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的咆哮结束,水房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江觅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表情惊讶又怪异地盯着程青然看。 程青然没有任何尴尬,微低着头,云淡风轻地打字,【关你屁事?】 周浩,【把委屈藏在小包包里.jpg】 程青然没再理周浩,随他不停微信轰炸,她自岿然不动。 “你……”江觅gān站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程青然要哄人? 哄谁? 这里只有她一个,难道是她? 为昨晚的事? 那不是她自作自受? 还有……只对江觅服软……这话程青然还记得?还在坚守? 一连数个问题齐齐闯进江觅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程青然忽略江觅因为理不出头绪而拧成一堆的眉头,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红肿未消的眼睛上。 肿成这样,哭挺久的吧。 程青然舔了下嘴唇,直起身体靠近江觅,一开口语气格外平静,“手。” 江觅愣神。 程青然也没指望她能主动给,兀自弯腰拉起她的右手看了眼。 果然,江觅白净的手腕多了一片红点。 这是从小就有的毛病,每回拿洗衣粉洗衣服,搓到手腕就起红点,蛰得疼。 为这,周浩没少说江觅是公主身板,女王命,不管哪样都得人伺候,扭头还不忘贱兮兮地‘嘲讽’程青然一句——程子,你怎么天生就是一副奴才相? 程青然以前从不生气,心甘情愿地把周浩这话当成‘甜蜜的负担’。 这会儿突然想起,程青然忍不住想笑。 她这把‘贱骨头’都快软回姥姥家了,听人说一句哭,立马就赶趟子找上来,差点忘了自己就是那个把人弄哭的混账。 可这事儿赖得着她?被甩的人是她,还不能bào躁了? 程青然心里烦着,无意识捏了把江觅手腕,听她吃痛才缓了劲儿,抓着不让往后撤。 程青然在江觅满是疑惑地注视下低头,gān燥温暖的拇指在她手腕蹭了两下,确认没什么大毛病后将她拉开,自己站到水槽前,挽起袖子,三两下洗好了衣服。 江觅全程看着,脑子里左一瞬右一瞬,想了很多,每一样真想不明白。 程青然这是打一巴掌给个枣? gān嘛? 打完直接扔着不管不是更能解气? 她才是受害者,连报复都是情理之中,又怎么需要去哄那个对她犯错的人? 江觅越想心里越乱,长时间忘了眨的眼睛gān涩难忍,悄悄红了。 程青然一扭头就撞上了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心里那点疼很快凉了。 看看,你一出现人就哭?多有能耐。 程青然将衣服捞出来拧gān,压着唇角淡声道:“收拾收拾,准备集合。” 话题和气氛被qiáng行扭转,江觅来不及思考,张嘴就和打报告一样,gān巴巴地回了句,“好。” 程青然看她一眼没再逗留,径直转身离开。 手插习惯性进口袋时,程青然摸到了手机。 她随手拿出来,看了眼周浩发来的十几条未读,冷漠地回他,【滚远点,烦。】 周浩,【你让我滚我就滚?】【好的呢。】 程青然独自下了楼。 楼下晨风很野,把她身上宽松的飞行制服chuī得鼓了起来。 程青然逆着风,任由发丝胡乱抽在脸上。 她现在像不像个神经病? 对前任无视,无视不了。 好,好的憋屈。 狠…… 程青然五指散开,从额前凌乱的发间插入,随意往后一拨。 她什么时候才能真对那个人狠一次? 第17章 适应期过后,程青然给几人增加了训练量,北一飞正式队员该有的训练内容,他们一样不落,再加上天气越来越热,累得个别人叫苦连天。 乔绿竹就是其中一个,连日‘非人’的训练让她这株墙头草成功倒戈,午休都堵不住她想吐槽程青然的嘴,“太狠了!简直没人性!魔鬼!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说到最后一句,乔绿竹差点哭出来,“一言不合就罚俯卧撑,这种硬邦邦的女人谁受得了!以后肯定没人敢娶她!啊!你gān嘛打我!”乔绿竹瞪着一巴掌拍在她腮帮子上的江觅,怒火冲天。 “有蚊子叮你。”江觅一脸坦然地解释。 “放屁!这才四月!”乔绿竹从chuáng上弹起来,作势要和江觅打架。 江觅裹着被子躺下,飘飘然转身,只留给她一个‘请勿打扰’的后脑勺。 乔绿竹死盯着江觅半天,幽幽道:“你最近越来越嚣张了。” 江觅对她满是威胁的态度不为所动。 乔绿竹‘哼’一声,躺回自己chuáng上小声嘀咕,“你不要以为有程队护着,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是不会向你这股恶势力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