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循声望去,就看见了拎着水果篮站在病房门口的方羽。 “别这么见外,快点进来,”先开口的是楚辰的母亲,她甚至直接去把方羽拉了过来,“不用带东西过来的,我们带的东西他都吃不完。” 病房的门被敲了敲,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方便进来吗?” 楚辰循声望去,就看见了拎着水果篮站在病房门口的方羽。 “别这么见外,快点进来,”先开口的是楚辰的母亲,她甚至直接去方羽拉了过来,“不用带东西过来的,我们带的东西他都吃不完。” “只是小小心意,”方羽客气地说,走过来将东西放下,问楚辰,“身体怎样?” “精神着呢,”楚辰说,“伤口早就愈合了。” “伤口……”方羽的话停顿了下来。 一直趴在窗台上看风景的楚子学回头看了方羽一眼。 “对了,那天小羽你也在那里,”楚辰的母亲想起来了,“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方羽回答说,视线抬起的一刻,看见楚子学的身后、窗外掠过了一只纸飞机。 楚子学只眨了眨眼,那只纸飞机就被割成了两半。 “我去一下洗手间。”方羽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但是出去之后,他并没有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而是直接上了楼梯,一直跑到了天台。 本应封锁着的门正大开着,而走出那扇门之后,方羽看见了一个纤长的背影---- 那人背对着方羽,正在天台的护栏旁折着纸飞机玩。 “来的是你吗?但我不是很想见你。”他回过了头,笑着望向方羽。 这人正是天桐镜。 天桐是日本有名的财阀,虽然天桐家的人鲜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但听说,巫术世家静家曾经有一个人嫁入到天桐家。 很明显天桐镜就是那个人的子嗣,所以天桐镜才会擅长巫术。 “我也不想见到你,识趣的话就离开。”方羽说着,指间滑出的一枚铜钱直接化成了一把铜剑。 “真吓人,”天桐镜佯作害怕,下一刻又诡笑道,“但是你在动手之前,最好猜猜现在在这个医院里,我到底为多少人实现过愿望。” 方羽的身形僵了一下,他自然明白天桐镜在说什么----所谓的“实现愿望”,不过是给那些人下了各式各样的禁咒。 到最后那些人会变成傀儡、变成怪物,带着各自的愿望走向毁灭。 当然在毁灭之前,他们会先造就一场巨大的混乱。 方羽并不想在此时此刻看见这样的混乱。 “你的反应真有趣。”天铜镜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方羽冷声问。 “想要什么?看起来快要满溢出来的人生,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想要的东西……”天桐镜手里最后的纸张变形成巨大的布幕一样,像是故事终末要拉下的帷幕一样将他的身影卷起吞没,逐渐收缩至无…… 方羽看见天桐镜的微笑伴随着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方羽回过头去,就看见了楚辰。 “刚才有谁在这里吗?”楚辰问。 “什么都没有,”方羽拉着楚辰就往下走,“下去吧,给我削苹果。” “不应该你削给我吗?”楚辰问。 “你想得美。” 只是隐隐约约的,方羽的耳边还残留着天桐镜最后的半句话---- “而他和我是同一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卷一·完 ☆、白色的人 一架轮床从对面推过来。 司棋让到一边,看见轮床经过的时候,掩盖的白布刚好被窗外的风吹开了边角,露出一张森白死寂的脸来,转瞬又被护士盖上。 那么安静,像是熟睡一样。 但死去的人不会做梦。 他平常地收回了视线,修长的手指塞进了白大褂的口袋,从医院的走廊走过。 额发被窗外吹来的风微微掀乱,遮不住光洁的额和清俊的眉眼。 “司棋,在这边。”司棋端着餐盘,听见了袁书翊的声音,循声望去,袁书翊早已坐在医院餐厅的一处向他招手。 那是一个照得到阳光的地方,连袁书翊的笑容都变得有些耀眼。 司棋走过去,放下餐盘,在袁书翊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来。 袁书翊是精神科的高级医生,和司棋是同所学校出来的师兄弟。 “你最近挺忙的?听何医生说最近心外科的人手有些不足……”袁书翊说。 “下午还有两个手术。”司棋切开了眼前的鸡排,用握手术刀的姿势。 “司棋,你这个周末有时间吗?”袁书翊问。 “没有。”司棋将一小块鸡排送入口中。 同是从名校毕业到大医院工作的两人,条件都很优秀,长相也是同样的突出,但司棋因为- xing -格的原因,自小到大都没有多少朋友。 袁书翊是司棋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虽说司棋一开始并不打算要这个朋友。 和司棋不同,袁书翊为人和善好相处,开朗懂人心,身边从来都不乏追随者。 起初司棋还疑惑这样的人为什么偏要跑到他身边,是因为曾经同校的情谊?可是出了校门谁还认这些东西?而且他既不像是袁书翊的追随者,两人一个在心外科在一个精神科,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互相得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