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路凛由着他性子回应:“是,那你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 他不等风堂回答些乱七八糟的,低头,咬他耳尖,“你是警察gān的。” 这人耳廓有点尖,封路凛忍不住用侧脸蹭一下,又压低嗓音,诱哄道:“你知道么,只有jīng灵的耳朵才尖。” 风堂哼着:“我就是烦人jīng,缠人jīng……怎么了?” 封路凛笑了,镇定下来,说:“不怎么。” 风堂:“那你呢?” “我是凡人。” 封路凛说完,忽然握紧风堂的手,后者意识虽模糊,但也猛地一颤,反手将封路凛的手死死抓着。 有些话,他要攒六七十年,攒到他死的那一刻再说出口。他不在乎那会儿,还有没有人愿意听。 不是说一辈子特别长吗?怎么就过去四分之一了? 风堂睁开眼,注意到自己乘坐的jiāo通工具,眼神一亮,大喊道:“跑车!” 他喊完,像抽掉全身力气,叹道:“可惜跑得有点慢。” 封路凛嘴角一抽:“是人在跑。” 风堂又一看头上,乐了:“哇,敞篷跑车。” 他沉默会儿,又朝着大爷一声吼:“师傅,您能漂个移吗!” 封路凛把他摁回去:“你乖一点。” “好吧,”风堂自己也知道,努力辩解,“我喝多了,对不起。” 第25章 追(二)。 四五月,夜风沉闷。沿江这一道路又窄又挤。 而封路凛眼前的一切,却因风堂一双能挑万千chūn色的眼,变得生动起来。 封路凛把他搂得紧,蛮横又qiáng硬。他怕遇上减速带,一个颠簸,这车篓子能把人抖下去。 见风堂迷糊着又闭眼了,他朝头顶的星空望去,正要出神,忽然听见远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真正的跑车声làng,像数吨开水煮沸,自道路尽头汹涌而至…… 整条街聒噪不已。 封路凛毕竟是jiāo警,瞬间敏感起来,立刻坐起身朝外看。只一眨眼的功夫,面前飚过去一辆深蓝色超跑,看尾翼的形状和喷火的屁股,是一头兰博。 “停一下,大爷。” 封路凛忽然庆幸大爷跑得慢,这才离牡丹世家不远,“我把他放您车上,我回去取个车,五分钟就回来。” 大爷停车,把烟袋又燃上,说:“回刚刚那儿?行啊,这小子我替你看五分钟。五分钟不来,我把他拉去卖咯。” 封路凛听完,跳下车头也不回,朝着返回的路跑了。 大爷的烟才吐吸了没几口,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他还没听见座儿上喝懵的小伙子吆喝,就听见远处又有摩托车的声音。 封路凛把摩托往旁边一靠,抽张钞票出来塞给大爷,又把风堂抱上后座。 他朝大爷一点头,“麻烦您了。” 说完,封路凛把风堂两只手拉起来,摆成搂抱状,环住自己。他脱下衬衫拧成条,再绕过风堂的腰,把这人拴在自己背上。 夜风带些尘沙,chuī得他睁不开眼。封路凛侧过头,朝风堂低低地哄:“把我抱紧点,知道吗?” 上车后,风堂眼睛就没睁开过。他应了一声,点点头,说好。 封路凛又说:“你如果感觉快掉下去了,就拉着我一起。这样你摔不疼,知道吗?” 风堂点头,又摇头。只是凭本能,把男人又揽紧些。两个连续的“知道吗”像在哄小孩子……好喜欢。 “抱紧我”这三个字,封路凛在摩托上对风堂说过无数次。这次严肃太多,风堂听进去了,又像八爪鱼般,乖乖地抱好,不敢皮痒了。 况且封路凛上半身没穿衣服,肌肉的触感好极,怎么摸怎么舒服。掌心覆盖上去,全是隐隐爆发的力量。特别是腹肌那块,如铁铸成的硬,风堂用手指捻过其间相隔的浅壑,想在那儿留自己的痕迹。 “来人啊,封路凛luǒ奔了!” 风堂有气无力地叫唤,别过脸换个舒服的姿势,贴到男人光滑有力的背脊上,“来人啊,jiāo警第四支队队长和Black holes车行的二把手私奔了!” 封路凛还没问过风堂为什么洗车行要叫“Black holes”,像顾客一把车送过去,车就没了似的。 风声爆破不止,道路尽头的跑车轰鸣声快炸开耳膜。封路凛一路跟着追,超速多少都忘了。他接受过专业培训,速度控制得当,压着气追过几百米,又看到一辆改装过的小跑飞驰而去。 这是一场,有组织性的地下飙车。 尾翼不合格,涂改不合格……连上路都明显添加违规的操作。 如果封路凛没记错,这条路的前方就是大环岛,旁边是一所私立小学。幸好现在是深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骑着摩托,拖家带口,追踪过千米,猛听见前方尽头一阵锐利到穿破头颅的刹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