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问青盯着女孩的眸子,眉宇间满是认真,和快要溢出来的深情。 “我真的好爱你啊。” 方时当然知道。 她和男人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影中对视。 唇再次落下,方时半蹲在chuáng前,伸手揽住男人的脖颈,对他说:“我也好爱你啊。” 这次的亲吻没有持续多久。 褚问青被点着了火,浑身几乎快要烧起来,他忍得很难受,但头脑仍是清醒的。 他知道,现在的环境并不适合惹火。 褚问青挣扎着起身,“我去冲个澡。” “你行么?”方时怕他摔在浴室里,“现在太晚了,要不明天早上洗吧。” 褚问青按着眉心,笑得无奈。 “我怕我忍不住。” 方时听懂了他的意思,脸倏地红了。 她垂着头,声音低得如同蚊蝇,“爸妈在楼下,不会上来的,应该……应该也听不到的……” 窗外似乎有小孩子在玩灯笼。 嬉笑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方时耳根烧得厉害,耷拉着眉眼不再说话,也不去看褚问青。 那番话说完,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羞愤得不能自已。 短暂的沉默后。 “啪嗒”声响起。 紧接着室内忽然被黑暗彻底笼罩。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方时被一双滚烫的大手打横抱起,扔在了柔软的大chuáng上。 …… 院子里旧枝透新叶,时间悄然而逝。 褚问青在方家待了两天,大年初三,那辆“低调”的黑色奔驰准时来到门口。 褚问青还有工作,道了别,回去燕城。 燕大开学时间一般都要过完正月十五。 方时在正月十六那天,赶了最早的飞机,飞回燕城。 褚问青亲自来机场接她,两人隔了十多天再见,心情却全然不同。 被父母承认的爱情。 或许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爱情了吧…… 褚问青特意抽出一天时间陪她,带她去吃了日料,晚上又故地重游,去住了年前去的那家温泉酒店。 上次没能做完的事,总不能留下遗憾吧? 第二天上午,方时被褚问青送回学校,方时下车前,男人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问她有没有力气自己走上去。 方时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腰酸腿软呢! 褚问青透过车窗看着女孩qiáng撑着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自责。 他按着眉心无奈地笑了。 gān柴烈火,自己哪能控制得住? 方时拖着酸软的身子回到六楼。 宿舍门半掩着。 方时误以为是陈梦回来了,一把推开门,笑着喊了声陈梦的名字。 可陈梦并不在。 在宿舍里的,是肖妣。 两个多月前,肖厚继被举报,肖家一夜之间堕入深渊。从那时起,方时就再也没听到过肖妣的消息了。 时隔这么长时间再见,方时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消瘦苍白了许多的人,差点没认出来。 肖妣在收拾东西。 行李已经打包得差不多了。 从她身边路过时,一股极其浓郁的香水味道闯入鼻腔,但这并不能遮掩住肖妣身上宿醉的酒jīng气味。 方时皱了皱鼻子,把行李箱放到自己chuáng下,自觉把自己当成一个陌生人。 她翻开衣柜找出一条毛巾,准备洗一洗,然后擦掉假期落在桌上的灰尘。 等她去卫生间把毛巾投好水回来时,肖妣已经打包好了东西,拎着两个大号行李箱站在门外,这架势差点让方时以为她要退学了。 肖妣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拿着手机给谁发语音,似乎在等人过来。 “你快点的!我一个人拿不动!” 虽然肖妣不常住宿舍,可东西却不少,她偶尔一次回来,都会把东西丢得到处都是。 现在倒是宽敞多了。 等陈梦和赵思思回来,方时敢肯定,这俩货保证心情大好,说不定还会去买啤酒庆祝。 桌上的灰尘不多。 方时擦gān净桌面,准备把水杯拿去洗洗时,一直没和她说话的肖妣忽然冷笑了声,从包里摸出一根香烟点上。 青色的烟雾顺着尖瘦的下巴蜿蜒向上。 肖妣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嫌恶,她吞了口烟,扬起下巴,睨着那个浑身上下都让她讨厌的人。 “这些天我想通了一些事。”肖妣说:“让一个人痛苦的做法有很多,但最愚蠢的做法是只让一个人痛苦。” 方时皱起眉,“你想说什么?” 肖妣呵了声,冷笑着问她:“方时,听说你和传媒学院的那位秦院花关系很好?” 阳台的窗为了通风开了一条拳头宽的缝隙。 似乎有一阵凉风扑在了后背,方时握着水杯的手蓦地发紧,指节泛起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