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挥下手中的戟。 “唰...呲——!” 李二脖颈不停滋着鲜血。 “女儿!女儿——!”老妇人身体瘫软下来,向地上倒去。 刁禅扶住老妇人,他对典韦说道:“典将军,将头颅带上,我要摆在孙严的灵堂前。” 典韦捡起地上的头颅,提在手中。 王越看到典韦手中的头颅,她悲切痛呼:“李二!” 她一时间有些心神失守,手中的剑慢了几分。 曹性见王越有破绽,她又怎会放过,挥舞长剑,将王越的左臂削了下来。 王越仿佛浑然不知,她转头,双眼死盯着刁禅,眼神中充满憎恨,“妖夫!都是你!” 她拖着浑身流血的身体向刁禅走去,“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姐妹们就不会死!” 王越突然冲向刁禅,“一起死吧!” 曹性见王越向刁禅而去,她一剑贯穿王越胸膛。 “滚!”王越回身,一记鞭腿,将曹性踢翻。 她拔出胸膛中的长剑,手持长剑,向刁禅走去。 典韦将手中的戟扔向王越。 “咻——!” 只听一声利器扎入肉体的声音响起。 戟扎入王越后背,戟尖从王越腹部钻出。 王越踉跄了一下,向地上倒去。 就在众人以为王越倒下的时候,王越手拄着长剑从地上慢慢站起来。 众人大吃一惊。 王越吐出一滩鲜血,站直身体,犹如地狱修罗般向刁禅走去。 她双眼无神,口中喃喃自语:“一起死!一起死!” 刁禅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王越。 曹性与典韦向王越冲来。 王越走至刁禅十步外,慢悠悠举起手中的剑,向刁禅刺去。 刁禅丝毫不慌,他冷漠道:“你会死这么多的姐妹,是谁的错?是我吗?” 他指着王越,“都是你!是你固执地认为是我劫持了陛下,是你毫不掩饰的欲望,你那些姐妹不如说是死在你手里。” 王越手中的剑不动了,她缓缓向后倒去,没了动静。 曹性与典韦两人冲到王越尸体旁。 她们看了看王越的尸体,随后两人如遇见鬼一般的表情看向刁禅。 她们看到了什么?大人居然将犹如不死之身的王越给说死了? 刁禅看向曹性,他手指着仍在和并州军厮杀的游侠,“你去将她们全杀了。” 曹性回过神,她恭敬地对刁禅行礼,“是!” 她提剑向游侠冲了过去。 刁禅对着典韦说道:“典将军,劳烦你将王越的头颅砍下,将这两颗头颅送回相国府。” “没问题。”典韦抬戟,割下王越的头颅。 如此血腥无比的画面,刁禅却发现自己内心丝毫不起波澜。 他在心里问自己,是从何时起,自己开始变得如此残忍? 是杀董卓的时候? 是目睹孙严死的时候? 还 还是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残忍无情的人。 典韦将双戟插回后腰,双手提着头颅,对刁禅说道:“俺回去了。” 刁禅点了点头,他现在不太想 典韦提着王越两人的头颅向外走去。 没过多久,曹性走到刁禅面前,“大人,都解决了。” “辛苦你了,咱们出去吧。”刁禅搀扶着老妇人向外走去。 曹性赶紧上前,“大人,让我来吧。” 刁禅摇了摇头,他也不知为何,他觉得搀扶着老妇人,会让他的心不那么难受。 刁禅就这样,搀扶着老妇人向外走去。 曹性紧随其后。 他们三人穿过正在往地上游侠尸体上扎剑的并州军。 他们穿过尸横遍野的前院。 刁禅一直走,直到走出小院,空气中血腥味都仿佛淡了一些。 他矗立在小院外。 刁禅深深吸了一口小院外的新鲜空气,缓缓吐出。 他对曹性幽幽开口道:“处理完后,把这小院烧了吧。” “是!”曹性转身向小院内走去。 刁禅看向天空中的蓝天白云,发着呆。 一刻钟后,曹性带着并州军走出小院。 片刻过后,小院上方升起浓烟。 没过一会,火焰席卷,整个小院。 火光将并州军众人染血的脸颊照得更红。 也将刁禅的脸映红。 “走吧!”刁禅转身向相国府走去。 众将士紧随其后。 刁禅搀扶的老妇人悠悠醒来,她先楞了一会,随后推开刁禅。 刁禅踉跄了几下,近乎倒地。 “大胆!”曹性一脚踹开老妇人,搀扶着刁禅。 老妇人倒在一名并州军身上,她抽出并州军腰间染血的宝剑,剑指刁禅。 并州军纷纷护在刁禅面前。 “妖夫,妖夫。”老妇人声嘶力竭,“王越和我女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妖夫。”她仰头看天,“苍天无眼!为何不劈死这妖夫!” 曹性扶住刁禅后,推开身前的并州军。 她一言不发走到老妇人的身前。 老妇人提剑向曹性刺去。 曹性侧身一躲,随后伸手握住剑柄,她抡起巴掌向老妇人打去。 “啪——啪——啪……!” “行了!够了!”刁禅大声呵斥道。 “还不够!”曹性反驳着刁禅的话。 她声色俱厉地对老妇人说道:“你女儿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嘛?” 曹性再度抡起巴掌。 刁禅快步上前,握住曹性的手腕,“我说,够了!” “大人!”曹性看向刁禅。 刁禅严厉道:“松开!” “是!”曹性低着头,松开了剑柄。 刁禅夺下老妇人手中的长剑,声音冷淡地对老妇人说道:“妖夫,呵!老天为何没劈死我?那是因为你们错了!”他大声呐喊:“我是对的!听清楚了吗?我是对的!” 他手指天,“你快让它劈死我,来证明你是对的!” 老妇人抬头望天,滚滚浓烟将天空掩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妇人流着泪狂笑,她向冒火的小院冲去,“女儿!娘来了!” 刁禅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未阻拦,他看着老妇人冲进火中,消失在火中。 没有惨叫,没有哀号,只有疯狂地大笑。 慢慢地,笑声停止了,火焰变小了。 “啪嗒!啪嗒!” 雨珠砸向并州军染血的铠甲上,也砸到刁禅的脸上。 片刻过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一边又一边洗刷着将士们身上的铠甲。 雨水夹杂着鲜血落到地面。 有了鲜血的灌溉,明年此地,应是杂草丛生。 刁禅转身,并州军让开一条道路。 “走吧。”刁禅将长剑扔到地上,向相国府走去。 曹性瞥了一眼逐渐变小的火势后,便转身跟在刁禅身后。 并州军紧随其后。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停下后,只留一片废墟与躺在地上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