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触到秦放衣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抬头时,正对上司藤似笑非笑的目光,而颜福瑞就讷讷站在边上,嘴巴张的,比瓢还大。 *** 司藤当然没那个兴致送颜福瑞出门,她只是纳闷似乎有好一会没见到秦放了,实在人颜福瑞察言观色,忙给她解惑:秦放和沈小姐在外头讲话呢。” 沈小姐?沈银灯?她找秦放gān什么? 颜福瑞起先觉得没什么,见司藤脸色不好,这才醒悟双方其实敌对,沈银灯不知会司藤私下约见秦放确实有些不妥当,赶紧跟在后头絮絮叨叨解释说司藤小姐可别想多了,这两个人呢其实不熟,之前见都没见过,秦放还让他拍沈银灯的照片认脸呢。 一开门,此情此景还真是出乎意料,司藤双臂一抱,就势背倚门框,问颜福瑞:不熟?这是破镜重圆哪还是一见如故?” 沈银灯没想到跟司藤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稍一怔愣之后,脸上迅速冷了下来,目光中极具憎恨,毫不掩饰,对视数秒之后,对秦放说了句:告辞了。” 说完了转身就走,走不了两步,身后传来司藤的声音:慢着。” 沈银灯身子一僵,原地杵了几秒后,咬牙转身:什么事?” 司藤却不理她,一双明眸定定看颜福瑞:你回去跟苍鸿观主讲,双方不算死敌,但也不是朋友。不通过我就把我手下的人约出来私聊,似乎不太好吧。麻姑dòng虽然不是什么书香世家,但也不至于家教疏忽至此,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会。” 沈银灯知道她是故意奚落,打定了主意绝不回应,只是不住冷笑。 到了我的门上,踩了我的地盘,不递拜帖不打招呼也就算了,见了我的面,居然转身就走,我跟沈翠翘好歹是一张桌子碰过杯喝过茶,算是长辈。让她沈银灯给我叩头,叫一声祖奶奶,也是不过分的。” 沈银灯扬起下颌,冷冷笑出声来。 还有,有一点务必转告沈小姐。听说她跟我有仇,想必是心心念念要报仇的。但是报仇之前,请沈小姐多读读名人轶事历史传记,古人说,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勾践复国成功,概因他沉的住那一口‘气’,礼数周到,不露声色。但凡他像沈小姐这样,一见到吴王就跟个斗jī似的,吴王早把他眼珠子转下来喂狗了。” 秦放有些尴尬,几次想出言劝说,想到司藤这性子,自己开口了只会更糟,也就暗叹着没有说话,沈银灯到底有点按捺不住,问她:说完了没有?” 司藤向颜福瑞颌首:颜道长走好,不送。” *** 回到院中,司藤径自坐到廊下的靠椅上,示意秦放对面坐下:没什么要跟我jiāo代的?” 秦放无奈:司藤,不是你想的那么严重……” 司藤打断他:我也知道,你这个时代,很多规矩不用守了,但是避嫌两个字,总还是会念的。我跟道门正是关系微妙的时候,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和沈银灯私下会面。” 又说:今天给我唱了这么一出,必然是有前因的。我怎么想,你都没可能跟沈银灯见过面,除非是那天在会所,我让你追出去,你跟她打了照面,回来却不跟我讲,为什么?” 那天不跟她讲,是因为乍见到跟陈宛一样的面容,心头惊慌失措,一时鬼使神差瞒了下来,也不知司藤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前后那么一连,就能把他驳的无话可说,以后,还是跟她讲实话的好。 秦放决定不瞒她:那个沈银灯,跟我最初的女朋友陈宛……长的一模一样。” 女人的重点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女妖都不能免俗:你都要结婚了,你还惦记你从前的女朋友?” 不是……陈宛死了很多年了……” 这么一说就容易理解了,司藤想了想: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我才不信这世上有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要么是同一个人,要么就是双胞胎。哪怕是电视电影,那些一模一样的,最后还不是一个娘生的。” 秦放有点难受,轻声说:真的一模一样。你说的情况我都问过沈小姐了,她自己也说不是。可是……我看着真的很像。” 不过,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是要避嫌。她和陈宛不是一个人,以后,我避免跟她见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