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妖夫!” 血海漫过刁禅的膝盖。 “苍天无眼!为何不劈死这个妖夫!” 刁禅头顶的血色天空,惊雷乍响,一道血色电弧划破血空。 血海漫过刁禅大腿。 刁禅双眼再度变得无神起来,他喃喃自语:“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房间内。 两名女兵拖拽着医匠走到门口。 “将军饶命!”医匠大喊:“我知道公子患上什么病了。” 吕布从刁禅床边站了起来,她对女兵喊道:“等等!” 女兵停下脚步。 吕布走到医匠面前,“什么病?快说!” 医匠微拢着脑袋,“我想起公子病症与医书上的失魂症相似。” “失魂症?”吕布看向医匠,“失魂症是什么?” 医匠说道:“失魂症,医书记载甚少,据医书现有记载,得此失魂症之人,皆有心结,若心结未开,有可能...。” 吕布见医匠吞吞吐吐,呵道:“有可能什么?” 医匠打了个激灵,颤颤巍巍说道:“有可能永远不会醒来。” “噔噔噔!” 吕布连退三步,她颤抖着指向医匠,“你是说,蝉儿有可能以后都不会醒来?” 医匠点头。 吕布如狂狮一般冲到医匠面前,将手放在医匠的肩膀上,“你有办法让蝉儿醒来的,对吗?” 吕布对医匠怒吼:“快告诉我,你有办法!” 医匠为难道:“老妇只知有此症,却不知……,唔——!” 吕布掐住医匠的脖子,慢慢举起,冷声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死吧。” “等...等!”医匠痛苦地伸出双手,企图掰开吕布的手,“我知...道...谁能...治。” 吕布松开医匠,“快说!” 医匠躺在地上,咳嗽几声,伸手抚摸脖颈处有些发红的手印,“长安城北,有一老道,她应该知道。” 吕布向房外走去,典韦拉住了她,“你留在这陪着小公子,俺去请。” “多谢。”吕布感激的看向典韦。 “谢啥。”典韦向房外走去,“陪俺打一架就行。” 吕布点头,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医匠,随后走向刁禅床边。 她用衣袖仔细擦掉刁禅额头上的冷汗,温柔地说道:“蝉儿,医匠说你有心结。” 吕布哽咽,“什么心结,我也不懂。”她伏下身体,亲吻着刁禅的额头,“只求你,别离开我。” 刁禅梦中。 血海已漫过刁禅的腰。 “小公子,吃完再...。”老妇人的声音变得怨毒起来,“上路!” 话音刚落,血海漫过刁禅的脖颈。 “求你,别离开我。” 吕布的声音出现在刁禅的梦中。 “奉先?”刁禅空洞的眼神再度恢复色彩。 他挣扎着想脱离血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妇人狂笑,“女儿。我来陪你了。” “滚!”刁禅抬腿踢着抓住脚腕的血手。 可血手却越抓越紧,它拖拽着刁禅。 血海漫到刁禅的脸颊。 刁禅一点一点被拖进血海。 浓郁的血海犹如胶水一般,死死将刁禅粘住。 他彻底绝望了,“奉先,抱歉……。” 血海漫过刁禅的嘴,让他说不出话来。 此时刁禅耳边响起所有人怨毒的咒骂。 “我在下面等你们!” “贱夫!” “恶贼!” …… 血海漫过刁禅的额头,他闭上眼睛。 “妖夫!死吧。” “妖夫!死吧。” “妖夫!死吧。” 所有怨毒的声音皆变成两个字,“妖夫”。 “我不是!”血海中的刁禅突然睁开眼睛,任由血海中的血液灌进嘴里。 他无声呐喊:“我不是妖夫!我只是想活着!” 刁禅伸手指向天,仿佛在指虚无缥缈的声音一般,“是你们想杀我!我只是想活着!我没错!” 老妇人怨毒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公子...!” “住嘴!”刁禅另一只手指向脚下的血手,“我承认,有愧于你,可这又如何?杀你女儿,我问心无愧,你女儿想杀我,杀我忠心侍卫,该杀!” 他冷声道:“对于你的委屈,我感到同情,可如果再来一次,我照样会这么做,我无愧于心。” “妖夫!妖夫!死吧!死吧!” “妖夫?哼!”刁禅声音清冷,“若是杀了你们,就是妖夫的话,那我便成为被你们唾骂的妖夫!至少我活着!而你们却只能咒骂我!” “我刁禅,问心无愧,何惧他人蜚语!” 刁禅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任由下面血手拖拽,任由上方怨毒的咒骂,“来吧!尽情地恨我,尽情的咒骂我,” 血海中仿佛再也不能阻隔刁禅的声音,他洪亮的声音传过血海,在血海上方响起。 “对你们的憎恨与咒骂,我嗤之——以鼻!” 血海慢慢退去,露出尸山骨海。 刁禅站在用头骨堆积的骨山上。 他张开双臂,闭上双眼,仿佛在包容一切。 血人纷纷炸裂。 血色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一缕红光穿过裂缝照在刁禅的脸上。 “大人!” 孙严布满伤口的身体出现在刁禅身后。 “孙严?”刁禅转身。 孙严一步一步走到刁禅的面前,伸出无指的双手抱住刁禅的腰。 她张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鲜血从她的口中流出,她低吼着:“大人,快走!” 笼罩刁禅的光芒消失。 血色天空的裂缝慢慢变小。 “就连你也来了吗?”刁禅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真的不得人心呢。” 孙严没有回话,只是低吼着,“大人,快走。” “你是在怪我当时走掉了吗?”刁禅抚摸着孙严染血的秀发,“你是怪我当时没有回去救你吗?” 愧疚感袭上刁禅的心头。 血色天空中的裂缝消失,血海再度袭来,血人漂浮在血海之上,涌向刁禅站着的骨山。 孙严布满血丝的眼睛滚动,露出眼白,她嘶吼着:“大人放心,属下定能护你周全。”她抱得更紧了,勒得刁禅都有些透不过气。 她张嘴向刁禅的咽喉咬去。 “呵,哈哈哈!护我周全?”刁禅伸手掐住孙严的天灵盖,“你根本就不是孙严。” 孙严发出牙齿碰撞的声音。 刁禅大吼,“你不是孙严!” “大人,记住了。”孙严大吼:“我叫孙——严!” “别开玩笑了。”刁禅愤怒地挣开孙严的手臂,他抓住孙严的头发,将孙严拖拽到骨山悬崖边。 骨山的悬崖下,无数的血人漂浮在血海之中。 血海漫到骨山的山腰。 血人看见刁禅出现,纷纷对着刁禅伸出手。 这些血人皆是刁禅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