要胡闹。” 鹿淞景松了口气, 只当师傅在油嘴滑舌,一抬头却见江危楼看着他,黑眸眯了眯,温柔的笑意中却含了点其他意味。 江危楼:“你原是阿游的弟子?以后我会多加照拂的。” 鹿淞景:“……呃,好。” 江危楼:“成亲之日,便劳烦你操劳些了。” 鹿淞景:“……?!” 他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这是在示威?还是宣誓主权? 鹿淞景不知为何, 感觉心里憋了口气,原本对江危楼的好印象陡然毁了个干净。 他一言不发, 只是施法收回了三把剑, 闷闷道:“那师傅, 我便去和其他几个门派收拾残局了。” 随之游摆手, “去吧去吧。” 江危楼看着这场景, 道:“原来不是你的剑。” 鹿淞景插嘴道:“是不是有什么区别,身为弟子, 我的剑便是师傅的剑, 师傅想用就用。” 随之游听这话心里一喜,立刻想趁机把这几把剑搞过来, 却被江危楼捏了下手心。 她疑惑地抬头, “怎么了?” 江危楼温声道:“不许。” 随之游:“不许什么?” 江危楼:“不许动歪心思。” 随之游:“……?!” 这人会读心还是什么? 随之游立刻一边在心里使劲想“读心狗你必死”一边盯着江危楼, 却见他仍表情淡淡,这才半信半疑地放心。 鹿淞景看到他们这般云里雾里的说话,立刻又感觉到几分躁意来,转身走了。 随之游见他走了,才问:“什么歪心思,你倒是说说看。” 江危楼似笑非笑得看着她,“我看那几柄剑很是不凡。” 随之游握着他的手甩了甩,“谁让我总是没有机缘呢?” 江危楼伸出手,掌心阵阵银光,随后,一柄银色长剑浮现。他递过去,又道:“用这柄。” 这仍是上次那柄剑,但品阶却更上一层,和鹿淞景手里的剑相比竟也不算逊色。 随之游愣住,“这是又嵌了雪山寒晶?” 江危楼点头。 她愈发疑惑,“你哪里来的时间?” 江危楼顿了下,才道:“分别之时,我便想着为你将剑铸得更好,等再见你时给你。”? 随之游眨眨眼,“……你的意思是,你去坐牢前还特意先铸剑了?” 江危楼学着她,狭长的眸也眨了眨,没回话。 随之游立刻美滋滋收了剑,垫脚想亲他一口,却见他面色苍白间咯出一口血。紧接着,他一双黑眸颤动几下,陡然失焦。 她立刻扶住他,“你怎么了?没事吧?刚才受伤了?” 他方才已决定以天机纵横之术歼灭全门,但施行一半便被她阻止,术法反噬所致。 江危楼没有解释,只是点头,“之后需要调养些时间便会没事,只是会失明一段时间而已,不用担心。” 黑暗中,他话音慢条斯理,手却下意识想要抓住她的手。很快,那只手便握住了他,将掌心的温度传过来。 随之游道:“接下来,你便全然相信我便是了。” 江危楼低笑了下,“恭敬不如从命,我便将自己交付于……随真人了。”? 他又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 很好笑吗? 江危楼想着,心中却也有几分雀跃迫不及待往外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