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上门拜访,也许是去送温暖的。 “怀柔政策啊,”任南野想了想,说:“要不要我陪你?” 宋玉风冲他笑:“你有时间?” 说话间,宋玉风嘴角上的伤口裂开,流了一点血,让他的下唇看起来越发瑰丽,他眯着眼, 那神情像是煽风点火,十分招人。 药|效似乎还没退gān净。 任南野情不自禁的挨过去,用手指擦掉他唇边那点鲜艳。 宋玉风没躲他的手。 “你昨天仗义出手救了我,”任南野贴近他,将那线条起伏的背脊纳入怀间,一手钻进被子里揽住他的腰:“上学的时候我们老师就教过,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啊。” 宋玉风反手抵住他,不准他放肆:“你报恩的方式不对,”下一瞬,人就覆面压来:“我教你。” 这两人昨晚没有真刀实枪,一直在争论到底谁上谁下的问题,都不退步,都坚持做主动方,但兴致上头了又不能不解决,只好用||手,翻来覆去的折腾,几乎胡闹了一整夜。 宋玉风捉住他的双腕,禁锢似的压去头顶,眼神暗哑地迫近:“昨晚没尽兴,再来?” “你还有力气?”任南野由他箍紧自己的双腕,曲起膝盖,意味深长地笑了。 宋玉风眉目间透着危险,不等任南野撩拨多时,一手捂住他的嘴,用实际行动回答他。 怕弄疼人,任南野特意避开宋玉风嘴角的伤口,换别的地方亲,两人又没羞没臊的来了一场。 木质地板一片láng藉,衬衣,裤子堆了一地,结束以后宋玉风手臂发酸,他光脚踩在冰凉的地上,去了外面的浴室,把卧室的这间留给任南野。 任南野从chuáng上爬起来,边走边活动着酸疼的手腕。 二十来平的明卫,窗外绿植浮桥蜿蜒其中,偶尔能听到云雀啼鸣,这里是Z市最贵的一片别墅区,寸土寸金的好地段。 洗好澡,头发湿着也没管,任南野裹着浴衣站在小阳台抽烟,顺便好好观察了一下宋玉风的卧室。 左侧有一方巨大的书柜,各类书籍镶满了橱窗,大多是现代小说,渡边淳一、乔治.奥威尔、是枝裕和、巴克曼。最前排放着乔奈斯.嘉德尔的《戴上手套擦泪》。再扫向洁白的墙壁,不起眼的角落挂了一副水墨画,任南野起了兴趣,他撵灭了烟,走过去站在画前瞻观。 风格跟他以往见识过的全然不同,不雄浑,笔锋少了苍劲之感,但透着一股钟灵的诗情画意。 是一家三口。 空中落下零星白雪,四五岁的小孩在雪地撒野。对面站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眉目温润。他手里拿着雪球,看样子两人在打雪仗。古旧宅院中央长有一棵石榴树,树叶凋零,女人撑伞站在树下,脖颈上围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孔雀蓝钻石戒指,美丽的黑色长发在风中飘dàng。 远处是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巍峨高山,绿和红构成了灰白色调里唯一的明亮,旁边有三行小诗和一排竖列的落款。 “冬日宴,佳节团圆,心许三愿, 一愿家和事兴, 二愿文宗顺遂, 三愿吾儿长健,岁岁平安。” 绘于十二月二十一日,杜莞留字。①” 画里的男人和女人应该是宋玉风的爸妈,任南野对家庭没有概念,他潜意识里拒绝回想孤儿院以前的事,看着这幅画,心里泛起点羡慕和苦涩。 “那是我妈的画,挂了很多年了,”宋玉风倚在门口,脖子上搭着块白毛巾,额前的碎发还留有水汽。 “画得不错,”任南野转身,这栋房子三层楼,少说也有几百平,他睫毛好奇地闪了闪:“这么大一栋房子,你一个人住?” “还有林姐,”宋玉风说:“她是家里的帮佣。” “你爸妈呢?” “我妈过世早,老头子再婚后我就从家里搬出来了。”宋玉风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一边用毛巾擦头发,衣袖下滑,几乎露出了一整条冷白皮的小臂,线条漂亮颇具力量感。 “不嫌寂寞?” “不过是个容身地,我图这地段安静而已,”宋玉风对家里事避重就轻,任南野体贴又聪明,没再探究,这个话题便不了了之。 “你衣服脏了,穿我的,”宋玉风打开衣柜,柜子前嵌着穿衣镜,刚好纳进了任南野的身影,那人脖子上痕迹遍布:“高领毛衣怎么样?” 任南野顺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瞟,全是他的战果:“行吧,你看着挑。” 米白色的木门挡住了宋玉风一半身形,他在众多衣服里溜了一圈,挑了布料柔软的烟灰色高领毛衣和休闲裤,抛给身后人。 宋玉风说:“这两件,尺码应该合你穿。”