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在从事治安官的时候,没少跟那种体型很大的家伙打交道。 他经常要面对砂煲那么大的拳头,所以白祭师爪子扑过来的时候,他不慌。 只不过是后背有点冷汗,根本不慌。 好吧,说句实话,白祭师的体型是唐德以前遇到了那些壮汉的几倍。 唐德重重地侧面一踏步,险之又险地躲开了白祭师的攻击。 他很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从要抓牧师,变成了现在的对打。 可惜应该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史诗级难题。 白祭师如同野兽,可是站在它附近,你闻不到属于野兽的那种臭味。 甚至可能会闻到类似薰衣草的香味。 这是怪物吗?说不定换一个角度想,它并不是怪物。 但,这不重要。 锯刀紧紧地贴着白祭师的手腕切割,划出一道能够见到骨头的伤痕。 可能这怪物在嘶吼、在痛苦,可唐德内心毫无波澜,他抽.出自己的枪,对着伤口就是一发子弹。 带有独特性质的银制子弹,打在白祭师身上威力就如同一枚炮弹,将它整一只手都炸掉了。 画面说不定有亿点不好描述,所以唐德觉得用好惨来形容这家伙就行。 “咕?.”野兽压低嗓子的声音响起了。 白祭师捂着自己的伤口,裂成三瓣的瞳孔闪过一瞬的胆怯。 它并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所以自然可能会产生逃跑的念头。 唐德一脚踢在羊羔的尸体上,甩掉了手锯上影响锋利的血跟脂肪。 “吼吼吼吼!!!!”本想要逃跑的白祭师,瞳孔猛地一缩,不要命地朝唐德扑过来。 白祭师的阴影越来越大,将唐德整个人都遮盖掉了。 唐德一点都不心疼地朝着白祭师的胸口来了一枪,将白祭师扑来的身子打了一个急停。 西格蒙特提到过空想现象是很神奇、很荒谬的。 然而看着白祭师,唐德只是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在面对一种以前没有见过的怪物。 虽说有点不可思议的能力,但并没有让唐德觉得有多么不可思议。 手锯举过头顶。 然后斩杀。 野兽不过如此。 等到白祭师摔倒在地上后,它已经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银色的火焰灼烧着白祭师的尸体,不过跟唐德之前见过的燃烧不一样,金色的火焰升腾而起,跟银白的火焰对抗。 不过这对抗最终还是让银色的火焰胜出了。 白祭师被燃烧得只剩下一地的灰烬。 可那羊羔却没有被燃烧起来,甚至连轮廓都没有变化。 唐德正想要观察一下这羊羔,不远处传来的微弱动静令他停顿了一下。 他循声而去,然后——找到了地下室的一个暗格。 这通往了更深的地下。 俗话说,人总是会作死的。 唐德觉得这话没错,他就准备作死。 他淡定地打开了暗格,顺着阶梯一点点地往下走。 这地方,可就跟上面充满了圣洁氛围的房间不同了,这里很阴森。 如果不开一个暖炉的话,即便是没有风,你也会觉得冷。 暗格背后的阶梯不是人工建成的梯子,而是自然石头堆砌出来的。 刚好是那么一个阶梯的形状,然后可以让人往下走罢了。 随着深入,唐德看了很骇人的一幕。 在最底下趴着一只又一只刚才唐德杀死的那种畸形羊羔。 它们宛若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样,缺失的部分都完全一致。 幽暗的环境里,它们不停地鸣叫,怪叫声交叠在一起,构成了异类的交响曲。 唐德没有欣赏这种“大自然之声”的心情,他的直觉告诉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在这里。 他穿过这些趴在地上的畸形羊羔,似乎想要找到些什么。 这里有其他东西,但唐德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等找到了,自然就知道事什么了。 抱着这样的谜之心态,唐德真的找到了远比那群畸形羊羔还要震撼的东西。 一个闪烁着蓝光的水池里,躺着一只巨大的异形。 它有着柔顺的羊毛,也有着羊角,可是不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这家伙的头在哪里。 从一些边缘,不难看到它毛皮下的血肉,偶尔还能瞄到藏在毛发下的蹄子。 但你还是找不到它的头在哪里。 它一颤一颤地,在有规律地呼吸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唐德这个陌生人的到来。 你依旧找不到它的头在哪里。 唐德望着巨大的异形,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化作一句“某种矮小的植物”。 他总算是看到了自己觉得荒谬的东西了。 光是靠形容是没感觉得,真正看到这“羊毛团”之后,才会感觉自己常识被颠覆了。 他长大嘴,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结合之前那牧师的所有台词,以及那些血...还有会转化为受赐者的群体共有特征,唐德对面前的怪物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伊特米拉?”唐德脱口而出。 那黎明与正义的女士,长得那么猎奇吗?还被圈养在地底下?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九圣灵听着逼格就很高,不至于被那么一个普通的牧师圈养才对。 “它当然不是伊特米拉,它不配。”一个全身都被破烂布料覆盖的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唐德身边。 唐德看不清他的脸,甚至看不清他的体态。 他就穿着带兜帽的长袍,就这么站在身边,可唐德却无法看清楚他的一切。 “它诞生于疯狂信仰者的狂想,是可怜可悲的衍生物。” “它本身是无辜的,但它又因为疯狂的想象而具有危险性。” “你要抹除它吗?” 看不清样子的奇怪人物幽幽地发问。 “?”唐德头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他武器都掏出来了,你跟他说这些? “哦,我似乎问了一个白痴问题。”那人注意到唐德已经掏出来的手锯,如此说道。 唐德想说,自信点,把似乎去掉。 “看来玛拉西亚的警戒者们多了一个有意思的新人。” “我最喜欢的就是疯狂的人。” 在说完这些时候,那不知姓名容貌的人,缓缓地用手指在唐德的手锯上写了几个银色的符号。 “你足够疯狂,我特别欣赏。” “我的名字叫格尔格拉,你可以去了解一下。” 袍子一抖,格尔格拉的身影消失,只留下袍子本身。 “神经病啊?”唐德挠了挠头,只觉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