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绘也是无言以对,没想到夏清懿还有这样的一面,难道自己也是看走了眼? 星绘:“要我去查查吗?” 太后:“能查得出来,人家就不会直接送到我的太后殿里面来了。只是……也不知送照片的人,是敌是友……” 星绘分析道:“如果是敌人的话,后面一定还有威胁、还有要求。如果仅仅是为了提醒太后,那么,目的已经达到了。” 太后点点头:“当务之急,是这个孩子。她不能成为要挟皇室的工具。” 星绘顿感一丝不妙:“太后您……” 太后闭目养神:“公主,你先出去吧。” 帝姬摇晃着腿,坐在病chuáng上,用小银勺吃芒果焦糖布丁。 这么爱吃甜的,跟个omega一样,真是娇气…… 夏清懿起身,摸了摸南门夜纱的手臂,安慰似的,道:“殿下,我该回去了……” 每次离开都是难舍难分。 南门夜纱蹦下chuáng,一手端盘,一手举勺,用下巴去抵夏清懿的刘海,“老婆不许走……万一今晚又满月了呢……” 夏清懿娇羞一笑:“那我更要走了,跑得远远的。” 南门夜纱紧紧贴住她,不许她动,“跑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的……” “殿下真可怕……”夏清懿靠在夜纱的肩膀上,蹭了蹭。 夜纱侧过脸,想去亲一亲夏清懿的唇。夏清懿小鹿一般推开帝姬,站远,笑道:“殿下,别吃那么多甜的!……” 她双手拎着包包,转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轻灵的跑开了,犹如初恋的少女。海边那朵孤寂的花,会再次开放…… “牙牙,牙牙?” 回家路上,夏清懿又买了好多水果软糖,她迫不及待的要告诉女儿一个好消息。 牙牙并不是体弱,而是……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alpha! 帝姬是这样说的,夏清懿便是这样信的。 “牙牙,牙牙?” 推开家门,门没有上锁,沉厚的锁心……被扳断了? 满室láng藉,团子的书包也不见了。 夏清懿脑中“嗡”的一声,购物袋摔在地上。 同一时间,医院。 微生:“殿下!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啦!——” 南门夜纱:“???” 第11章 “——你是不是发昏了!我看你的皇位要守不住了!” 夜里,太后殿灯火通明。 皇太后“咣当”一声,抱起手边台座上,一件鎏绛点翠的金瓯永固杯,飞砸到南门夜纱身上。 金杯“嘎嘣”大响,立时在地面上崩得白珍珠、绿玛瑙、紫水晶……漫天狂舞。帝姬跪在殿中央,捂住原本就受了伤的一侧肩膀,唧唧歪歪疼得直哼哼。 皇太后:“你还知道哭!——” 星绘公主拉住太后:“奶奶!” 陪着帝姬殿下的只有微生一个人,可把微生给吓坏了。承受不住alpha的威压,微生两腿一软,一齐跪在地上。 皇太后颤巍巍一个仰面,倒回銮椅上,提着宽大的袖口,哇哇痛哭起来:“……要是波月还在,我哪里要操这等闲心啊!你给我说说,我要拿你如何是好?!!” 夜纱:“我不和清懿分手。” 皇太后狂拍銮椅扶手:“——当初你说要她就要她,现在说分手就分手,有什么不可以?!” 夜纱:“我想见见孩子。” 皇太后瞪眼:“这又不是你的孩子?!” 夜纱:“这是清懿的孩子……” 皇太后真的bào怒:“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帝姬,你当真鬼迷心窍了不成?!——” 殿中鸦雀无声,现在问题真的很严重。 皇太后无论军、政,都深耕多年,虽然帝姬成人礼后逐渐放权,但今时今日,缺少太后的支持,除非造反,否则是绝对无法顺利登基的。 太后本就忌惮帝姬的品性,今天又出了个能让帝姬言听计从的夏清懿,太后深知枕边风chuī起来的厉害——这以后,天下是姓南门,还是姓夏?! 救火大队长·星绘公主:“皇姐,你少说两句,没人拿你当哑巴!” 夜纱:“嘤嘤嘤……” 皇太后继续大骂,“昏君啊——为了一个omega,祖宗的江山也不要了!——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那个安安静静坐在殿堂下的老头儿,就是尹松——松亲王。 这位beta亲王耷拉着脑袋,抱着买给未来重孙的小马鞍,一言不发,生无可恋。 星绘公主:“爷爷,你倒是说句话呀!” 松亲王一头埋在小马鞍上,老泪纵横,呜呜呜哭起来。 星绘:“……” 夜纱:“……” 微生:“……” ——可不难受吗,眼看着登基、结婚,双喜临门,还能抱孙,帝姬和夏清懿一分手,全没了! “爷爷……”夜纱忍不住道,心中阵阵内疚。 “呜呜呜!……”松亲王又嚎了两声。 说实话,南门夜纱心里,也不好受。听到夏清懿孩子都五岁了,夜纱竟是想掉眼泪。 难道清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那我…… “喵喵喵,喵喵喵,我们一起学猫叫!喵喵喵,喵喵喵……” 微生的通讯器突然响起。 作为一名称职的秘书官,即便枪林弹雨,也要舍生忘死,处理业务! 微生扶了扶黑框眼镜,跪着坐直:“喂?——哦,渺渺啊,怎么了?……嗯嗯……嗯嗯嗯……” 结束通话,微生小声禀道:“殿下,夏小姐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 皇太后冷笑一声,矜持坐回銮椅:“呵,畏罪潜逃?好啊,找不到好呀!人找不到,帝姬你也不能杀了她,她好歹是个影后,不能说杀就杀!——” 夜纱:“奶奶,您先让我见见孩子。这件事情,是我的失察。怎么处理,我自然会给奶奶,会给皇室一个jiāo代。” 帝姬这个人,从不认错,刚才这番话,算是很大的诚意了。 皇太后:“好,帝姬,你永远不要忘了你是谁。生于皇室,忠于皇室,这是南门家的宿命。” 夜纱:“是,太后。” 微生跟着帝姬殿下,活着走出太后殿。 高墙廊间,埋伏着的保卫官一层层悄然退去。 夜纱自病房中被太后急召回宫,她敏感的知道,谈崩了,就是死亡。 没有上位者会扶植一个易生二心、难于操控的继承人。历史上,多的是omega祸乱中宫,如果认为alpha仅凭力量就能取胜,那怀抱这种想法的人,未免过于幼稚。 “殿下,现在怎么办?”微生小心问道。 夜纱站在漫长的宫道上,望着满天繁星,心里疼疼的。 虽然嘴上说着不愿和清懿分手,会不会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呢……也许借由这场契机,清懿她终于可以离开我了,也说不定…… 夜纱眼中涌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你是谁?”别馆内,团子躲在大书桌下,如同钻入深邃的山dòng,不肯出来。 南门夜纱撅着屁股,四肢着地,趴在地毯上哄道:“夏月牙,我是伟大的帝姬殿下,要娶你妈的人!你别再跟我说你失忆了!我不信!——” 团子想了想,失忆这个梗现在放哪儿都不好用,断然摒弃,翻供道:“——我认识你!你把妈咪还给我!” 南门夜纱:“我如果知道她在哪儿,我还要来找你吗?” 团子:“你骗人!” 南门夜纱:“你快给我出来!啊啾!——” 团子:“你地毯过敏了。” 南门夜纱眼泪汪汪:“不是,是地上灰太大。——所以我就叫你赶快出来啦!!” 团子:“你真的是帝姬殿下?” 皇宫好难进的,帝姬殿下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实际上,团子曾见过帝姬本人一次。 那是一个雨夜,妈咪去参加宫廷晚宴,说好八点就回来,结果好晚好晚都不见人影。 外面狂风骤雨,还打雷闪电,团子一个人睡在小卧室瑟瑟发抖,想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