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眠还是觉得不对劲,她本是不想再和他共处一室的,现在却变成了自己主动要求和他关在一起。 她拧着眉头:“堂堂妖界长公主,怎么会是一头鹅?” 连祭反问:“鹅为什么不能是公主?神使是瞧不起鹅?” 虞思眠语塞。 虞思眠的笔下没有妖皇宫,她也不清楚里面的构造,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连祭好像也没有必要骗自己吧。 正在她纳闷时发现腰间的竹筒飞入连祭手中,他直接打开盖子喝了起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不请自取的拿自己的蜂蜜水,她也没说什么。 只是发现他不仅不讨厌这蜂蜜水,反而是十分喜欢。 连祭用舌尖舔了舔竹筒中的最后一滴蜂蜜水,瞟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虞思眠。 她又尖又细的手指jiāo错着放在膝盖上,非常的安静,也带着疏离和防备。 “我真是搞不懂,防贼一样防着我,为什么不在我病重时杀了我?” 虞思眠:“不会杀人。” 连祭嗤了一声,“没出息。” 他却没问当时她为什么不仅不杀自己,反而还在一旁照顾自己。 * 这时外面的白羽终于停止了拍门,他气势汹汹地质问剩下的魔修虞思眠和连祭的关系还有虞思眠的来历。 实在被bī得不行的大眼只能道:“被村民奉为天道使者,被天道眷顾的一个人,祭哥觉得带在身边能有些用。” 白羽觉得可笑,“什么时候人类村民的话你们都信?我看不过就是个骗子罢了。” 大眼刚要张口,鬼牙却制止了他,对白羽笑道,“公主说得是。” 就在此时一个长着一双翅膀的传讯小妖从天空落了下来,跌跌撞撞地跪倒在白羽面前,“公主殿下,太子,太子殿下,可能,可能不行了。” 白羽公主双腿一软,差点晕了过去。 * 连祭看了发光的玉简,读了上面鬼牙给他发的消息,“啧,看来这四界最后一只魇也就没了。” 虞思眠听到这里,终于偏过了脑袋:“最后一只魇?” 虞思眠想起自己在梦里梦到的那个红衣少年,自称是可以进入梦境的魇。 连祭懒洋洋地问道:“怎么?神通广大的神使不知道妖太子是这世间最后一只魇?” 妖太子? 等一等。 妖太子得了血疫,而那只魇说自己活不久。 那个红衣少年是妖太子! 他活不久是因为得了血疫! 她站了起来,连祭施的咒里面的人可以出去,外面的人进不来,所以她打开门闩看见等在门口的巫医月。 正好,虞思眠正要找她。 “刚才连祭说……” 她说到一半巫医月冷声纠正她:“殿下的名讳不是你能直呼的。” 虞思眠:“你们三殿下说他能治愈是跟自己的血有关?那我的血能不能救妖太子?” 巫医月来其实也是想验证这事,作为医修她也想知道是否血疫真的有治。 “也许。” 虞思眠再次拉门,却发现怎么都拉不开门,又被无声无息地施了术,这次的法咒连里面都打不开。 此刻椅子上的连祭整个人都发出了不悦的气场。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他不会是不想救妖太子吧。 巫医月也是一惊,她知道自己这位殿下向来不待见妖界的太子,但是…… 巫医月道:“妖皇宫已经知道殿下您得了血疫并痊愈,此刻若见死不救,必然引起一场风波,甚至引起两界战乱。” 连祭将一条长腿搭在了另一条上,显得悠闲而散漫,“然后呢?” 巫医月语塞,她险些忘记对连祭来说杀伐才是归宿,他根本不在意战乱与否,甚至求之不得。 他看向虞思眠:“你是救人救上瘾?伽夜关你什么事?” 虞思眠不想说之前在梦中与伽夜有过jiāo集,一看到他自己就想起弟弟,也知道连祭性格,劝说无用,只能另想他法。 她想了想,道:“既然你不想救,就提前恭喜你。” 巫医月蹙眉,这个时候恭喜什么? 连祭冷笑一声:“你恭喜我什么?他死了又不是我来继位。” 虞思眠:“其实也差不多,如果妖太子死了,妖界后继无人,妖王肯定加快你和白羽公主的婚事进程。” 连祭嘴上的笑容凝住了,但是虞思眠说得没错,哪怕在妖界,储君也是国之根本。 而妖王这些年只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孩子:一个妖太子伽夜,一个就是长公主白羽。 伽夜若死,白羽的血统并不足以继承王位,但妖王绝不可能将王位拱手让人,所以但凡妖太子一去,妖王极有可能就是让白羽找一个血脉优良的对象成婚,生一个可以继承王位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