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戒指往外拽。 左手无名指上,那惊心的疼痛让我手足无措。 我忆起了试婚纱那天,陆维恩将戒指捧到我面前时那喜悦的神情:“雪凌,看看这款婚戒,漂亮吧?” 我惊异地看着红色的小绒盒上静静安放着两枚银色戒指,戒面上缠绕不休的小型碎钻,烨烨生辉。 “要不要试试?”她按耐不住地提议道。 我刚想说什么,她便动作迅速地将戒指套进了我的无名指。 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微微让我蹙眉。 我盯着戒指,久久没有开口。 等到我想将它取下的时候,已经无能为力了。 戒指褪到骨骼处,无论我如何使力,都无法褪下来。 白皙的皮肤,布满红色的痕迹。 陆维恩拉过我的左手,看着我的手指,心疼地说道:“都红肿成这样了,你那么喜欢,干脆就不要摘下来了。反正婚期也快到了。” 我苦涩地笑了笑,没有多说。 其实,没有新娘会不希望结婚戒指由自己的爱人亲手为自己戴上的。 如今,取下这戒指的人,也不是新郎。 我还是该庆幸的,不是吗? 我挣扎着想摆脱掉那双宽大粗糙的手掌,奈何力量悬殊,我完全不占上风。 他的左手死命地拽紧着我的左手掌心,右手正不留余力地将那小小的戒指往外拽,我感觉手指完全脱离了我的身体,那种陌生的感觉,就像是血液不断地往外溢,而自己却毫无知觉般。 我脚步不稳地不断往后退,只望能够摆眼前这个不顾一切的疯子。 可是,我失算了,突然失重的感觉,等我侧过头,那层层无尽的阶梯,带着料峭的han意,让我的身子骤然一惊。 想挽救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我眼光目及追赶过来的冯律和怀念,他们神色紧张地狂奔过来,陆维恩的脸色一片煞白。 我伸出了右手,想要抓住什么,无奈,徒劳。 眼泪,终于无声地划过眼角。 身子骤倾的刹那,我听到了脚下的高跟鞋与地面的阶梯那刺耳的摩擦声,我看着晕花了我双瞳的五彩斑斓的水晶吊灯,双手下意识地便想护住我那略不平坦的小腹。 尔后,我看见了伪君子那震惊的表情,我看到了,半空中划过完美弧度的银色亮点。 我在半空中抬起了左手,无名指已经没有了感觉,而那上面,空荡荡的,宛若,我此时的心。 我侧视了眼那数不尽的阶梯,心里的感觉已经无法形容了,眼泪如雨点滴落。 孩子…… 我还是等不到你的出世。 姗姗姗姗来迟的白色身影,僵硬地扼住的脚步,顾修意,原来,你真的连靠近我一步都不愿意。 我闭上了眼,任由身体撞向了那触目惊心的金色阶梯。 我累了。 真的累了。 耳边依稀是怀念撕心裂肺的喊声,我无力再思考什么。 最后一滴眼泪流干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爱上了顾修意。 好在,我终于解脱了。 爱情,于我,仅是最初的,奢望。 ˇ01、再遇惊前尘ˇ 最新更新:2013-08-09 18:18:18 在那个孩子,离开我的第四百四十四天,我再一次,遇上了顾修意。 我本以为,像会见合作方以洽谈合同的事情,会是他助理或者外交部的人员替之,却没有想到,到底是冤家路窄。 偌大的会议室里,因为浩荡的五个人的进入,而显得窒息。 为首的男子,俊朗如昔,沉稳有余,意气风发,脸上的平静在看到我的时候,也仅是略略地漾起了一丝涟漪,而后,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放在了我身旁的男人身上。 我只是礼貌地起身,始终不愿意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想知道一件什么事情,困难程度达不到一个指头的高度。 庆幸的是,我更知道,他不是不知道,他是根本就不想知道有关我的所有消息。 就算,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婚姻。 就算,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好在,都是曾经。 “顾总,久仰久仰!”身着灰色西装的范默,笑容合礼,伸手与他相握。 顾修意微笑地点头回礼,“范总,辛苦了。” han暄过后,各自入座,我一直都站在范默的身侧,转身走向座位的时候,偶然对上了投射过来的意味不明的视线,我低垂下眼睑,拉开了笨重的座椅,看着桌前摊开的文件,白纸黑字,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脑海中。 顾修意,我知道此生就算多么不愿意再次相逢,终究还是难免。 我越过圆形的会议桌,眺望着窗外的苍穹。 六月份的天际,蓝得清澈,白云朵朵如棉花糖点缀其上,浅浅的蓝,淡淡的白,只可惜,这片美丽的天空,没有我的一方专属。 它给我的,除了鲜血淋淋的回忆,便是,伤痕累累的疼痛。 越阳市,我到底还是触景生情了。 我把手放在了小腹上,那里此刻平坦地似乎从来都没有过那个鲜活的生命,那个来不及诞生便消逝的生命。 “季小姐,季小姐!”男子悦耳的嗓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对着目光紧紧锁住我的众人说了声“不好意思。” 然后镇定自若地走上前,像演绎过千百般似的,将方案设计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范默时不时对我点头微笑,我知道那是称赞。 可是,那微颤的细高鞋跟,让我清楚地意识到,我还是慌了。 在这四百四十四个日子里,我唯一学会的就是——装! 不管你多么悲痛欲绝,也要不动声色。 不管你多么艰辛难熬,也要时时镇定自若。 曾经的高傲,曾经的自信,拜他所赐,我输的一败涂地。 所以,如今,我要将我丢失的,全部再讨回来,而顾修意,他不在我未来之内了。 “根据近几年来,顾氏酒店的销售情况,酒店经营的对象大都是上层人士,越阳市的人口,上层人士只占了……”我的分析还未结束,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季小姐是吧?” 正座上的男子,黑色的西装笔挺,他左手放在桌下,右手中指轻扣着桌面,微微地发出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